王軍克慌忙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葉教授,你沒事吧?”
“有點頭暈。”葉枝深呼吸。
花懸從兜中掏出一塊巧克力曲奇,遞給葉枝。
葉枝吃了兩口餅乾,暈厥感才微微散去,大約是一整天都沒吃飯,低血糖了。
隻要不是精神層麵的發病就好。
“不愧是我花姐,外衣口袋簡直是百寶箱。”王軍克豎起大拇指,嘗試活躍空氣。
花懸沒理他,徑直朝夕陽的餘暉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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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見我們。”
他們約見在了花懸的家中,外麵人來人往,不好說會不會泄露什麼不該泄露的秘密。
花懸的豪宅位於S市中心,交通方便生活便利,緊鄰第九人民醫院,不愧是名利雙收的大畫家的住宅。
客廳收拾得很乾淨,完全看不到任何顏料或畫筆的痕跡,四個臥室的門關得嚴嚴實實。
葉枝覺得和預想得很不一樣。
她以為畫家的家裡到處都會是畫稿、顏料和漫畫書,應該還會有一個展示櫃放手辦模型之類的;可花懸的家乾淨整潔,看不到任何與繪畫相關的痕跡。
當然,這裡也不是完全沒有藝術氣息。
牆上精心裱著的相框中,是一頁發黃的樂譜,玄關處貼著莫紮特的側寫肖像。
客廳角落有一架施坦威鋼琴,旁邊立著一把電吉他,緊靠著小提琴琴盒。
果然音樂與美術是相同的,沒想到畫畫那麼厲害的人,還會這麼多種樂器。
真是個迷一般的女人,葉枝想。
葉枝、花懸和王軍克到在沙發上,沙發罩上了一層厚厚的天鵝絨,很新,應該是今年剛換的。
沙發對麵坐著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黑長直的長發瀑布般垂下,貼身毛衣勾勒出身體的曲線。她不光長得漂亮,身材高挑,一米七出頭的身高和葉枝差不多。
秦韻手捏一張淚般點點的紙巾,漂亮的眼睛因哭泣而紅腫。
“你是怎麼聯係到我們的?”王軍克急不可耐。
秦韻邊抽泣邊解釋:“我也希望能早日找出害死他的凶手。豐子死前特意叮囑過我,不要指望警察,要相信一個叫‘花懸’的人。”
葉枝和王軍克不約而同看了花懸一眼。花懸麵部肌肉動了一下,看不出其情緒的變化。
“你是怎麼有我號碼的?”花懸問。
“我在豐子手機裡找到的。”
王軍克感歎道:“以後我也得留個緊急聯係人,不然都沒人為我沉冤莫雪了。”
花懸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又閉上了嘴。
“唐豐死前那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
“他進去看醫生,我就等在走廊,結果等著等著,裡麵傳來一聲慘叫,把我嚇壞了。”
“看哪個醫生?”
“趙……建國?是這個名字嗎。”秦韻緊皺眉頭,回憶得很困難。
信息全部對上了。
對於一個剛經曆重大打擊的人來說,能記得這麼多信息已經堪稱世界奇跡了。
“然後呢?”花懸繼續問。
“我衝進問診室,就看到唐豐的屍體,他的頭沒了,趙醫生也不知去向。”說著說著,秦韻呼吸急促,渾身發抖。
葉枝見她精神狀況不穩定,主動過去摟住她的肩膀,輕拍安撫。
又是斷頭案。
光憑這個手法,他們就可以再次確定,趙醫生不可能不是“鬼”,不然無法這麼輕鬆地擰下一個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