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什麼？”
樂檸想也不想反問。
周燃低低一笑, 聲音透過電流的窸窣聲傳來，酥酥麻麻地。
他暗示意味十足，告訴樂檸：“你來就知道。”
樂檸：“……”
她哽了下，眼神飄忽地看了眼阮秋。
阮秋回了個疑問的眼神給她。
掛了電話，阮秋：“你剛剛為什麼那樣看我？”
樂檸也沒想到周燃這麼厚臉皮，她摸了下發燙的耳朵：“……周燃說讓你順便接下他。”
“什麼意思？”
樂檸清了清嗓, 心虛道：“就是……你今天當一天司機怎麼樣？”
阮秋：“……”
上車後，阮秋和樂檸吐槽。
“我沒想到周學長竟然是這種人！讓我做司機, 讓你們在後麵恩恩愛愛是嗎？”
樂檸：“……好像是？”
阮秋：“你們就欺負單身狗吧。”
樂檸：“我可以給你介紹對象。”
阮秋給她一個白眼：“不需要，謝謝。”
她生氣。
樂檸在旁邊笑的樂不可支，撐著手腕上揚著唇角，說實話，她也覺得周燃過分了。
待會一定好好教訓他一下。
阮秋吐槽了周燃一路, 到周燃等待地方時候, 她把剛剛在路上說的那些全部都收了回去，脾氣很好的喊了句：“周學長。”
周燃頷首，看了眼副駕駛座的人笑了笑：“想坐哪輛車？”
樂檸：“......？”
“不換了。”
周燃點頭, 看向阮秋：“辛苦了。”
“不不不......不辛苦。”
周燃莞爾：“走吧, 紀然家距離這邊很近。”
兩人皆是一愣。
片刻後樂檸才反應過來周燃這話的意思，他讓阮秋開車過來，不是真要接送，而是這條路本身也是去往紀然家的必經之路。
樂檸和阮秋麵麵相覷地對視一眼, 阮秋看了眼前麵開道的車, 沒忍住嘀咕：“周學長......這麼悶騷的？”
樂檸：“怎麼說。”
阮秋：“雖然是必經之路, 但也沒必要等我們啊，發個地址我就會走啊。”
樂檸：“......”
想著，阮秋轉頭看她：“他是不是不太放心你在我車上？”
聞言，樂檸立馬瞪圓眼：“怎麼可能，不至於。”
她失笑說：“可能是因為邱偉他們的事讓他不放心？”
阮秋沉默了會，點了點頭：“有可能。”
“嗯。”
不是有可能，應該就是這樣。
樂檸想著一上午自己手機裡收到的消息，周燃基本上半小時就會給她發個信息，總而言之不會超過一小時。
她開始還沒覺得奇怪，現在想想，隱約是有點不對的。
兩人雖然剛談戀愛，但之前也相處了有段時間，周燃不是這麼黏人的性格。
相反的，他很悶騷，雖然一肚子的壞主意，但絕對不會表現出來那種，不會讓你明顯看出來。
但今天的信息，發的確實比以前頻繁了很多。
樂檸想了想，點開微信看了眼。
兩人的對話基本上也無傷大雅，就簡單的“在做什麼”“吃飯了嗎”“吃什麼了”以及“想你了”稍微情侶一點的對話。
除此之外，還真沒什麼特彆了。
走神想著，車已經停下了。
“到了？”
阮秋點了點頭：“外麵冷，多穿點。”
樂檸笑：“我穿羽絨服了。”
她剛要推門下車，門已經被人從外麵拉開了。
周燃穿著一件黑色外套站在車門處，垂眸看著她：“多穿點。”
樂檸：“......”
這兩人什麼毛病。
她哭笑不得，指了指：“我今天都穿羽絨服了。”
周燃眸色沉沉地應了聲：“嗯，還冷嗎？”
“冷的話怎麼辦？”
周燃挑眉一笑，看著她眼底的狡黠：“那抱抱？”
樂檸臉一紅，睨他眼：“誰要跟你抱啊。”
她嘟囔著，害羞道：“阮秋還在旁邊。”
阮秋頭也沒抬，看著手機道：“你們隨意，我聽不見也看不到。”
“......”
