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答謝(2 / 2)

“好奇。”

穆司法伸出大拇指摩挲著長著黑胡渣的下巴,他垂眸思索片刻,抬眼看著黑衣女子說:“煩請姑娘跟我下樓一趟。”穆司法側身做了個請下樓的手勢。

黑衣女子邁開步子,走到葉煙殊跟前,突然看向葉煙殊和歸海複耕說道:“這兩個人得和我一起下去。”

穆司法並未問什麼,直接點頭,“你們兩個下來”。

葉煙殊感到莫名奇妙,不能每到一個地方倒黴事都讓她給攤上了吧?她隻是沒錢找個便宜點的客棧而已,她又沒招誰惹誰。

歸海複耕卻覺得,這黑衣女子是故意拿他們兩個來混淆穆司法的視線,可她為什麼偏偏選擇自己和葉煙殊呢?或許,在她進客棧時,她就已經謀劃好了什麼。

穆司法帶領大家下樓,並來到客棧門外,八個官兵正一手捂著鼻子一手舉著火把,八張麵部扭曲的麵孔將一個臭氣熏天渾身是豬糞的人圍在中間。

空氣裡充斥的臭氣直頂腦門,跟著一起下樓的一個士兵被熏的實在忍不住,跑向一旁不住的乾嘔著。

葉煙殊忙用雙手捂住口鼻,卻仍舊被空氣裡的濃濃臭氣給熏得胃裡上下翻騰。

歸海複耕垂著受傷的左臂,抬起右臂用手捏住鼻子,不過,他很快就將手放了下來。不是他不怕臭,而是因為整個空氣裡飄滿了臭味,即使他捏住鼻子,也無法阻擋臭氣被吸入鼻孔。

黑衣女子卻是一副悠哉愜意,若無其事的模樣,在此時此景就顯得另類了許多。

客棧掌櫃和一個夥計也跟著一起下樓過來,兩人剛出門,還沒靠近就匆忙捂著鼻子躲進了客棧裡,再也沒有踏出客棧一步。

穆司法伸出右手食指橫在鼻孔前,揉揉被熏得迷蒙的眼睛,伸手指著跪在地上的人,皺起劍鋒似的眉,厲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去死者家的豬圈?又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小人知罪…小人全招…嘔…求大人讓小人先去洗個澡,我…再一一向大人稟明啊。”

那人顯然是受不了身上的臭味,痛不欲生的趴在地上懇求著。

“現在就如實招來,招完我自然會讓你洗個痛快。”穆司法幾乎是抿著嘴咬著牙說的,因為他一張大嘴,臭味就直往嘴裡鑽,這味道衝進胃裡可真是翻江倒海啊。他是真佩服那黑衣女子,竟然能在這漫天的臭氣裡如此淡定自若。

“小人名叫牛五,是……唔……死者的表弟,前幾天我們在他家一起喝酒,誰知酒喝到一半,我老婆突然找上門來,他竟當著我的麵調戲我老婆,我身為丈夫,豈能容忍這事,我借著酒勁,抄起一把鐵鍬,狠狠往他腦袋上砸了幾下。我當時很生氣,就越砸越惱火,直到把他的腦漿拍出來,我才感到後怕,我老婆早就被嚇暈了,我也被嚇的渾身哆嗦,半天之後,我冷靜下來,反正半夜又沒有彆人看見,索性就把他直接埋在了豬糞裡。”牛五剛開始被身上的臭味熏得兩眼發黑,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他吐出來了。在後來說到表哥調戲自己老婆時,胸中的怒火騰地竄出,此時他感到鼻子前聞到的不再是臭氣,而是濃濃的血腥之氣。

“那你為什麼要再次返回豬圈?”穆司法追問。

“我翻遍了表哥家,卻未見一文錢,想著他平時有將錢揣在身上的習慣,所以我就想趁夜深到豬圈裡把他身上的錢給掏出來,再把這些豬和這個院子給賣了,帶著老婆遠走他鄉,再也不回來了。沒成想,我這邊剛掏出錢來,正要出去,卻被人一腳給踹進了糞坑裡。”牛五跪在地上嘔吐了一陣,哭求道:“我已經全招了,我要去洗澡。”

穆司法身後的一個官兵記下口供,隨即讓人端來一盆水,潑向牛五的右手,讓他簽字畫押。

牛五拿起筆就迫不及待的畫了押,然後被押走洗澡去了。

這案子破的倒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