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一百二十五章(嚴禁盜文)(1 / 2)

時遠靜靜地坐在坦克裡, 耐心地等待著下一場挑戰的開始。

周圍是深黑色的骨頭,在骨頭之上, 是森綠色的骨火。

這次是挑戰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時遠並不認為,這次的挑戰會比前兩場順利。他打開車門,從坦克上走了下來,然後抬手, 更換了安裝在坦克上麵的炮.台。

彈藥充足,應該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這次等待, 等待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時遠坐在坦克那改裝過的柔軟座椅上, 並不覺得有多少疲憊。直至半個時辰後, 骨塔開始震動了起來,原本環繞在時遠四周的牆壁,就這樣慢慢地落了下來。

在這個時候,時遠所麵對的,就是更加寬闊、敞亮的空間。

在這片空間的儘頭,站著一個人。他的左半張臉, 抹上了一些油彩, 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塗抹了大量的粉色, 看起來格外嫵媚俏麗。似乎是察覺到了時遠的目光,他轉頭,朝著時遠所在的方向望了過來。

就這樣一個細小的轉頭動作,將他右半邊的臉也呈現在了時遠的麵前。那張臉黝黑粗糙,是粗獷的麵容, 他的眼神落在時遠的身上,帶著淩厲和殺氣。

這樣完全不同形式、不同風格、不同性彆的半張臉麵,重新組合在了一起,長在了同一張臉上,配合著骨塔牆壁上那跳躍的、不斷變化的骨火,顯得格外的詭異。

骨塔之外。

看到這張臉之後,貝運心頭一跳,整個人都戰栗了起來。

旁邊的那些關注時遠的人級班弟子,此刻看到這個場景後,不由都閉上了嘴巴,噤聲。直至那人將目光轉移了過去之後,他們心下驀地一鬆,才低聲討論了起來。

“剛剛那個是花旦?”

“對啊,生旦淨末醜,排行第二的花旦,看起來很難對付啊。”

“這個時遠,看來要止步於此了。”

聽著這些老生們的討論,一些新生就有些不懂了。他們不由有些疑惑地開口說道:

“這臉譜有什麼講究嗎?”

“我記得,畫的臉譜的不應該是連皇嗎?怎麼現在,又冒出一個畫著臉譜的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聽著這些新生疑惑的問詢,一些人級下等班的學生,便低聲解釋道:

“連皇他有一項能力,是可以在他人臉上刺臉譜。平日裡,這臉譜隱匿在臉皮之下,但是一旦運轉靈力,這臉譜就會顯示在眼前。”

“而連皇,目前能將生旦淨末醜的後三角能刺出完美的臉譜。但是前兩個,隻能刺出一半的臉譜。但即便如此,這一半的臉譜,也各有能力。我聽說,很多人為了晉升,都去找了連皇刺臉譜。但是,連皇從不輕易刺臉譜。我估計,這個地級中等班的學生,估計用儘了手段,才讓連皇刺了這半張臉譜。”

“看來,這名地級中等班的學生,對這次晉升勢在必得啊。估計這張臉譜,花光了他的全部身家。這個叫做時遠的新生,要危險嘍。”

貝運聽到這句話後,沒有反駁。事實上,他也認為時遠獲勝的可能性並沒有這麼高。他乘坐的那個器具,或許對於人級班的學生來說,固若金湯。但是,對於地級班級的學生來說,卻有點不夠看。

就從眼前的這名地級中等班的學生來說,對方一個用力,就能將這輛坦克轟得灰飛煙滅。看來,時遠的分班挑戰,要止步於地級中等了。

果然,事情的發展,就同貝運想象得差不多。

那名地級中等班的學生,在看到時遠之後,他的眉眼微微向上揚起。那嫵媚的花旦臉譜,眼神仿若含情,一瞥一視之間,皆是風情。而另一半張臉,則極為嚴肅,目光中充斥著不屑和淡漠。

“一名煉器師?”在看到時遠之後,他便出口說道。他的聲音粗獷,帶著特有的男子氣息。即便有修士對著那嫵媚的半張臉,也不會認錯他的性彆。

時遠輕應了一聲。

下一刻,他便看到那名中地級中等班的學生,揚起手,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他的腳步重重地在地上一蹬,那由黑骨拚湊起來的地麵,便裂開了一條裂縫。他出拳的那一刻,空氣都傳來一節又一節的爆破聲。

哪怕人級班的學生,隔著投影,在外界觀看著,也依舊能夠感覺到,那拳頭帶來的無限威力。

“這也太可怕了!”

“好像比地級下等班的學生要強上數倍。”

“這人估計在地級中等班中,也是佼佼者。”

人級班的學生不斷評估著對方的水平,最後不由搖頭感慨了一句:

“這個叫做時遠的人還是趕緊認輸吧!畢竟,對方可絲毫沒有放水的打算啊。”

在眾人說話間,那名地級中等班的學生,便在一躍之間,來到了坦克的上方。時遠坐在坦克的駕駛座上,能清楚地感受到,當對方躍到坦克車上的那一瞬間,車身向下沉了沉。

此時此刻,時遠的眼睛已經跟不上對方的動作了,但是他的靈識在這一刻自然而然地延伸了開來。在對方抬起拳頭的那一刻,時遠打開了車門,就地一個翻滾,遠離了坦克。

下一刻,四碎的坦克碎片擦過他的臉頰,插在了地麵上。一股耀眼的火焰在坦克上亮了起來,其耀眼的程度,完全超過了周圍點燃著的骨火。與此同時,還有些許的、黑色的硝煙不斷向上翻滾,阻攔在了時遠和那名地級中等班學生的視線。

