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蔓菁往身下看,九層樓的高度,令人膽顫。死死抓住窗沿的手青筋爆出,痛的下一刻就要堅持不住。她艱難的抬頭往上看,對上了孟采琪那張清麗漂亮的臉蛋。
她站在窗邊對她露出一個笑,然後伸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重重扳開。
常蔓菁瞳孔緊縮,孟采琪那張帶著惡意笑容的臉隨著她的下墜,迅速離她遠去。失重感之後,就是嘭的一聲重響,似乎是從她的腦子裡傳來的,那一刻,她隻覺得從身體到心,又痛又恨。
痛極恨極!
常蔓菁知道自己應該是死了的,但是當她有了意識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坐在一片紅色的花叢裡,離她不遠處的地方站著一個人,背對著她,一身曳地長裙如火一般紅。
“常蔓菁,如果你能重活一回,會怎麼做呢?”那個人側過了頭,露出半張輪廓優美的臉。
常蔓菁聽到自己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回答,“我要奪走他們所有在意的東西,讓他們比我現在更加痛苦更加恨!”
那個紅裙的人忽然笑了起來,然後她說:“那你就去吧。”
她話音一落,常蔓菁就覺得自己不受控製的往下倒去。和之前墜樓一樣的失重感襲來,常蔓菁猛地睜開了眼睛。
急促的喘.息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常蔓菁從床上坐起來,在額頭上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她重生回來這麼多天,總是不受控製的做起那個紅裙女人的夢。常蔓菁有所領悟,那也許就是自己之所以重生的原因所在。
那個紅裙女人到底是誰,常蔓菁並不在意,她重來這麼一回,隻是想像自己夢中說的那樣,讓那些使自己痛苦的人同樣感受那份痛苦而已。
為此,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沒有關係。常蔓菁坐在床邊,神情陰鬱。
她走出自己房門的時候,看到傭人正在對麵何先揚的臥室裡打掃。想起自己手機上剛才收到的那條信息,常蔓菁當然猜得到何先揚這麼一大早出去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為了他那個寶貝私生子。
可惜啊,他那寶貝私生子,要不回來了。才半歲的小孩子,輕易就能教導成另一種樣子。何澤,這個何先揚上輩子最疼愛的孩子,這輩子會變成另外一對夫妻疼愛的孩子,他們才是一家人。
常蔓菁在客廳裡轉了一圈,沒看到昨天帶回來的立冬,又上了樓停在自己隔壁那個房間門口,屈指輕聲敲了敲。
“立冬,醒了嗎?”
下一刻們就被打開了一條縫,沉默的立冬站在門口看著她。
常蔓菁見他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又看到他身後的書桌上攤開著兩本書,知道他應該醒來很久了,就伸手戳了戳他的臉,笑道:“走,跟我去跑步。”
立冬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聽話的很。常蔓菁帶著他出門,在這個彆墅區僻靜的小路上慢跑。
清晨的空氣極好,常蔓菁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低頭看了看跟在身邊跑的小孩。上輩子也是這樣,剛認識他的時候覺得這孩子就是他媽孟采琪馴養的一條聽話的狗,孟采琪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一點都不會反抗,和現在這個樣子一樣。
可是誰知道呢,最後這個不聲不響的人,將何先揚的公司掌握在手中,徹底架空了何先揚這個總裁,最後更是徹底讓他半點插不進公司的事,那個先前拿他當工具的孟采琪,最後也要捧著他討好他。
這個大贏家就像一個沉默的局外人,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他們這些人互相撕咬,半點也不在乎她甚至是孟采琪何先揚的生死。他此刻的乖巧聽話,不過是為了謀劃所得而已。
這份隱忍手段,可見這孩子不是家養的犬,而是隻有獠牙的狼。
有這種不確定的因素存在,事情才會變得更讓人期待。常蔓菁笑著開了口,她說:“以後你的名字就叫何未明。”
立冬小幅度的點了點頭,認可了何未明這個名字。
常蔓菁瞄了一眼他過長的頭發,還有略枯黃的發尾,以及身上那套從福利院帶回來的舊衣服,“待會兒吃完早飯,我帶你去理個頭發買些東西。想要什麼儘管說,不管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我不知道怎麼照顧人,但錢還是有的,你不用給我省。”
他又點頭。
常蔓菁繼續說:“至於學校,先不去了,先在家休養幾個月吧,我給你找個厲害的中醫調養一下身體。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也太瘦了,看著沒有十二歲,九歲還差不多。等過幾個月,我給你找個新學校。”
不管她說什麼,小孩除了點頭其他什麼都不說,常蔓菁也不在意,反正時間久了,總會改變的,不僅是他,就算是她自己,關於相處的情況也需要習慣。
兩人跑完步回去,看到何先揚坐在客廳裡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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