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朝顏頗為意外地回頭,不知道他今天怎麼這麼快改變主意,看向這個一半麵龐被微微映亮、另一半隱沒在陰影中,像是藏在暗處休憩的大型猛獸般的人,聽見對方慢慢道:
“你隻有這一件事想說?”
女人被他問住。
然後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好像既沒帶手機、也沒有帶證件和包之類的,等會兒就算去免稅店,也沒法刷卡結賬。
但沒關係,可以找草壁先生暫時借點!
“倒也不止,”站著的人思索完,毅然對他做出拜拜的手勢,“但求你不是沒用嗎?”
望見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後,雲雀恭彌很輕地勾了下唇,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哲,讓人給她清場。”
“還有,她的消費簽我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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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
意大利,彭格列總部。
天藍色尖頂的古老城堡裡,一道身影步伐略快地穿過掛著壁畫的走廊,朝著儘頭的辦公室而去。
路上有人不時停下同他致意:
“日安,獄寺大人。”
“嵐守大人,下午好。”
他冷淡地點頭,禮貌地敲了敲厚重木門,得到裡麵人的許可之後,銀色中短發下,碧綠眼眸登時帶著和風煦雨的笑意,“十代目,日安,最新情報,雲雀和他夫人此次將會共同抵達意大利,我有眼線提前得到了他夫人在機場露麵的照片。”
“哦!這是極限的好消息啊!”忽有一道聲音從窗邊的位置傳來,屋外的落日照下來,映亮對方橘色的襯衫和黑色領帶。
“哈哈哈,真沒想到這次是以這種理由重新和大家碰麵,獄寺,你快把圖片拿出來吧,我挺好奇的。”不遠處,休息區域有人放下手中熱茶,笑著站了起來。
“獄寺君。”此刻,辦公桌後的人起來,如夕陽般的天空色眼眸看向剛進來的人,微微一笑之後,又看向屋裡已經提前抵達的另外兩位守護者,而後若有所思地問道:
“雲雀學長這次真的會帶上他的夫人一同前來嗎?”
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你的超直感感應到了什麼?”桌旁的地下瓷磚往旁邊打開,一個渾身穿著雪白隔離服的小嬰兒坐在小沙發上緩緩升起,用純黑的大眼睛好奇看向澤田綱吉。
“暫時說不上來。”澤田綱吉略一思索後,搖了搖頭,發覺山本和了平已經一左一右搭上獄寺肩膀,瞬間將近幾年性子越發沉穩的嵐守惹得瞬間暴躁,笑了一下,又聽見敲門聲。
“……boss,我來遲了嗎?”
梳著深紫色鳳梨造型長發的女人在準允進入後,拉開門,詢問的聲音有些小心。
“當然沒有——”室內投影儀降落,藍波出現在已經打開的視頻上麵,跟諸位哥哥姐姐們致意過後,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庫洛姆的方向,“不過,剛被召集過來的她知道我們八卦的事情嗎?藍波大人記得群裡沒有拉她啊。”
聽見他的聲音,女人的神色瞬間變化,有些傷心地看向首領,“boss,我不值得您的信任嗎?”
澤田綱吉愣了下。
然後他後知後覺想起來那個破群為什麼沒有拉庫洛姆,因為在藍波那個“雲雀不行”的危險結論過後,群裡一群大老爺們就開始各種猜測雲雀學長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還發了很多壯-陽廣告的鏈接,在那裡討論產品效果,到最後,大家互相商量出借著這次密魯菲奧雷襲擊事件,讓他下召集令的同時,展開一場全麵體檢。
——這是能讓庫洛姆一個淑女知道的事情嗎!
“等等……”
澤田綱吉感受到一點久違的心梗,下意識露出安撫笑容的同時,瘋狂在心中思考該怎麼把這個事情找理由給圓過去。
但女人所站的地方卻忽然彌漫出一股霧氣,飄渺的霧從她的衣袖溢出,掌心逐漸凝聚一道雕刻花紋的三叉戟,一道低笑在辦公室蔓延開:
“Kufufu……澤田綱吉,你在欺負我的庫洛姆嗎?”
