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組蹲在某棟房屋的後窗牆角,隱藏在一棵大樹的陰影裡,集體研究那首歌謠的內容。
由於信息量太大,賀屏自告奮勇,給大家簡要分析了一下。
“歌謠的大致意思應該是:曾經有一群海怪上島,發起屠殺並偽裝成了島民的模樣,低級海怪們需要每月吃一次男人的五臟才能保持容貌,而海怪首領則二十年換一次皮囊——我猜,就是以島主換任的名義,去欺騙來島的女客人。”
毋庸置疑,本次盛緋邇成為了目標。
盛緋邇很鬱悶:“為什麼是我呢?”
“也許因為你恰好符合對方的審美。”
“那我未免太不幸了。”
歐陽飛鷹托腮沉吟:“所以結合這首歌謠和石門信息,能知道我們要集齊的三樣東西,分彆是海上聖水、長矛和希望之花?”
“海上聖水,那肯定得坐船出海啊。”冉素素說,“那是我們明晚的任務,去船上找石門鑰匙,順便把海上聖水也帶回來。”
路曉鳳奇道:“你這麼有邏輯的積極思考,還讓人挺不習慣的。”
“……那你最好習慣習慣。”
“遠處就是亂墳崗。”賀屏低聲示意,“咱們現在去探探究竟,說不定能找到長矛或者希望之花。”
其餘隊友均點頭:“那走吧。”
“各位,先提前說一聲啊我不是要拖隊伍後腿。”冉素素舉手,“我是覺得咱們赤手空拳的進亂墳崗,真要遇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能應付嗎?”
歐陽飛鷹安慰她:“不用怕,咱們有徐先生。”
“徐先生是物理攻擊,碰上靈異事件他也不會魔法攻擊啊!”
徐蒼曦看了她一眼:“遊戲一般有平衡機製,不會令玩家毫無還手之力,陷入死局。”
冉素素努力理解他話中含義:“你是說……不會出現我們解決不了的靈異問題?”
“嗯。”
“唉,其實就算看見屍體也挺嚇人的。”
盛緋邇也勸她:“沒關係,昨晚不是都已經見過了?”
“見過了也不適應啊,難道你適應?”
“我適應。”
“……對,我又忘了,你是入殮師,現實世界裡什麼屍體沒摸過。”
一行人有領路的有墊後的,排好了隊形朝亂墳崗的方向出發,距離越近,四周的溫度就越冷——不是那種純天氣變化的冷,而是陰氣森森的冷。
冉素素左顧右盼,疑神疑鬼。
“我怎麼感覺後麵有人呢?有人往我脖子裡吹冷風。”
路曉鳳無語:“你後麵除了我誰都沒有,我也沒吹風。”
“嘶——該不是有誰想附我身吧?”
賀屏看不下去,溫聲勸說:“冉小姐放心,按道理來講,這亂墳崗裡埋的是曾經被屠殺的真正島民,我們是來替他們報仇的,他們不該為難我們。”
“萬一他們異變了呢?真是這樣,恐怖片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不分青紅皂白大開殺戒的厲鬼了。”
她講得好有道理,即使是賀屏,此刻竟也無言以對。
他隻能回答:“那待會兒萬一出了狀況,就請冉小姐儘量跑快點吧。”
“……”
所謂亂墳崗,是真正意義上的亂墳崗,白天這裡乍一看是片極廣闊的花園,但仔細看不難辨認出,裡麵種滿了白菊與□□,通常是祭奠死者才會用到的花。
到了晚上,菊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遍地鼓起的土包,以及東倒西歪、裂痕密布的墓碑。
泛紅的月光下,幽綠鬼火隨風飄蕩,以濃重黑夜為幕布,這是最絕的恐怖電影也調不出來的陰間配色。
盛緋邇一麵往前走,一麵輕聲和徐蒼曦商量。
“徐先生,你說歌謠裡的‘希望之花’,會指白天開在這裡的白菊和□□嗎?”
“大概率不是,否則我們也就不必找了。”
路曉鳳聞言接茬:“那到底什麼才叫‘希望之花’?這花怎麼才能看出來有希望?”
盛緋邇猜測:“或許……是一眼就能看出和周圍的景色格格不入,遺世獨立的那種感覺?”
“遺世獨立嗎?那我找到了。”冉素素一指右前方,“剛才遠處那座墓碑上,我好像看見朵白花兒閃了一下光。”
“……那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