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在故鄉弘法(1)(2 / 2)

落難情緣 洪門十一少 9934 字 4個月前

社會之所以出現混亂,之所以出現道德敗壞、私心嚴重的現象,是因為人們的良心、善心丟失了,要把它找回來。

對此,孟子感慨道:“有人養的雞和狗丟失了,知道要去尋找,但是,有人的良心喪失了,卻不知道去尋找,悲哀呀!”

這就引出了儒家所建立的道德文化、倫理與孝道文化。

所以我們說,儒家文化是以道德、倫理、孝道為基本特點的。

那麼,我國佛家文化是怎樣的呢?中國的佛教就是佛教的中國化。

說到這裡,應是我們嶺南人引為自豪的。因為出生在嶺南新州的我——盧惠能,往黃梅求法,得五祖心法與衣缽成為禪宗六祖後,在懷集、四會、新州等地與當地百姓一起生活,為平民說法,在長期的生活活動和社會實踐中,形成了獨特而優秀的南宗禪。

“我認為,一切眾生都具有佛性。”禪宗六祖語出驚人。

現場的人,尤其是那部分出家修行的僧人,麵麵相覷。其中,有一位老禪師舉起手來。

禪宗六祖惠能在台上看見有人舉手,便對著那個方向,道,“請提問?”

那位老禪師見六祖惠能態度和藹可親,便站起來,看向殿堂上的六祖惠能,畢恭畢敬地說:“六祖大師,貧僧鬥膽問一句,您剛才所說的‘一切眾生都具有佛性’,包不包括那些老虎、豺狼之類的動物呢?”

六祖惠能微笑道:“當然包括。老虎、豺狼也是眾生、動物,也具有佛性。”

“老虎、豺狼如此凶殘,怎麼會有佛性?”老禪師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六祖惠能朗聲道:“我可以負責任地說,肯定有!這是被實踐印證過了的。”

“能具體說說嗎?”老禪師將信將疑地說。

六祖惠能一本正經地說:“那就說說老虎背我們母子下山回家那件事,當時,還有阿成叔和阿蓮妹也各坐著一隻老虎送我們母子回家……”

在座的僧眾,包括寂空、一定禪師在內,都不敢相信六祖惠能說的是真的。出於對六祖大師的尊崇,隻是不敢開口,當故仔說說而已。

梁金輝見那些僧人如此表情,忍不住站起來,大聲地說:“阿……”他剛想說阿能哥,轉念一想,現在阿能哥是尊貴的六祖大師,不能這麼隨便叫阿能哥,要改口稱六祖大師……

梁金輝想到這裡,便改口說道,“剛才六祖大師說的千真萬確,馴服猛虎這件事,我和天雷、天豹都在場。”

“對!金輝說得對,我們都在場親眼所見,參與其中。”王天雷、王天豹齊聲說。

六祖惠能望著梁金輝道:“那就由阿輝把整件事的經過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吧。”

“好。”梁金輝捋了捋臉上濃密的胡須,六祖惠能禪心伏猛虎的事,就像龍山腳下的溪水,涓涓地從他嘴裡流出——

記得那天是我阿爹五十歲生日,阿能哥和伯母早早從石門雲中山莊下來到家裡道賀,幫手劈柴、洗菜。

忽然,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來陣陣淒厲的嘯叫聲。

阿能哥出門去細聽,判斷出這是老虎的叫聲,返回院子說:“有情況,我辨認出這是虎叫聲!”

我爹聽後,說:“肯定是老虎踩中了我們在老虎坑那邊布下的機關,被捕獸夾夾住了。”

於是,我們抄起獵叉,向老虎坑那邊而去。

我們趕到現場,隻見一隻猛老虎踩中了我們布下的機關,被捕獸夾夾住了。

老虎陷入機關後曾經用力掙紮企圖逃脫,但它越是掙紮,後腿則被那鐵夾夾得越緊,在捕獸夾的地麵流下了一大灘鮮血。

此時,雲排村有幾個獵人已站在離老虎不遠處。在最前麵的是獵戶天豹哥。梁金輝說到這裡,看了一下身旁的王天豹。

“對!當時,我帶著幾位兄弟在附近的山野打獵,聽聞動物的慘叫聲便知道有獵物落入了獵人的機關,順著聲音飛奔而來,所以我們來得比天叔他們還要早,站在離老虎約莫三丈開外的地方。”王天豹回憶著說。

不久前,成家中養得好好的那頭黃牛被老虎咬至重傷,如今見到這個仇敵,我當然是怒火衝天,憤怒地把強弓拉得滿滿的,弓弦上搭著著利箭,對著猛虎的眼睛正要射去。隻聽得阿能哥大聲地叫道:“住手!”與此同時,以衝刺的速度飛奔過去,伸出手臂,在飛箭離弦的那一刹那間將我的強弓往上一托。

離弦的利箭帶著勁風,飛射出去,從猛虎的頭頂幾寸處飛掠過去。

這時,山上各村落的人聽到了老虎淒厲的嘯叫聲,亦知道老虎已經落入了獵人布下的機關,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

我眼見即將射殺老虎卻被人壞了大事,心中怒火竄起,回頭一看,見來者是阿能哥,將腳往地麵一跺,埋怨道:“咳,阿能,我正要射死這老虎,你為什麼要托起我的弓箭呢?難道你還要放過這凶惡的野獸?”

當時,隻聽到阿能哥說:“善哉!善哉!既然它已經落入我們的手中,諒它插翼難逃。我們又何必急於射死它呢!”