“骸。”
倏然被三叉戟指著的彭格列十代教父略感頭疼,抬手撥開那戟尖,正想跟骸說明情況,就聽視頻裡的藍波格外積極地問:
“雲守還沒到嗎?你們到底什麼時候體檢啊?藍波大人現在就想看他的報告!”
“體檢?雲雀恭彌?”聽見這兩個詞聯係在一起,霧意散去之後,立於室內的男人穿著黑色軍大衣,豎領敞開,戴著黑色手套的掌心轉了轉武器,偏了下腦袋,寫著數字“六”的緋紅眼睛看向屏幕。
同是男人,他瞬間聯想到了有意思的東西,“是要發生什麼可以讓我狠狠嘲笑他的故事嗎?”
山本武朝這邊看來,摸了摸下巴上的傷疤,驀地道:“骸,你的幻術實體化了吧?你在複仇者監獄泡了這麼多年,我覺得你也需要一起體檢!”
“極限的有道理!你也來加入我們成熟男人的隊列吧!”已婚的了平大哥頓時也虎視眈眈地看了過來。
六道骸:“?”
他轉了下三叉戟,笑著宣布今天就是彭格列滅亡日。
“都彆吵了。”reborn摸了摸趴在自己頭頂的綠色蜥蜴,將列恩變成手.槍後在嘈雜的室內開了一槍,引得所有人朝他看去,這才勾了勾唇,“雲雀遲早會到,不過,我們可以提前看看他的夫人模樣,之前你們不是猜過殺手或者劍士嗎?獄寺說他有照片。”
所有目光都在第一時間聚集到了嵐守身上。
獄寺頂著他們好奇的視線,打開手機,連接室內的另一個投影係統,在他們屏息以待的目光裡,讓手下直接發送圖片,聊天記錄裡,一張圖片緩緩加載,轉了半天,才一寸寸往下刷出來——
長達十多秒的漫長等待後。
圖片上緩緩出現一道被口罩遮住的下頜線,然後是雪白的脖頸。
藍波毫不客氣地開始笑:“就這?笨蛋獄寺做事果然不靠譜,就這個全部被口罩遮住的人,連個側臉都沒有,你不會是被人騙了隨便拿張照片交差吧?”
“蠢牛,我的手下當然有證據確定她和雲雀關係匪淺。”
話是這麼說,但獄寺也沒有提前審核照片,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來了澤田綱吉的辦公室。
他剛有些緊張,就看到圖片裡出現了女人的衣領,紫色襯衫疊加黑色西裝領口占據所有人注意力之後,還有一隻嫩黃色的、蹲在她肩頭的小鳥。
“是雲豆!”
“我確定了,她真的是雲雀的夫人。”
比起彆人憑寵物識主人,六道骸卻微揚了下眉頭,“哦呀,她這衣服可不太合身……”片刻後眼眸裡興味很盛,點評道:“她穿著雲雀恭彌的西裝。”
“嗯……”
銀灰色短發的笹川了平站在這張照片麵前,看著照片底部的那雙腿,沉吟片刻,“可是從照片來看,雲雀極限地不像是身體有問題的。”
“?”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他這個在場唯一已婚的男人,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草坪頭,你是看出了什麼嗎?”獄寺好奇地詢問。
了平離開了一些,隔空用手點了點屏幕上女人衣擺下的一點痕跡,“她穿成這樣,皮膚上又有這種痕跡,花剛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會這樣。”
“!”
藍波整個人趴在鏡頭上,“真的嗎?展開說說,仔細講講。”
“藍波,你給我退出聊天。”澤田綱吉看著未成年就想上車的小朋友,抬手拿起遙控器,想關掉和藍波的視頻通訊。
恰在這時——
山本抬手摸了下後腦勺,以真誠的求問態度道,“真的嗎?既然他們生活和諧,那他怎麼能讓這種狀態的夫人一個人出現在機場?”
室內沉默兩秒。
六道骸忽然笑了一下,樂於在這時候攪一攪渾水,故意說道:“我倒是聽說有些不太行的家夥,好像在這方麵的癖.好會比較特彆。”
其餘人:“……?”
reborn看完他們的反應,哼笑一聲,“看來這一切答案,隻有雲雀的體檢報告出來才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