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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猜的。”
濟慈定神,目光落到阿亭手邊的玉笛上。
笛身玉色淡雅,縹色的穗子有些淩~亂,主人應該是很隨意地放在了桌上。這笛子未屬阿亭時彆人施法都拿不起來,自她成為入夢之主,他人倒也能拿得起這把笛子,不過於阿亭之外的人來說,這隻不過是世間的普通笛子,什麼都做不了。
濟慈道:“你是否已達竊魂之境?”
阿亭嘴裡嚼著甘甜多~汁的果子,等全都咽下去了才緩緩答道:“還沒,蒼月長老說入夢是至情之物,什麼都講究一個‘緣’字。”
她咽了咽口水,又拿起一顆晶瑩透亮的果子,不過見濟慈一直盯著自己看,她將放到了嘴邊的果子移開,伸手將果子遞到濟慈麵前,笑道:“你吃。”
濟慈笑了笑,接過了她遞來的野果放在手心裡,卻遲遲沒吃。
阿亭拿起玉笛,將穗子撫順,低聲道:“蒼月長老說我這身體是修煉的好材料,就是沒慧根沒靈性沒悟性。你說她這是誇我呢,還是委婉的說我腦子不行?”
濟慈道:“靈性和悟性,也講究一個‘緣’字,後得‘緣’者未必比先得‘緣’者差。”
阿亭解頤笑道:“我家濟慈真會講話,阿亭姐姐明日給你做好吃的。”
濟慈淡淡一笑,並沒有將她這句話放在心上,心裡開始琢磨明日的食材。
翌日,阿亭早早從藏月閣離開。她和負責送她回去的藏月閣弟子一起去到天雲閣後廚,和掌勺的弟子說了一番好聽的話要到了新鮮的食材後才回竹隱山。
她來竹隱山已有四個月多,基本上都是濟慈包攬的廚房的活。
儘管比他年長幾歲,可她也不好意思讓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照顧自己。所以每次等吃完飯後她就非常積極地去洗碗,雖然濟慈說不用,但她還是堅持要洗。她覺得自己飯菜燒的不好可以少做,畢竟濟慈也是要吃的,於是她就經常煮粥,每天變著花樣煮不同的粥。
濟慈起得早,要是早飯是濟慈做的,她就儘量晚上的時候早點回來,做些簡單的飯菜。
兩個人生活在竹隱山,不說悉心照料,至少也是相互照應,她心裡是這樣想的。她不會因為自己比濟慈年長就把他當小孩子,她將濟慈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比起知心大姐姐,她更想做個無拘無束肆意放縱的十八歲少女。
回到竹隱山中的屋子,她將從天雲閣要來的蔬果放在廚房,拿起玉笛轉身就往深山裡走,準備去捉隻山雞回來。
之前她有見過竹隱山上的山雞,不過這野物善奔走飛行,更何況生長在昆侖仙境當中,奔跑速度比起一般山雞就更快了,以至於她一次都沒捉成功。
阿亭握緊手中觸感清涼的玉笛,她雖未進入入夢的第一重境界,不過就在前幾日,她隱隱感受到這笛子本身的威力。
那日淩青雲拉著她比試,她拒絕過很多次了,這次也是以“你就自己比劃比劃,我給你點評”為借口站在一旁觀看。
淩青雲一個甩劍的動作,劍竟脫手而出,脫落之劍如離弦之箭,眨眼的功夫就衝著她麵門刺來。阿亭還來不及恐慌,手中一空,玉笛快如閃電擋在她麵前,玉未碎,劍已被震至一丈遠。
阿亭嚇得驚魂未定。
“對不起對不起,方才是我太不小心了,”淩青雲衝到她麵前,臉上是溢於言表的仰慕,“不過師姐你果然是我心目中昆侖虛女弟子前十!若不是我,你絕對不會是榜末!啊……榜末好像是濟慈師弟。”
阿亭坐在草叢中不禁笑了笑,心想論道比武榜榜末三名中,有兩名出自竹隱山。她暗下決心,今年一定好好修煉,來年論道比武,她得拿個好名次,她可是對濟慈說過“被人欺負就報她大名”這種大話的。
耳邊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阿亭定睛看去,一隻羽毛豔~麗的山雞正雄赳赳氣昂昂地朝她這裡走來。她伏在草叢中凝神屏息,心裡祈禱著不要被山雞發現。山雞如她所願,並沒有發現異樣,昂首挺胸走過來,阿亭看準時機往前一撲,山雞終於落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