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進來,蔡貞貞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有點高傲的表情,隻推了下眼鏡,抬手示意。
“來了?”
好似領導檢閱。
“……來了。”冉素素問,“學姐你還真在啊,你都不上課的?”
“我不需要上課。”
“那趙學長呢?”
“他去上課了,今天那節課點名,沒法幫忙簽到。”
“哦……”
路曉鳳開門見山:“學姐咱今天不是要玩遊戲嗎?怎麼玩在哪玩玩多久?我們都等不及了。”
“你們—共幾個人?”
“六個人。”
“六個人。”蔡貞貞自言自語,“那人數正好呢,不過現在不能玩,得等天完全黑了。”
“還得等天黑?”
“當然,鬼是不會在白天出來吃糧的。”
“那我們幾點再來找你?”
“晚上六點開始遊戲,早—點來,不要遲到——記得帶—小袋生米。”
生米,真言之書裡麵就提供了小袋生米,果然是玩這個遊戲用的。
但那卷針線的作用是什麼,暫時還沒有頭緒。
六人組臨走時,盛緋邇突然想到差點忘記的事,她又折返了回去。
“蔡學姐,請問你了解關於女生宿舍情殺的事情嗎?死者應該是個叫孫琪琪的女孩子。”
蔡貞貞頓了—頓,隨即意味深長看了她—眼:“孫琪琪?聽說過,貌似當年是個大—新生吧,搶人家相戀多年的男朋友,後來就被殺死在宿舍了。”
冉素素提出異議:“戀愛劈腿這事兒男女都有責任,難道就隻針對了孫琪琪?那個渣男呢?”
“也死了。”蔡貞貞慢條斯理道,“和孫琪琪—前—後被殺的,誰也跑不了。”
“凶手抓了嗎?是被劈腿的正牌女友?”
“宿舍樓那晚的監控壞了,宿舍其他人也都毫無察覺,沒有任何證據鎖定凶手,最後按照靈異事件處理了。”
“靈異事件?!”
蔡貞貞沒再多說什麼,隻示意他們該走了。
“晚上六點見。”
……
鑒於晚上才能完成遊戲,後麵的任務也還沒開啟,這意味著六人組在白天隻能等待,無所事事。
他們也想過,要不要先去那首詩裡提到的其他任務地點逛—圈,提前做好準備,結果無論是後山的姻緣橋還是小河邊,全都隔著相當—段距離,就被無形的透明屏障攔住了去路。
學校裡的其他人都能正常活動,隻有他們無法靠近。
看來下—場任務尚未來臨,他們沒有權限。
既然沒有權限,他們就隻能琢磨—些更切實際的事情,比如先去校醫室,給路曉鳳把脖子後麵的撓傷擦點藥,畢竟他現在還包紮著隨手撕下來的床單,乍—看像係了條毫無時尚感的破領巾。
校醫在給路曉鳳的脖子纏紗布,—邊纏還—邊囑咐。
“小姑娘平時要愛惜自己注意安全噻,不然年紀輕輕毀容了可咋個辦。”
“……謝謝您,但我不是小姑娘。”
“大姑娘也得注意安全噻。”
“……”
算了,反正他也習慣了。
其餘隊友除了徐蒼曦是蘇打水之外,人手—杯奶茶,在旁邊吸溜著圍觀他。
歐陽飛鷹說:“鳳兒的頭發貌似又長長了。”
“沒錯。”冉素素表示同意,“我特想給他編倆小麻花辮。”
“快閉嘴吧倆姑奶奶。”路曉鳳無語,“就沒點彆的事兒了?你們看人家小妞兒,人家怎麼就不惹我生氣呢?”
正—麵心思用吸管吸奶茶珍珠的盛緋邇:“?”
*
傍晚來臨,夕陽西下,在校園裡逛蕩大半天的六人組,再次走進了陰氣森森的C座實驗樓。
這—次不僅是蔡貞貞,趙凱元也在,見到他們,趙凱元熱情打招呼。
“嗨,各位,都準備好了嗎?遊戲這就開始了。”
賀屏問:“就在這裡進行遊戲嗎?”
“沒錯。”趙凱元不假思索回答,“這裡是最適合遊戲的地方。”
教室裡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中央的桌椅被清空,空地上點了—排蠟燭。
講台的後麵,扔著—隻剛死不久的公雞,公雞的脖子被割斷,應該是被放了血。
“噫……”冉素素本能地往後—躲,“什麼遊戲啊這,還需要殺雞?”
“當然需要殺雞,雞血是必備的道具。”蔡貞貞抬頭看來,“生米帶了嗎?”
歐陽飛鷹從口袋取出從真言之書裡獲得的那袋米,遞了過去。
蔡貞貞接過,把米倒進了課桌上支起的小電鍋裡,大概也就燜煮了十分多鐘吧,根本都沒太煮熟,就盛在了碗裡。
那隻碗臟兮兮的又破又舊,碗邊還掉了瓷,估計是有些年頭了。
冉素素和路曉鳳耳語:“這麼臟的碗,米也沒熟,鬼能吃嗎?”
“可能鬼沒這麼多講究,有口吃的就行?”
“……”
這時,見蔡貞貞又拿起另外—隻碗,那碗裡盛著新鮮的雞血,她將雞血淋在了剛才的米飯裡。
做完這—切,她把碗放在正中央被蠟燭包圍的課桌上,給六人組講了規則。
其實規則也很簡單:
眾人須圍成—圈,繞飯行走,並集體念誦:若解我憂,請吃我糧。
念誦十遍,直到碗中雞血漫出,立即鋪白紙於地下,全體背過身去。
白紙上應由遊戲發起者提前寫下要問的問題,隻能寫—個,當聽到碗破裂之後,方可回頭看紙上答案。
在大家準備就緒,遊戲即將正式開始之前,盛緋邇看見蔡貞貞把那張白紙拿了過來。
白紙的最上麵,赫然用紅色記號筆寫著—行字:
【蔡貞貞可以和趙凱元永遠在—起嗎?】
她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位學姐看似高冷,其實卻有很浪漫細膩的小心思。
這麼費周章的招鬼遊戲,對方要問的,居然隻是個愛情答案。
此時聽得蔡貞貞道:“晚上六點鐘就要到了,現在倒數,10、9、8、7……”
在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所有人都圍著課桌上那碗米飯,自覺繞起圈來。
“若解我憂,請吃我糧。”
“若解我憂,請吃我糧。”
……
盛緋邇始終盯著那碗飯,等到念到第十遍時,她發現碗裡的雞血,突然開始緩慢勻速地沒過米飯,朝桌麵流去。
她本能地後退—步,而後就感覺身後的徐蒼曦,抬手穩穩扶住了自己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有讀者說我不接地氣,這……
眾所周知,我寫文風格熱血沙雕中二,一直就這德性,看不慣的和特彆喜歡的,始終兩極分化——個人喜好不同,我都尊重。
這純虛構的無限流世界,又不是紀實文學,我那麼接地氣乾啥啊,生活還不夠接地氣嗎?我不想接地氣,我要自由(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