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一百五十八章(嚴禁盜文)(1 / 2)

() 那隻陰魂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的麵色有些僵硬,目光就這樣直直地看著應常。此時此刻, 哪怕是遲鈍的陰魂,都能看出眼前這隻陰魂的不對勁。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無數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應常一點一點地擦乾淨他的手指。

或許是因為陰魂能夠變化的緣故,應常的手指白皙而又修長, 他指尖上原本被沾染的淡淡的血痕此刻都被手帕擦拭而去。

他的手指就這樣隔著這一張黑色的方帕,搭在了那隻陰魂的脖頸上。

“你也是人, 對吧?”應常輕佻地抬了抬他的眉尾, 目光興致盎然地落在了那隻陰魂的身上。他現在已經確定對方是人, 而他現在隻不過是在欣賞對方在死亡邊線掙紮的樣子。

嘖,真美。

應常低垂著眉眼,一朵朵地獄之花在他的指尖綻放,就這樣映在那隻陰魂的皮膚上。

一朵地獄之花剛被烙印上去,下一刻,便有斑駁的血痕從那隻陰魂的皮膚之下溢散而出, 從他的脖頸處滑落。

與此同時, 一句慘痛的“啊”聲從他的鼻尖中哼出,他的麵部開始劇烈地掙紮了起來, 他用力掙脫出應常的手掌,整個身子就這樣猛然蹲下,開始咳嗽了起來。

這片空間裡到處都是他的咳嗽聲。

然而,任憑他怎麼咳嗽,都無法阻止從他脖頸中蔓延而來的疼痛。他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肉就這樣跌落下來, 整個人好似要被活生生地分割成一塊一塊的。

他的身體破損不堪,身上幾乎沒有一片完好的血肉。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脖頸上的那朵地獄之花所在的位置卻完好無損,同先前沒有絲毫的差彆。

“我、我……”那隻陰魂地嘶啞著聲音說了兩個字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連忙低下頭,從自己的儲物手環裡拿出了一樣器具,就這樣直直地抵在了自己破敗的身子上。

那器具照射出一道冷光。

隨後那冷光所照耀的傷口一點一點地修複了起來。

傷口破碎、複原、又破碎,又重新修複……來來往往,反反複複。血液剛剛滑落,下一息,便重新凍結。

最後,這傷口修複的速度逐漸趕上傷口撕裂的速度。

感覺到這一點之後,那隻陰魂的目光中噴湧出無限的希望。他一點一點地修複著身上的傷口,隨後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脖頸,隻能看到地獄之花的根部。這根部不同先前所看到的那麼濃墨重彩,它的顏色漸漸退去,逐漸變成灰色。伴隨著這顏色的退去,他身上的傷口慢慢修複如初。

他又重新完好地站立在應常的麵前。

“你這是什麼東西?”應常好奇地問道。他根本不在意麵前這個人從瀕死的狀態複原。在他看來,螻蟻的生死無關緊要。

最重要的是,這螻蟻手上的東西。

“這是什麼?”應常的手中飛出一片花瓣,花瓣鋒利的邊緣就這樣打落在那個人的手上,那人吃痛一聲,手上的那個器具就這樣跌落下來,落在了一朵徐徐綻放的黑色花朵中央。

應常勾了勾手指,那朵黑色花朵就這樣懸浮在他的麵前。他微微垂眸,當著那個人的麵,就這樣拿起那放在花瓣中的器具。

他再次詢問道:“這是什麼?”

這次,他的聲音變得冰冷了起來,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那人,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回答。那人冷笑了一聲,他輕輕擦拭了一下嘴邊的血跡,眼中閃過一道譏諷。

此時此刻,他身上的唯唯諾諾、惶恐不安儘數消退,整個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他輕輕抬起眉眼,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應常,隨後快速地朝著對方丟了一個綠色的手.榴.彈。

手.榴.彈爆射開來的碎片毫不留情地紮向應常所在的方向,無數的灰塵從空中升起,環繞在應常的周圍,遮住了他的視線。

在這個時候,時遠能夠聽到一名青年冷聲開口道:

“你是誰?我憑什麼告訴你。”

說著,一道道飆風出現在這片空間中,無數的灰塵從地麵掀起,落在空中。刹那間這片血紅色的空間,就呈現出一片世界末日的景象。

“我的天!”一道明顯的人類低呼聲從角落裡響起,隨後又快速止住。狂風和塵土混雜在這片空間中,根本尋不見他人的痕跡。

“這人絕對是天驕!”幾乎一瞬間,王不行便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狂風猛撲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頰吹出了一道道細碎的傷口,在那些傷口還未複原的情況下,那些塵土又猛地往他臉上襲來。

不知道為什麼,王不行在那一刻下意識地抬手擋在了自己的臉前。那毫無殺傷力的塵土就這樣落在了他寬大的袖袍上。

“嚇死我了!”王不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臉上滿是慶幸。

不知道為什麼,即便這塵土沒有絲毫的攻擊力,但是他還是不能地厭倦著塵土的靠近。這樣想著,他的臉頰緊貼著自己的袖袍,不讓灰塵沾上自己臉上的傷口,而另一邊,他的手從自己的衣擺處撕下了一塊碎片,手忙腳亂地在這塊破布上的挖出了五個洞後,便慌忙地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隨後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粘性很強的膠水,絲毫不顧忌地將它塗在了自己的臉上。

布塊遮擋住了自己的臉後,王不行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下意識地轉頭,朝著時遠和善哉所在的方向望去,便看到此刻兩個人皆不見了身影。

“不是,人去哪了?”王不行暗自嘟囔了幾句,沒有聲張。他轉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圍,隨後微微彎下身子,朝著角落走去。

在路上的時候,他還看到了不少陰魂狼狽地癱倒在地上,無聲地怒吼著。走近了,王不行才看到,他們不斷抓劃著自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