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沈無璟!◎
人群中,幾個嬸子忙過來拉。奈何兩人打紅了眼,輕易分不開。
“你們愣著乾什麼!來幾個人幫忙啊!”
又是幾人出來,其中有個漢子,夾在哥兒跟嬸子堆裡尤其的明顯。
他直接上來就抱住秋柳兒的腰往後拉。趁著亂,嘴巴湊在秋柳兒的耳垂上,嘴裡像是勸著什麼。
葉白柚從人手上解放初自己的頭發,對著身前人就是一踹。那寡夫跟他後麵的男人緊緊抱住,直接往地上滾了滾。
葉白柚頂著淩亂的頭發,頭皮跟身上生疼。
沈十二心疼極了,直接從樹上飛快離開。
他要回去給夫人告狀!
葉白柚氣得肺都快炸了。他恨聲道:“秋柳兒,你他娘的要發瘋回你們村去。”
地上,秋柳兒見了男人,嚎哭變成了婉轉的哀泣。“葉白柚,你看不慣我,也不至於打我。”
他邊說,邊又往男人懷裡縮了縮。
葉白柚回想起剛剛那中年男人跟秋柳兒說的話,目光落在他心疼地拍著秋柳兒的手上。嗤笑一聲。
“我說張叔,你這樣張嬸子知道嗎?”
說話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張平數身上。
“張平數!你乾嘛!”
張平數一把推開身上的人,忙從地上站起來。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好了好了,不打了。鬨也鬨了,散了吧。”
有嬸子眼光從張平數跟這秋柳兒的身上轉悠,接著對秋柳兒道:“咱們大泉村不歡迎你,要找男人,你們村子裡的還不夠你霍霍!”
又有其他人看著他上麵放著的背簍,全是筍子。頓時氣悶。
“誰允許你這麼挖的!滾出我們村子!”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個奸夫給他弄的。”
秋柳兒從衣袖裡抽出手帕一甩,劣質香粉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葉白柚嗆得連連後退。
秋柳兒恍若沒看見,就這麼側躺在地上用帕子點著眼睛。時不時給身側站著的張平數拋媚眼。
“嗚嗚嗚,我不過就是來挖些筍子。”說一句,喘兩下,“我命苦啊!怎麼就討你們大泉村的人嫌了!”
葉白柚望向張平數心疼的眼神跟捏緊了衣角的手。暗了暗眼神。
“滾出去!”有嬸子也看見了,直接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往他身上找砸。
“給老娘滾出去!”
“不許進我們大泉村!”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德行,這秋柳兒不來還好,一來,有些男人那眼睛就挪不看。看看這張平數就是個例子。
“張平數,將人趕出去!”
“不然你家娘子來了!我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你是怎麼護著這個賤人的!”
張平數苦笑,聲音沉悶:“我不過是給人拉開,摔了。怎怪到我身上了。”
嘴上抱怨著,到底是趕著人往後山去。
這片山的後頭就是小泉村,過去有山路。見人離開,眾人安撫了葉白柚幾句,又回去繼續。
唯有葉白柚坐在地上,背靠著竹子眼中懊惱。
視線被遮住,他用手一扒拉給重新紮好。嘴裡嘟囔著:“成了哥兒,打人的方式還變了。今兒準是出門沒看黃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都能碰上。
筍子沒挖到,葉白柚沒什麼心情再呆在這兒,乾脆拿起背簍繞沿著山腰往前山上去。
山林從竹林到喬木過度,葉白柚用鋤頭扒拉地上的葉子,找一些能吃的東西。
三月萬物生,這邊的山林很是茂密,鮮少有人過來。
但忽然,葉白柚猛地停下步子。雙目震驚地看著前頭的草叢。
白花花的兩個身子壓在一起,底下那個仰著脖子的人,不是剛剛已經離開的秋柳兒是誰!
“臥槽!”
葉白柚捂嘴猛地蹲下,無語至極。
春天來了,發春嗎這是!
他後背靠著樹,與那邊兩人隔著重重的灌木野草。那兩人應當是從上麵下來的,跟他走的方向不一樣。葉白柚與他們就隔著個兩三米的灌木,透過縫隙還是能看見的。
葉白柚倒是不介意看一下活春宮嗎,但一想到這人,他就有點惡心。
耳邊的叫聲清晰可聞,猖狂至極。
“柳兒,柳兒,我的好柳兒。”
“人家都在竹林子裡等你好久了,可是你都沒有來。”
“哪裡是不敢來,家裡那母老虎你又不是不知道。哼!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婁二這幾天可是日日夜夜出來伺候你,再不齊,那周家兄弟,關家鰥夫……”
我去!
葉白柚驚呆了!
張平數,入贅張嬸子家的男人。小泉村人,那邊窮,所以常有嫁或入贅進大泉村的人。聽他這麼一數,他們大泉村少說有五個指頭的男人跟著秋柳兒有一腿。
葉白柚默默在地上寫著,將這些人的名字記下來。
正專注著,草叢的另一邊有些窸窣聲。
葉白柚趴下身子看去,那人竟是在往自己這邊走。葉白柚抓著背簍就要離開,可抬眸就對上另一邊蹲著的人。
就幾片草葉子相隔。
一個哥兒。
頭發上綁著紅繩編成辮子,紅繩與烏黑的發絲交纏,眉間垂著銀亮的墜子。很漂亮,帶著特彆的風情。
兩雙眼睛相對。那瞬間,哥兒看自己的眼神仿若是看到了喜歡的寶珠。
他挪到了自己麵前。
雙手抱膝,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像自家那隻貓一樣,想討得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