王天豹說到這裡,停了停,望著端坐在殿堂之上的六祖惠能。

“對,是這樣的。”六祖惠能心領神會,接過王天豹的話題——

“我在老虎的四周巡走了一圈,再細心地察看了一會,便指著老虎,向王天豹說,‘阿豹兄弟,你看清楚沒有?這是一隻母老虎,看來它還在哺乳期。’王天豹沒好氣說,‘你也知道,這隻老虎,上個月咬傷了我家的黃牛,使它成了殘廢,近年來吃了我們四周村民多少山羊,咬死了多少頭豬,咬傷了多少頭牛。真是罪大惡極!’有位獵人趁著我和王天豹說話之機,拿著長矛,朝著老虎的屁股猛刺過去。”

王天豹接著又說,“此時,隻見阿能哥搶步上去,用手將那長矛撥向另一邊,說‘等一等!’我從背上的箭袋裡再抽出一支利箭,又要搭在弓弦上。阿能哥手疾眼快,伸手一下子把我的箭奪了過去,再塞回箭袋上,說‘彆那麼性急,一切從長計議’阿能哥走到那邊的高墩上,揚起雙臂,大聲地叫喊:‘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我不解地質問阿能哥:‘你為什麼阻止我們殺死這老虎呢?須知它吃了我們村民不少的牲畜,算得上罪大惡極。幸好,今天它落入我們之手,定然要來一個血債血償。若然不殺它,放虎歸山將是後患無窮呀!’”

六祖惠能說,“是呀,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當時,現場的人都讚同王天豹的意見。老虎經過長時間的掙紮已弄得精疲力竭.....

六祖惠能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接著,把當時他說過的那番話,重複了一次:“我大聲地問他們,?在這裡我先問一下大家,那些已經死去的,被吃掉了的羊和豬能夠複生嗎??眾人,?這……這……?我見眾人啞口無言,指著老虎,繼續說,?的確,這隻老虎往日是作惡多端,我們大可以以惡待惡,以暴對暴,現在很容易就可以置它於死地。但我們殺死了這隻母老虎,還有它的後代呢???這老虎的後代??眾人議論紛紛。他們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作為當時在現場見證惠能的當事人之一的王天雷,如今,他在殿堂下聽得真切,不由得站了出來,說:“我叫王天雷,是王天豹之弟,阿能哥降服猛虎我也在場,當時我氣憤地說,這兩個月,我家的豬被咬死了,上山放的羊被吃掉了。我對這隻大老虎恨之入骨,對它暗地裡跟蹤它好長時間了。我知道,它的虎穴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坑尾密密的荒草處。前段時間,這隻母老虎懷孕在身,肚子鼓鼓的,但這幾天,見它的肚子明顯癟了許多。由此推測,虎穴裡麵還有一些剛剛出生不久的虎崽子哩……人們聽我一說,又交頭接耳地議論開來。我哥將衣袖往上一捋,我們殺了這隻母老虎後,再去老虎坑尾把那些虎崽找出來殺掉!我做了一個拿刀往下砍頭的手勢,口氣強硬地說,對,我們一不做來二不休,索性將這母老虎的後代也一起殺掉!不殺死這老虎,我們實在心裡不甘!我哥說,對!我們要來一個斬草除根!其他人紛紛讚同,這樣一來,我們天露山就可以永絕虎患了。阿能哥卻是連連擺手說,這個使不得,使不得!?我哥問,為什麼?”

六祖惠能接過王天雷的話說:“當時我分析說,人們常說,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這隻母虎已被捕獸夾死死夾住了後腿,它想掙脫逃跑是不可能的了。生殺大權全在我們的手中。依我看,即使將這母虎和它的虎崽一起殺掉了,那也未必就能杜絕了這裡的虎患。王天豹不解地說,不會吧?我繼續說,以暴對暴,永無儘頭,冤冤相報何時了。按我推論,與這母虎交配的公虎應該棲身在離我們天露山不會太遠的深山中。我們即使殺死這隻母虎,那公虎以後一樣會到這邊來尋仇搔擾,瘋狂報複。須知,福與禍,善與惡的轉換往往就會在一念之間。眾人聽我這樣說,麵麵相覷,一股冷氣從心底裡驀然升起。好一會,王天豹問,阿能,那麼,你打算怎麼來處置這老虎呢?我指了指王天雷,說,剛才聽你說,那些尚在虎穴裡麵的虎崽還在吃奶,如果這隻母老虎被我們殺了,虎崽沒有覓食能力,很快就會餓死的。王天雷說,是呀!我惋惜地說,如果這樣,那就是一屍幾命了。人們覺得我這番話確實有道理,又在交頭接耳,議論起來。我繼續說,依我看來,現在我們不妨來一個以善待惡,以德報怨。王天豹問我,你的意思是?我指著陷於絕境的猛虎說,我們想辦法去感化它,讓它轉為己用。王天豹搖頭不相信,說,老虎的本性是吃人。它那麼凶殘,我們能夠將它感化,這太不可思議了。我高聲地說,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有人議論開了:老虎也能棄惡從善,這確實是天下奇聞。世間上有許多奇事,你未見到時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你們有這種看法不足為怪。”

……

現場的人聽六祖惠能說“想辦法去感化那隻老虎,讓它轉為己用”,一個個的眼睛蕩出疑惑的光波,也饒有興致地則著頭,等待大師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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