隱隱約約,時遠看到,對方那半個刺著臉譜的臉嫵媚多情地望著他,像是在疼惜著他一般。

“跑了。”伴隨著這嫵媚多情的眼神,是粗獷的男聲。那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就這樣緩緩地站了起來,屹立在坦克之上,從上到下地望著時遠。

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就這樣,直接朝著時遠所在的方向轟擊了過來。一道又一道的爆破聲,在時遠的耳邊響起。在那一刹那,時遠能夠感覺到,對方肌肉的鼓起,以及拳麵的堅硬。

對方確實沒有想要放水的意圖。在這樣的情況下,時遠的處境就顯得格外的艱難。

好在,時遠的反應尚且還算靈敏。他一次又一次地躲過了對方的拳風,但地麵的黑骨,也此刻因為這猛烈的碰撞,而淩亂的灑落在地上。

時遠微微眯起眼睛,他知道,眼下的情況,根本並不能持久。遲早有一下,他會因為身體跟不上神經反應速度,被對方的拳頭擦到。

在這樣危及的時刻,時遠率先冷靜了下來。在一次翻滾後,他輕輕地從自己的儲物袋手環裡拿出了一個手.榴.彈扣在了手裡。

他集中了全部的身心,任憑四周的骨頭飛射,擦過他的臉頰、手臂和身體,劃過了淡淡的血痕,他也依舊沒有絲毫的動作。直至對方張大嘴巴,拳頭猛烈地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襲來,他才定下心神,以極快的速度,將手.榴.彈塞進了對方的嘴巴裡。

對方:……

看著這場比賽的人級班學生:……

明亮的火焰就這樣才對方的口中冒起,在這一刻,手.榴.彈的爆.破,讓對方的口中留下了汨汨的鮮血。但即便這樣,對方除了口腔之外,沒有絲毫的創傷。

這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他不僅攻擊能力不弱,就連防禦能力,也比眾人想象得要強。

時遠正經了一下神色,對眼前的情況早就有所預料。趁著對方兩到三息的怔愣中,時遠飛快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趁此機會,他飛快地從自己的儲物手環裡拿出了數十枚手.榴.彈,朝著那名地級中等學生所在的方向扔了過去。

囂張的火焰滋啦啦地骨塔上燃燒著,一根又一根的骨頭,因為這灼熱的溫度,開始向下飛射,散落在地上。但無論怎樣,這些骨頭和火焰以及那不斷爆.炸的手.榴.彈,都無法對地級中等班級的那名學生造成多大的傷害。

站在骨塔之外的人級班級的學生,看到這一幕後,不由搖了搖頭感慨道:

“這時遠,還是不要做無用功了。他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戰勝對方的。”

“對啊,畢竟剛剛那個器具——是叫手.榴.彈是嗎?即便塞到對方的嘴巴裡,也無法對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

“照我看來,估計再有個兩三柱香的時間,時遠應該就要認輸了。”

然而他們剛做出這樣的判斷,下一刻,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那原本反應靈敏、出拳速度的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在這一刻,行動竟然滯緩了起來,像是帶著猶豫。

這是怎麼了?

眾人思考著。反倒是貝運,看出了些許的端倪,他的眉眼微微向上揚起,開口朝著眾人說道:“他害怕了?”

“剛剛那枚手.榴.彈雖說沒有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但是當手.榴.彈在口腔爆炸的那一刻,當血液從他嘴裡留下來的那一刻,他怕了。”

即便遊走在刀尖上的修士,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當手.榴.彈在口腔爆破的時候,血肉撕裂的那一刹那,痛楚侵蝕了他的腦海,在他的記憶深處留下了最深的印記。

他躊躇不安,他忐忑不安。

最終,讓時遠抓到了一絲空隙。他眯著眼睛,就這樣不斷朝前扔著手.榴.彈,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等到確定雙方距離足夠遠的情況下,他毫不猶豫地拿出火箭炮,借著推送器的力道,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火.箭.炮的重量極重,按照時遠以前的身體素質,他勉強隻能發出一枚火箭炮。但是現在,時遠已經成為了金丹期的修士。他的身體素質,已經比過去好很多了。

此刻,他拿著火箭炮推送器的手臂異常的穩定。甚至,他還有心思停頓了幾息,瞄準了那名地級中等的學生。

一瞬間,轟鳴聲在時遠的耳邊響起,時遠的身形因為慣性而微微輕顫了一下。隨後,他抬眼,便看到那名地級中等的學生,在這一刻翻身躲過了這枚火.箭.彈。

□□就這樣轟在了碎骨之上,無數的骨頭片向上飛射而起,擦過那名地級中等學生的臉龐,血痕和汙漬讓他顯得格外的狼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時遠又快速換了一個火.箭.彈,朝著前方射了過去。那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立刻開始閃躲了起來。

這是一個怎樣狼狽、刺激而又驚險的畫麵。

每次眾人都能感覺到,那灼熱的火.箭.彈就要呈現出夾角的姿態,包圍那名地級中等學生。眼看,那名地級中等學生就要碰撞到這兩枚火.箭.彈的時候,下一瞬間,那名地級中等班的學生以極快的速度躥了出去。那兩枚火.箭.彈在他的身後相交,爆發出燦爛的光芒。

這光芒甚至透過人級班級的投影,照射在他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