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一百二十九章(嚴禁盜文)(1 / 2)

時遠垂眸, 看向遞到自己麵前的笛子。

笛子呈現出通透的紫色,但是在這通透的紫色旁邊, 是白皙、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這手指的襯托下,時遠竟覺得那紫色的笛子,都變得黯然失色了起來。

時遠抬眼看了一眼朝不複,輕聲道:“可惜我不會吹笛。”

“這笛子很好吹, 你不妨可以試一試。”聽到朝不複的話,時遠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這支笛子。弟子剛入手, 他便聞到一股清新的樹葉的清香氣。這股清香氣, 讓他們的頭腦更加清明,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靈氣,流動的速度變得極為平緩。

這是……

時遠拿著笛子的手微微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朝著朝不複所在的方向望了過來:“這是……吹葉笛?”

北域懸賞單上排行第一的,是山河琴。

排行第二的,就是這吹葉笛。

他仔仔細細地將這笛子在手裡玩了一圈之後, 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

“這是吹葉笛?”時遠隨意地開口問道。

朝不複點了點頭, 他的眉眼平和,沒有絲毫地炫耀之意。顯然在他眼中, 吹葉笛這東西是稀疏平常的物件。

但是,他這樣想,他們那些底下的學生們可不這樣想,在聽到這三個字後,他們的目光裡便露出了幾分震撼。

吹葉笛在懸賞單上排行上, 排行第二,是四大域罕見的天賜級彆的器具。原本他們以為,這吹葉笛或許被哪個大能或者元嬰、渡劫期的修士拿在了手裡,卻沒有想到,它竟然在朝不複的手中——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手中。

雖然這金丹期的修士,戰鬥力格外的恐怖。

眾人看了一眼被吊打的龍太子,將那微不足道的小心思,收到了心底深處。

時遠握著笛子,嘗試性地將笛子放在了自己的嘴邊,輕輕呼出了一口氣,這吹葉笛便發出了一聲極為清麗的聲音。

時遠嘗試性地按壓了一下笛子。他是真的不會吹笛,也不懂樂法,因此真的是胡亂按壓。然而正是這混亂按壓,讓空中的龍太子崩潰了。

他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一會兒向前,一會兒向後。整條龍四麵八方地舞著,隻感覺頭暈目眩,生活困難。

好不容易得了一次空隙之後,他連忙掙紮著說道:

“我不舞了,我不舞了,還不行嗎!”

時遠沒有理他,依舊在那裡胡亂地吹著。

龍太子崩潰了。他竟然不顧自己天驕的臉麵,直接在空中嚎啕大哭了起來。那聲音驚天地、泣鬼神,時遠聽到他哭泣的聲音後,吹笛子的動作都不由頓了頓。

在尋到這個空蕩之後,龍太子便忍不住抽噎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伸出他埋藏在腹部之下的小腳腳,撒潑耍賴一般,在空中晃蕩著。

見時遠停下來後,龍太子哭泣的聲音也慢慢小了起來。他一邊哭泣著,一邊抽出空,看了時遠一眼,見時遠依舊沒有放下他手中的笛子後,便又哭得更大聲了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啦!不改名了,不改名了,我再也不威脅啦!”說著,龍太子又晃動著自己的小腳腳,抽噎了起來。

看到他這副樣子,時遠有些無奈,他看了一眼朝不,將手中的笛子遞還給了他。朝不複看了他一眼,從他的手中接過了時遠的笛子,他修長的手指摸上笛身的時候,甚至還能感覺到笛身上帶著淡淡的溫度。

這是時遠身上的溫度。

這個想法,讓朝不複的指尖微微顫動了一下。他微微垂眸,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之後,目光落在龍太子的身上,聲音冰冷,略微有些發緊道:

“還停在空中乾什麼,不知道地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可不就是欺負嗎?

然而龍太子不敢將真相說出口,他抽噎著,身後的太陽緩緩地落了下去,最終同天光相融。而龍太子的身形,也在一瞬間,從龍身變成了人身。

十一二歲的孩童,重新出現在時遠的麵前。他的眼睛濕潤,鼻子上還帶著些許的微紅,看起來格外可憐。此時此刻,他小聲啜泣著,看了朝不複一眼後,又緩緩地抓了抓屁股。然後,伴隨著一陣齜牙咧嘴的表情後,他那胖乎乎的手掌上,多了四片金光閃閃的龍鱗。

“給、給你。”龍太子說著,他手上地龍鱗便自動從他的掌心裡懸浮了起來,像是有意識地落在了時遠的麵前。它們上下漂浮著,直至時遠伸開手掌後,才落在了時遠的掌心裡。

“雖、雖然,你可以沒了之後,再來問我拿。但、但是……隻能問我拿一點哦。”龍太子說著,就好像要哭出來了一般。他能夠感覺到,一股淩厲而又冰冷的目光,從朝不複的方向傳來。他的聲音打了一個顫,低聲說道:

“因為,我疼啊,我真的疼啊。”

這龍鱗畢竟是從他的身字上拔下來的,雖然這些都是即將脫落的龍鱗,本來就是要更新換代的,但是,萬一……這個叫做時遠的煉器師,很殘忍很魔鬼,想要扒光他的龍鱗怎麼辦。

見到一向凶神惡煞的龍太子,此刻微微垂著眼,他那張白皙細嫩的臉蛋上滿是淚痕的樣子後,眾人隻感覺到自己的三觀再次重建。

他們還從未看到龍太子這般樣子!

