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家世(2 / 2)

毛毛草的臉都被嚇黑了,“什麼?那你快帶我去找郎中……”

歸海複耕才懶得搭理他,料那胖子也不敢下毒,把自己毒死了,他還怎麼看笑話呢?

*

海君侯府,一早來上工的歸海複耕被葉青化帶到水流緩緩的亭台樓閣,亭台下有一石桌,五個圓圓的石凳。

葉青化坐下,指著對麵的石凳對歸海複耕說:“坐!”

“謝,侯爺!”歸海複耕望了眼石桌上冒著白汽的紫砂茶壺,沸騰的水聲傳來,他剛想要起身提壺沏茶,卻又覺自己是外人,便又縮回身子,端坐在石凳上。

葉青化身後的管事上前提壺沏茶,先給主人倒了一杯,又給客人倒了一杯,方退守在亭台外。

“昨日事雜匆忙,未及細問。今日得閒,與你嘮嘮家常。你今年多大?家中都有些什麼人?又是做什麼的?為何來的京城?”葉青化拋出一串問題,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小品了一口,可能是茶香沁脾,臉上的愁容得以微微舒展。

“回侯爺,我今年十八歲,家裡有一雙父母,一弟一妹,都是種地的農戶。一年前因弟弟上山放羊,在山頂追羊時正好撞上朝他撲來的村裡富貴戶家季勝東的傻兒子季禮,那季禮滾落山下丟了性命,小弟救人未及,反倒被人誣陷殺人。因鄰裡作證,證明小弟並沒有推那季禮,是他自己腳下一滑跌落山崖的。但那縣令迫於季勝東人脈上的壓力將無罪的弟弟判了五年牢獄。數月後,恰逢母親病危,我央求縣令讓小弟回家探母,正巧碰上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而我小弟就在此次的大赦範圍之內。誰料晚上有鄰裡告知,那季勝東竟要半夜縱火燒我全家和兩位押送小弟的衙役,然後嫁禍於我全家,無奈之下,我一家和兩個衙役才不得不連夜逃離家鄉。本想在外邊躲躲風頭再回去,可誰料整個衛縣竟都貼滿了弟弟和我一家人的緝捕令。”歸海複耕越說臉上的絕望越濃重。

可更讓他感到絕望和無助的還在後麵,他緩了口氣,語氣憋悶不堪,“我不服氣,直接上告欒州州衙,可那州衙反而要捉拿我一家,幸好我們逃的及時,才躲過一劫。我不信命,天下之大竟然沒有申冤說理之處,於是我一氣之下,就奔赴京城,希望能找到一個能為我弟弟申冤的好官,我聽說京兆尹為京中判案高人,就日日侯在門口等待,終於有一日得見京兆尹冷之敏,他卻以不在管轄內為由把我給打發了。如今父母小弟和小妹正在偏遠的城區做農工掙點小錢,而我仍舊留在京城,一邊找能養活自己的差事,一邊打聽能為民做主的好官。”

歸海複耕歇了口氣又接著回答:“之前侯府新建,正缺人手,我就報了名,待侯府建成,管事又派了我喂馬,打些小雜,昨日我負責阻攔男客入後院,以保護女眷,那胖公子……”

葉青化一直盯著歸海複耕的眼睛,聽到後來,他才打斷他的話,緩緩點頭道:“一年前也就是複歸二十年,今年是新皇登基的新歸一年,如此說來你也算是清白人家的孩子,隻是遭人欺壓被迫背井離鄉。”葉青化覺得隻要這孩子家庭背景清白就行,至於昨日的事,他早已問了當日值事的管事,“找好官申冤一事,我會找人打聽,你不可心急,得慢慢來才行。不知以後你有何打算?”他飲了一口清茶問道。

“我…身為男兒,當立誌報國,隻恨報國無門……”灼熱的眼眶瞬間冷卻下來,他歸海複耕一沒錢,二沒有學問,三無身份地位,想要報國立業根本就找不到一絲門路。

“男兒貴在有誌!”葉青化滿意的點點頭,扭頭朝身後默默守候的管事看了一眼,那管事會意,走上前來。

“不知侯爺,有何吩咐?”

“佑隨啊,你帶他去見開業,你們兩個看著先給安置個差事。”

“是。”

等談佑隨將人帶走,施嵐才從閣樓上走下來,天藍色的衣裙下步子穩而輕快,臉上也掛上了笑容:“侯爺如此一問,我也就放心了。他十八,殊兒十六,年齡倒是般配。”自侯爺給女兒指定了婚事後,施嵐總感到隱有不安,她知道侯爺當時是被形式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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