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客棧(2 / 2)

“是談叔讓我給你的。”歸海複耕見葉煙殊把錢和路線圖還有絹布都一一接過去,卻唯獨剩下白綠分明的玉蔥。

“你不懂,這玉蔥隻有男子才能佩戴,它象征著上河盟舵主的身份。”葉煙殊淺笑。

“啊?”歸海複耕頭一次聽到這麼稀奇的規定,不由感到驚訝。

葉煙殊輕瞥了他一眼,“既然談叔給了你,你就暫時代他保管著吧。”

“噢”,歸海複耕忽然想起什麼,“談叔在絹布上寫了字,說讓我們按照他寫的去做,可保你我性命無憂。”

葉煙殊聞言展開手中絹布,談叔瀟灑的字跡出現眼前,上麵寫著:繞密轉葛上西河,荔支萬河莫問過。

“你可看懂了?”

歸海複耕見葉煙殊盯著自己問,他搖頭,“我看不懂貴盟的書信,還請葉姑娘多多指教。”

“這些事原本就跟你沒什麼關係,你為何非要參與?”葉煙殊不答反問。

“是談叔讓我來的,他說讓我保護你,將你平安帶回。”

“你……”葉煙殊沒想到他回答的竟如此直接了當,她剛想說自己不用他保護,可話到嘴邊又被她給咽了下去,經過昨晚一事,她明白單憑她自己一人恐怕很難成事,路上多個人照應也好。

“你聽好了,本姑娘隻說一遍,我上河十六州,其中密州、荔州、萬河州、葛州、西河州這五州大些,而這五洲的總舵主就是談叔,五洲各設分舵主掌管,其餘十一州總舵主為元叔,州下各設分堂,由堂主管理。”葉煙殊快速給他科普一番。

歸海複耕將這五州的名字記下,再結合談叔寫在絹布上的字,試著分析:“繞密轉葛上西河,談叔是不是讓你我繞過密州轉道葛州然後直上西河州?”

見葉煙殊點頭,他才接著道:“荔支萬河莫問過。難道是荔州會支援萬河州,讓你不要究問他們的過錯?”

“並不是單純的字麵意思,”葉煙殊忍住笑意,“而是荔州會支援我,隻是萬河州怕會先他一步,談叔告誡我不要隻看細節,遇事不要隻講對錯,莫忽視情理,方可度過。”

“原來談叔這簡短的字裡行間內,竟然飽含了這麼多的深意和道理!”歸海複耕對談叔縝密的心思,讚歎不已。

“那是!我喊了這麼多年的談叔是白叫的嗎?他和元叔可是我上河盟的左右臂膀,缺一不可。”提起兩位叔叔,葉煙殊倍感驕傲。

歸海複耕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將線路圖記了個七七八八,他知道西河州是上河盟的中心所在,被四大州包裹,其餘十一州則分散在萬河州正南和荔州的西南,與下河盟隔江而望。

“走,咱們繞道東洲。”葉煙殊勒馬掉頭往東北方向前行,歸海複耕揚鞭策馬緊緊跟隨,兩道塵煙自林間騰起。

太陽墜西之時,兩人來到東州,路過一個熱鬨的街市,兩排商鋪同時將紅燈籠高高掛起,霞光映照的街麵頃刻被染成了紅色。

街邊小販高聲叫賣,借著店鋪門口的紅燈光,稱重找錢,人們有的抱著大大小小的草紙包和身邊的有說有笑,有的雙臂抱著盛滿東西的竹籃……葉煙殊隻是匆匆掃了眼熱鬨的街市,便尋找小道繞行。

歸海複耕的眼裡隻有馬背上的颯爽英姿,他騎著馬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

沿著大路往前走了十裡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越往前人群愈發少,街燈更是一裡才見一盞,兩人在街道兩邊尋找可以落腳歇息的客棧,隻是一路找下來,卻不見一家亮燈的客棧。

真是遇到怪事了,沒辦法,兩人隻好騎馬接著向前尋找,又走了一裡路,才看見一個亮燈的客棧,葉煙殊下馬,卻見客棧老板正要關門。

“掌櫃的,我要兩間房。”葉煙殊舉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