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嚴禁盜文)(1 / 2)

在離開了少女和她同伴的目光後, 時遠這才鬆了一口氣。王不行有些後怕地拍了拍他的胸膛,開口說道:“臥槽, 剛剛的氣氛也太恐怖了。我甚至懷疑,那女的,在這樣重傷的情況下,對付我們還有一戰的能力。這女的, 絕對是一名排名較高的天驕!”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奇怪地嘖了嘖嘴巴道:“不對啊, 如果這女的是排名比較高的天驕的話, 那麼對付一個黑色陰魂而已, 怎麼會這麼狼狽?難道她不是高級彆的強者,隻是有些保命手段?”

王不行這樣猜測著,又忍不住看向時遠。

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後,時遠便隨口答道:“她對付的那隻黑色陰魂,應該不是普通的陰魂。我們剛剛行走的那一段路,估計是陰魂吞噬所產生的景象。這也就意味著, 剛剛那隻陰魂, 至少吞噬了一條主乾道上的陰魂。”

也正是因為如此,剛剛他們走過的時候, 才沒有遇見一隻陰魂。

吞噬了一條主乾道的陰魂……想到剛剛自己看到的場景,王不行整個人的臉都僵。他根本無法想象,剛剛死亡的那隻陰魂,究竟有多麼厲害。而能將那隻陰魂乾掉的少女,她的實力又該是多麼的強勁!

而就是這樣的少女, 居然因為自己的原因,重傷成這個樣子。

王不行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有些忐忑地說道:“那你剛剛那樣挑釁,她居然都沒有出手?”

如果是他的話,他絕對會好好地教訓一下時遠的。

時遠好笑地看了一眼王不行道:“這裡是學院,對方也隻是學生而已。”而他剛剛,隻不過是借著威脅的借口,對少女解釋一番,逼迫對方開口,放他們離開。從始至終,那名少女對他和王不行,都沒有產生太多的情感波動。

為難他們的,隻是少女旁邊的那些同學罷了。

這後麵的一長串話,時遠都沒有跟王不行解釋。王不行像是明白了這一句話一般,很快撇開了話題,有些後悔地低聲說道:

“哎呀,早知道如此,剛剛我們就不要離開好了!對方實力這麼強大,還不會對我們做什麼,跟在他後麵,肯定不會有危險。”

聽到王不行的這句話,時遠微微扯了扯嘴角,沒有答話。他跟在對方這個團隊後麵,肯定是不會有危險的,但是王不行,跟在對方團隊後麵,嗬嗬。

被時遠複雜地瞥了一眼,王不行摸了摸下巴,沒有答話。他無語而又淒涼地望了望天空,隨後加快了腳步,緊緊地跟在時遠的身後。

在換了一條道路行走後,周圍的陰魂明顯變多了起來。時遠抬手,用錘子狠狠敲擊了一隻灰色陰魂的頭頂,看它緩緩地消散在自己麵前後,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眼神凝重地看向前方。

這條道路上,幾乎已經看不見白色陰魂,現在到處遊走的,都是灰色級彆的陰魂。而這些陰魂,則在互相吞噬,不斷進化,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黑色陰魂誕生了。

一想到黑色陰魂造成的傷害,時遠的目光凝重。他又舉起錘子,狠狠地敲擊了一個朝著他的方向飄來的灰色陰魂。

大概殺了有十來個陰魂後,時遠拉著王不行快步躲進了旁邊的教室,休息了一會兒,吃著丹藥,慢慢等待著靈力的恢複。等到恢複後,他便繼續向前行走,殺著路上的灰色陰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遠感覺到道路上的灰色陰魂越來越少,到後來,甚至十米開外,都看不見一隻陰魂。

他的心微微緊繃了起來,神情嚴肅地望著麵前的道路,直到一道紅色的光芒在他麵前閃耀,他才微微放下心來。

看來,這段路上的陰魂是被人清理了,而不是凝聚產生出了一隻黑色陰魂。這樣想著,他小心翼翼地帶著王不行朝著前方走去。

黑色的夜裡,一切平和而又安寧。而在這白色的霧氣包裹下,則有四五隻黑色的陰魂,在周圍不停流竄。與此同時,在這些黑色陰魂的麵前,有一枚符篆正高高懸浮在空氣上方,符篆上散發著源源不斷的熱意,仿若隻要兩三息的時間,就能將周圍的一切,全部燃燒。

這枚符篆……時遠的腳步頓了頓,心念一動之下,靈力便流轉到他的眼睛處。在黑暗中,他能隱隱看到,一道人影正站在周圍樹木的陰影之下。在看到那道人影的時候,時遠就以極快的速度切斷了靈力。

現在他可以肯定,牽製這四五隻陰魂的是剛剛救他和王不行的那個少年。

怪不得對灰色陰魂不感興趣,敢情人家那枚符篆,都可以對付四五隻黑色陰魂。時遠將猜測放入心中,不動聲色地帶著王不行,朝著另一條小路走去。

既然這裡的陰魂已經有人可以解決了,那他還是不要站在那裡,讓王不行給人添麻煩了。畢竟,三人可成群,誰知道,王不行的體質會不會被觸發呢。

等到走到另一條小路好一會兒,王不行才有些顫抖地問道:“剛剛、剛剛那條路上有人嗎?”

