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一百二十七章(嚴禁盜文)(1 / 2)

時遠挑了挑眉, 看了朝不複一眼,眼中滿是揶揄。

朝不複見了後, 身形微微向前湊,低聲在時遠的耳邊說道:“隻是給合作夥伴的禮物而已,沒有其他意思。”

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有意思。

時遠他的戀愛細胞雖然沒有這麼敏感, 但是也並不算差。此刻他抬眼,能夠清楚地看到朝不複眼神深處的喜悅和忐忑。

朝天驕的忐忑, 可不是其他人能夠看到的。

這樣想著, 時遠輕笑了一聲, 他伸出另一隻手,將這枚戒指接了過來,說了一聲“謝謝”。隻不過這聲“謝”字百轉千回,像是舌尖繞著走了一圈一般,帶著些許的纏綿和悱惻。

時遠的這句話說得很輕,輕到隻有朝不複才能聽見。

聽到這聲“謝”字之後, 朝不複眼眸一沉, 他握住時遠的力道微微加大了幾分,但好在, 在造成傷害前,他收了力道。

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就這樣握著時遠的手,踏上了最後一層階梯, 來到了第八層,隨後鬆開了手。

在鬆開手的時候,朝不複的手指微微彎了彎,像是還在回憶那上麵的觸感和溫度。

這種舉動是下意識的,等到朝不複回過神來之後,他的眼眸又是一沉。

時遠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在踏上第八層的時候,目光便下意識地掃過了這一層。這一層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它的中央,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同時遠在校門口上看到的極儘相同。在這石碑之上,寫著大大的潛龍榜三個字。

隻不過,這個時候,潛龍榜三個字不再是金色的,而是紅色的,紅得極為耀眼,血色緩緩地從上麵流了下來,滴落在這些名字的上麵,時遠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名字從金色變成了血紅。紅通通的名字,一個接著一個掛在上麵,看起來極為滲人。

“這是什麼?”習獻重新睜開了眼睛,來到了時遠他們的身後。他的麵色蒼白,顯然剛剛走的那一個骨梯,消耗了大量的靈力,看到時遠後,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腰邊的劍。這個時候,時遠才發現,他竟然還隨身帶著劍。

按道理來說,隨身帶劍的應該是劍客。但是,在剛剛的骨階上,他卻從來沒有用過這劍。

時遠不由多看了幾眼這把劍。這是一把木劍,上麵好像還沾染了暗色的血痕。

造型挺彆致的。

但是時遠上下看了看,確確實實發現,這隻是一把普通的木劍,沒有打磨,沒有煉造,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木材。

時遠心念流轉,目光卻平靜地說道:“這個應該就是潛龍榜吧?”

在他們說話間,危湘君也抬步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她的眉眼微蹙,目光落在麵前的那塊石碑上,眼神微沉道:

“那是潛龍榜的母碑。”

潛龍榜的母碑?

那放在四象學院門口的是……

“那是子碑。”似乎是知道時遠在想些什麼,危湘君輕咳了一聲,開口說道,“當母碑上的所有筆畫都被鮮血染紅後,子碑上的名字才會對應成為紅色。”

“而那個紅色……”危湘君眉眼微微顫了顫,她像是看到了什麼一,瞳孔睜大,在那微微張大的瞳孔中,仿若還隱藏著一個奇怪的符號。

“那個紅色,同令牌相接。等到血色名字出現的那一刹那,令牌會散發出血光。”

散發出血光,那不是說明死期將至嗎?

時遠在上麵掃視了一眼,發現這上麵,依舊沒有他們四個人的名字。

危湘君聲音微沉,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但凡名字變成血色的,很多都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那這樣的話,不上就可以了?”習獻問道。

他這句話雖然用的是疑問的句式,但是說話的語調卻很平,像是在睡夢中問出這句話一般。

危湘君睨了習獻一下,話卻說得毫不客氣:

“不上?可以啊。那你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會死。畢竟,地級下、中等班裡,學生的死亡率還是挺高的。”

說完這句話,她抬了抬下巴,指向了麵前的那個石碑:“這石碑雖然有些恐怖,但是仔細一看,按照這血液滴落的速度,想要占滿一個字,都需要數月之久,更彆說的兩個字了,怕是當死期來臨之前,你的實力就已經向上增長了不少了。”

聽到危湘君的話,時遠又朝前望了過去,便發現,確實如此。潛龍榜上的血液,是從上往下流的。而大部分血液,都落在了排名前十的名字上,還有少部分的血液,則順著碑沿流動了下來,落在了其餘的名字上。

時遠瞥了一眼潛龍榜,發現,這大部分的血液雖然殘留在前十的名字上,但是滲透的速度並不快,這麼多的血液澆灌上去,也隻是滲透了一個點。

按照這樣的速度,怕是要□□個月,才會滲透出一條筆畫。

反而是排行在下麵的名字,就這麼一滴血,就染紅了大半塊橫線。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也太懸殊了些。