就連骨頭老師也沒看到,他眼眶中的骨火上下跳動了一下,說道:“此次分班挑戰已經結束。若是想要挑戰他人的,請自行解決。”

說完這句話,他又抬起了手,他的手指在空中撕裂出了一條裂縫,隨後他一點一點地拆解起身上的骨頭,將骨頭一根一根塞入了裂縫之中。

隨後,他整個人的都消失在了原地。

而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時遠發現周圍的氣氛變得嚴肅了起來。

沒有人挑戰朝不複,也沒有人挑戰時遠、危湘君和習獻。但是剛剛那兩個狼狽地從潛龍榜裡出來的地級中等班級的學生,卻毫不意外地被挑選中了。

就像他們挑戰王亮一樣,他們最終也被彆人挑戰了。

時遠看到混亂地戰鬥在一起的眾人,收回了略微有些複雜的視線。他低頭看向龍太子,輕聲朝著他問道:

“現在,我們需要乾什麼?”

總不可能,分完班就傻呆呆地站在這裡吧?按道理來說,他應該看到自己班級的老師了。

來到四象學院這麼多天,他還從未見到過自己的老師。

“現在、現在就等他們結束啊。”龍太子似乎有些緊張,在時遠的目光下,他輕輕地、緩慢地打了一個嗝。聽到自己的嗝聲之後,龍太子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這份通紅,就這樣一路下來,染紅了他的脖頸。

“乾、乾什麼啊。”

就在龍太子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岑涼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他輕輕地拍打了一下龍太子的肩膀,隨後目光落在時遠的身上,帶著些許地驚奇道:

“沒有想到,時道友的進步竟然如此之快。就這麼短短的幾天之內,身份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人級下等班的學生,變成了天級下等班的學生。就連我的晉升速度,都沒有你快。”

“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

岑涼忍不住感慨道,當他說出這句話後,龍太子就在前麵嘀咕道:

“這可不是你太垃圾了嘛。”

龍太子這句話雖然說得異常的小聲,但是在場地人,哪一個不是耳聰目明之輩,都將龍太子這句話說得一清二楚。

岑涼倒也沒有生氣。他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拿出了一把翠綠色的戒尺。戒尺一出來的時候,就同天空中的靈氣產生了微微的震動。

時遠甚至還能聽到,那把戒尺微微顫抖的那一瞬間,空氣中好像傳來一道隱隱的龍吟聲。

岑涼拿出這把戒尺之後,龍太子的臉色瞬間就一白了。

岑涼道:“還請龍太子拿出手來。”

龍太子嘟囔了一下,委委屈屈地伸出了手。他的手帶著些許的嬰兒肥,看起來尤為可愛。當他五指並攏的時候,時遠甚至還能看到他手背上微微凹起的小坑。

“手心攤開。”岑涼平靜地說道。

龍太子不甘不願地伸出了手。

岑涼拿起戒尺,在龍太子的手心裡打了一下。那力道並不輕,但時遠還是看到,龍太子那白嫩的手心裡立刻變成了紅通通的一片。

“這是代老師教訓你,若你日後再扣,就要扣你靈點了。”

一聽到“扣靈點”這三個字,龍太子的眼睛都瞪圓了。他趕緊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不能扣我靈點。”

“那日後便要尊敬師長,尊敬同學。”

岑涼說著,目光又向上抬起,落在了朝不複的身上。他抬手,將這把戒尺,遞到了朝不複的麵前。

朝不複含笑地望著他,輕聲問道:“這是何意?”

岑涼道:“往日,龍太子無法無天,迫於師長之威壓,才勉強受戒於我。如今,朝天驕的能力和手段,眾人所見。因此,岑涼思及,覺得朝天驕,朝道友更和適合管教龍太子。”

聽到這句話,龍太子瞬間睜大了他的眼睛。他根本來不及吹吹自己因抽打而有些疼痛的手掌,有些害怕地抱緊岑涼道:

“不、不要他管,要你管。”

龍太子一邊抱著岑涼,一邊哭喊著說道。這聲音感天動地,若是旁人,一聽這聲音,還以為這龍太子同岑涼的關係是有多好呢,然而……

事實上,在場的人都明白,龍太子是不想朝不複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