時遠“嗯”了一下,還沒有領會對方的意思。

王不行沒有得到時遠的回答,心裡虛得更加厲害了:“剛剛我隻看到一枚符篆,在那裡飄來飄去,根本就沒有看到人。剛剛在那裡的,不會是鬼吧?我的天,鬼用符篆對付陰魂,不行,這個世界太可怕了,我要趕緊離開。”

時遠簡直要被王不行逗笑了。他沒有想到,王不行的膽子不大,想象能力倒挺豐富的。他輕咳了一聲,努力安撫對方的情緒,低聲開口道:“彆慌,彆慌,剛剛那個是人,是……”剛剛救過我們的少年。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這句話,下一刻,一道極為淒厲、詭譎的聲音從幽深、黑暗的前方傳來,聽起來極為詭異。王不行甚至直接跳了起來,閉上了眼睛,聲音略帶著些許的哭腔,開口道:

“可怕,可怕!太可怕了!這鬼都會吹笛了。”

沒錯,剛剛的聲音,是笛聲。時遠神情有些複雜,他想笑,最後又忍住了嘴邊的笑容。他摸了摸王不行的頭,安慰道:

“彆怕彆怕,不是鬼。”

王不行此刻被自己的腦補給嚇得半死,哪管時遠在說什麼。在他的心中,甚至因為聽到這恐怖的笛聲,他已經倒在地上。

這……

時遠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左手微微用力,就這樣拎著王不行的衣領,朝著前方走去。王不行感覺到自己在移動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哭喪著臉,朝著時遠開口說道:

“時遠,你這個沒良心的煉器師,你居然、居然要將我拉到鬼的麵前。我、我要跟你絕交,我以後,絕對不會開口跟你說一句話。說了,我就脫衣服,站在南分院門口,說自己是傻逼。”

時遠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他將王不行的領子往上提了提,讓他此刻既能感覺到被掐脖子的痛苦,又能呼吸到一點新鮮空氣,不會窒息而死。

時遠就這樣拎著王不行的領子,朝著前方走去。突然,他感覺到前方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傳來靈力的波動。這樣想著,他停住腳步,謹慎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隨後……他看到一隻、兩隻、三隻、四隻成片的灰色陰魂,以極快的速度,四處亂竄。這些灰色的陰魂,甚至看都沒看站在一旁的時遠和王不行一眼。

這殺傷力,還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啊。等到道路又重新恢複平靜後,時遠繼續拖著王不行朝著前方走去。

從剛剛那些陰魂逃跑的速度來看,溫北吹笛的功力不減啊。想了想,時遠還是謹慎地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掏出了那對耳塞,放到了袖口處。這樣一來,他待會兒微微勾勾手指,就能拿到耳塞了。

還好還好,他剛剛離溫北應該有一段距離,沒有破功。趁著溫北在休息的空檔,時遠快步上前,身形翻飛,立刻向前竄出了老遠。

很幸運,一路上並沒有看到多少陰魂。還殘留在這片道路上的陰魂,此刻也像是受到了重創一般,停留在原地。它們的身形在灰色和白色之間快速轉化著,像是快要撐不住灰色的狀態一般。

看到這些陰魂的樣子,時遠有些唏噓,甚至有些心疼這些陰魂。

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

時遠一邊心疼著,一邊舉起錘子,毫不猶豫地將這些灰色陰魂給打散了。它們的身形立刻消散在時遠的眼前,消散在這條道路上。

時遠快速向前行走著,很快,便看到了溫北的身影。此刻,他正虛弱地靠在樹乾上,閉目養神。當時遠看到他的那一刻,他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睜眼,朝著時遠的方向看來。看到時遠後,溫北的精神一鬆,他朝著時遠揚起一抹虛弱的笑容,隨後身形一軟,就這樣朝著地麵倒去。

“小心。”時遠連忙快步朝著前方走了幾步,接住了溫北的身子。溫北的身子微微發寒,顯得有些虛弱。顯然,剛剛的那道“悠遠”的笛音,消耗了他大部分的靈力。他趕緊放輕了動作,讓溫北自然地躺在了地上。