時遠看了都不忍有些咋舌,他看了這石碑好一會兒,不斷地將這塊石碑,同他之前在校門口上的石碑相互比較,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兩塊石碑上的文字顏色發生了很大的不同。

有一部分金色的字體變成了血色,有一些血色的字體變成了灰色。但不管怎麼樣,這上麵的文字依舊都同先前的一樣——

除了龍太子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兩個字的。

“這灰色的字代表什麼?”時遠開口問道。

危湘君搖了搖頭,顯然也並不知道這灰色的含義。

場麵重新恢複了平靜。直至最後兩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邁過重重的鏤空的樓梯,來到了他們的身後。聽到他們的詢問後,他們氣喘籲籲地開口道:

“這灰色,代表著這潛龍榜上這人已經死了。而留在這潛龍榜上的,是這些人的最強戰鬥力。”

已經死了。

時遠抬眼看了一眼潛龍榜。潛龍榜上,有三千個名字。而這些名字,有三分之二已經暗淡了下來。

“這個潛龍榜是三千年前才出現。這上麵的名字,是三千年之間最傑出的天驕。”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兩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眼中閃過了幾分興奮的光芒。

朝不複聽了,都不由抬起了臉,看向了這天驕榜上。

“這龍太子、呂啟和岑涼,難道就是這三千年來,最厲害的天驕了嗎?”習獻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前一亮,仿若陡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般,看向了那名說話的人。

“也不是。”一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搖了搖頭說道,“天道根據生卒年,也調整過磅單的順序。也就是說,排名在前的,並非實力就是整個三千年的修真界中,最強的一員。而隻是,你恰好或著罷了。”

“而如果你一旦身死,那排名就會一落千丈。也就是說,死後,你的排名才是最真實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目光淡淡地落在潛龍榜的最後幾名的位置,那眉眼裡雖瞧不見喜怒,但也沒有多大的傷悲。他就這樣看著看著,突然開口說道,“看那個王亮了沒有?”

時遠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便看到在潛龍榜第三千名的位置,寫著王亮這兩個字。隻不過,王亮的這個名字是灰色的,顯然已經去世了。

“彆看王亮現在在末尾,但你知道,他現在的排名在哪嗎?”見眾人搖頭,那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指著一處名字說道,“在那裡,第九百五十八名。”

眾人抬眼看了過去,這九百五十八名在一個榜單的中上方的位置。相較於最後一名,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王亮之前沾沾自喜,看到自己的名字壓過其他人,尤其是之前幾千年有名的天驕後,便覺得那些天驕也不過如此。但他恐怕沒有想到,他死後,他的排名在了最後麵,隻堪堪掛在最後一名。”

這樣說著,那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此刻微微轉頭,看向了時遠他們。

除了他和另外一名同學之外,此刻能登上這第八層的,竟然是四個新生。這讓他們格外詫異,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要叮囑一番。

他開口說道:“所以說,你們看這潛龍榜不要看整體。若你們生,則看金色和血字部分,看看你們排在哪裡。若是你們死,那就讓後人看看,你們是否還會在潛龍榜上。”

“生者登榜易,死者留名難。是龍是蛇,全看死後。”

那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不由這樣感慨著,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潛龍榜上:

“地級上等班級和天等班級的所有學生,都是能在潛龍榜上留名的,且他們班級的名額還有空餘。因此,若你們想更上一層的話,並不需要挑戰他們。你們需要挑戰的是潛龍榜上的名字。”

“例如王亮。”說到這裡的時候,那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眼中明顯閃過一道諷刺的神色,他看向王亮的名字中充滿了悵然。

恐怕王亮這家夥,囂張了一世,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樣一個地步吧——會被人當做踏腳石,以他為基點,從地級中等班級,向上跳躍,成為地級上等班級的學生。

但是,這也在預料之中。

畢竟,但凡來到這裡的新生,大多會選擇第三千名作為自己的戰鬥對象。如果能贏了第三千名,那自然可以進入地級上等班級。如果失敗了,那就說明,再往上挑戰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今年是王亮被挑戰,前幾年可能是孫亮、吳亮……反正有一個人會被當做墊腳石,被人越過。

“挑戰最後一個算什麼?”習獻說道,他的眉眼銳利,在這一刻,就像穿破了夢幻,回到了現實一般。他抬眼,目光落在兩千名的位置道,“隻有正視自己,才能夠超越自己。”

聽到這句話後,那名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都忍不住要為這句話鼓掌了。他抬眼看了一眼,危湘君。此時此刻,危湘君抬眼,目光也在兩千名左右的位置徘徊了一般,顯然,誌不在此。

朝不複抬眼看向了時遠,低聲朝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