*
要見到紀然時候，阮秋還有點緊張。
樂檸對她反應覺得好笑，拍了她好幾下安慰：“彆緊張，待會正常就好。”
阮秋深呼吸了一下：“我一定。”
看到周燃和樂檸時候，紀家父母邊落淚邊抓著兩人手激動。
“謝謝周警官。”
“謝謝謝謝。”
樂檸看著兩位老人這模樣，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
那麼好的一個寶貝女兒，就這麼離開了。
看著老人發白的頭發，樂檸恍惚，白發人送黑發人離開，他們太難熬了，要怎麼走出來。
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在這一刻，樂檸覺得那些人罪該萬死。
他們簡直不是人。
太沒有心了。
紀然站在旁邊，把人情緒安撫好後，才抬眸看向他們：“抱歉，我爸媽情緒不太好。”
樂檸搖了搖頭，“理解。”
紀然“嗯”了聲，看了眼兩人，視線落在阮秋身上片刻，隻覺得她有點兒眼熟，但一時間真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
樂檸順著看了過去，淺聲道：“這是我們朋友，阮秋。”
她張了張嘴，說了句：“陪我們一起過來，想去看看紀果可以嗎？”
紀然頷首，笑了笑：“當然可以。”
他低聲說：“我姐應該會很高興這麼多人來看她。”
這話聽著，讓在場人都覺得心酸。
紀家父母不和他們一起過去，紀然倒是想去看看紀果，四個人一起出發。
前兩日，紀果已經下葬了。
幾個人抵達墓地的時候，這邊寒風凜冽，風刮過臉頰，讓人感受到刺骨的涼。
樂檸的手被周燃握著，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熱。
“冷？”
“嗯。”
樂檸眼眸顫了顫，仰頭看著前麵的兩人：“有點難受。”
周燃摸了摸她腦袋，表示理解。
“先上去。”
“好。”
紀果的墓碑上，放著的照片是她溫溫柔柔笑著的，很漂亮。
樂檸盯著看了須臾，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把花放在上麵後，便拉著周燃去旁邊了。
沒一會，阮秋也跟著過來。
唯獨紀然，留在原地。
幾個人轉頭看著，唏噓不已。
其實之前樂檸對紀然的印象就是電視劇的的帥哥，長相清雋，很乾淨也很有氣質的男人。
她雖然不怎麼追星，偶爾也隻是看看綜藝和電視劇，但也知道紀然在圈內的影響力。
印象裡，他好像很少有頹然的神色，但今天看……是很明顯的。
她看得有點久，手心處傳來不一樣的溫度。
樂檸一頓，收回目光看向周燃：“周隊長？”
他掌心太燙，讓人不注意都難。
周燃沒吭聲，就這麼看著她。
瞬間，樂檸那點悲傷的情緒被衝淡了。
她睨了眼周燃，隻覺得這人和印象裡的那個少年完全不一樣了。
她戳了戳他手臂，小聲說：“我又沒乾什麼。”
周燃懶洋洋地掀了下眼皮。
“很帥？”
樂檸沉思幾秒，認真點頭：“當然，紀然可是大家公認的帥哥。”
周燃：“……”
他覺得樂檸就是故意來氣自己的。
沒一會，紀然便跟著下來了。
看到還等著的人時候，他淡淡一笑：“麻煩周隊和樂小姐了。”
“應該的。”
樂檸看著他說：“往前看。”
紀然頷首：“我也該回去工作了，謝謝你們。”
樂檸點了點頭。
她看了眼阮秋，阮秋對著她擺了下腦袋。
到回去時候，樂檸上了周燃的車。
沒彆的原因，得哄人。
阮秋沒多停留，和兩人打過招呼後就回家了。
時間不早，夜幕低垂，晚上的風吹著格外的涼。
車子停下，樂檸剛想要解開安全帶下車，旁邊的人便伸出一隻手來，緊跟著……他身子也傾了過來。
樂檸整個還沒反應過來，醋意橫生的男人便低頭，吻了下來。
他的唇冰冰涼涼的，跟果凍一樣。
樂檸怔忪了幾秒，便主動退讓了。
周燃低頭，勾著她舌尖糾纏了半晌，才把氣喘籲籲的人放開。
他一隻手捧著她的臉，氣息逼近，呼吸偏重。
看了眼麵前臉頰緋紅的人，周燃沒忍住，喉結滾了滾，意猶未儘的又親了下去。
樂檸張開嘴，任由他亂入。
車內空間逼仄，溫度越來越高。
良久後，樂檸伸手推了推周燃肩膀，小聲提醒：“……周隊長，你的形象。”
聞言，周燃咬了下她唇，像是在發泄。
樂檸笑，忍不住道：“你怎麼醋意那麼重啊。”
周燃目光深邃地盯著她看了片刻，把她安全帶給順便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