“不行,你那裡有沒有好一點的丹藥?”在這樣的環境下,越早恢複意識,越有利。因此,時遠打算從王不行那裡拿一兩顆上好的丹藥,給溫北喂食。然而,他呼喚了幾聲王不行,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這讓他有些疑惑地轉頭望去,隨後便看到王不行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地昏了過去。

居然被嚇暈了。

時遠看著麵前兩個同時失去意識的同伴,不由眉心一皺。他將兩個人肩並肩地放好,隨後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掏出了兩顆回氣丹,塞入了王不行和溫北的嘴裡。

這回氣丹挺便宜的,因此藥效發作的也會慢些,時遠估算了一下,大概要十分鐘左右,溫北才會從昏迷的狀態中轉醒。這樣想著,他乾脆在兩人旁邊坐了下來,耐心等待著兩人醒來。

大概兩三分鐘過去後,王不行便清醒了。他顫抖著從地上坐了起來,隨後慌張地看了一眼周圍,有些慶幸地說道:“我沒死,我沒死,我居然沒死!”

他一連串重複了三遍相同意義的話,才終於冷靜了下來,目光微微向旁偏移,看向一旁靜靜坐著的、沒有開口的時遠道:

“時遠,我記住你了,你居然把我往鬼那裡拉。”

說著,他便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想要嚇唬一下時遠。然而,當時遠的目光朝著他望來的那一刻,他一瞬間就端坐在地上,安靜如雞。

時遠看了他一眼,輕笑道:“哪裡來的鬼?哪裡來的陰魂?你看看,這裡有陰魂嗎?倒是你,再汙蔑我,我就乾脆讓你去見見真正的陰魂。”

這句話一出來,王不行就立刻閉嘴了。他訕訕地笑了笑,抬眼看了看周圍,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在他的旁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存在。

“臥槽,他是誰!”王不行看到溫北後,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一下子躥到了時遠的身後。隨後,還不需要時遠的提醒,王不行便立刻注意到,溫北手旁放置的笛子,他好奇地探頭,掃視了一眼,然後輕噓了一口氣,朝著時遠問道,“剛剛這笛聲,就是這位兄弟吹出來的?”

看到時遠點頭後,他的嘴角終於翹起,有些揶揄地說道:“時遠,你這兄弟的笛聲不錯啊。”

嗬嗬。

看到王不行裝模作樣的點評,時遠沒有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估摸著,王不行剛剛還沒來得及“欣賞”溫北的笛聲,就暈了過去。

王不行嘿嘿一笑,他看到時遠好像不記得自己之前發的誓後,微微鬆了口氣。他上前一步,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枚火紅的丹藥,掰開溫北的嘴巴,喂了進去。

做完這些後,他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站了起來,對時遠說道:“這可是上好的聚靈丹,估計隻要□□息左右的時間,你這兄弟就可以醒了。”

王不行話音剛落,時遠就看到溫北似有所覺一般,手指上下動了動。再過了一段時間,溫北便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了王不行一眼。下一秒,他的手微微一動,立刻就握在了放置在旁邊的笛子,仿若下一秒,他就會吹笛而起,六親不認。

但好在,溫北又看到了時遠。他輕輕鬆了一口氣,放下了警惕,朝著時遠感激地笑了笑道:“我還以為是我出了幻覺。”

王不行聽到後,直接笑了:“兄弟,你路上難道沒有遇到同學什麼的嗎?大家一起幫幫忙,互相幫助啊。”

王不行突然發現自己不是最慘的,居然有人比自己還慘。自己至少還有時遠,而麵前這個人,居然是獨自一個人行動的。

溫北道:“剛開始還好,路上遇到了幾個很和善的隊友,也有幾名女同學願意跟我同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們聯手抗敵後,他們就紛紛有事離開了。我知道,他們這是在找借口。”

溫北的話還沒說完,王不行就率先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指著溫北說道:“兄弟,你這女人緣不行啊。這女生跟你待了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想找借口離開了。”

溫北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和氣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反倒是時遠,站在旁邊涼涼地道:“我跟你一路走來,怎麼也沒看到一個女生呢?”

王不行:……

王不行看了時遠一眼,王不行委屈地閉上了嘴巴,王不行不說話了。

時遠挑了挑眉道:“原地休息一會兒,等會兒我們就去主乾道上,同其他同學會合。”

大概原地修整了半刻鐘左右的時間,溫北便狼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目光溫和地看了一眼王不行,最終落在時遠的身上,輕聲說道: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