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綱吉澄澈眼眸看向前方,很平靜地說道,“三天前,他們家族向我發了一封請求信,信中內容要求在此次同盟會議上,能與彭格列交易一樣物品。”
“阿嘞?是什麼?”藍波往嘴裡塞了個泡泡糖,一邊嚼著一邊好奇地問。
“是隻有在彭格列曆代繼承儀式上才會出現的、由上一任首領向下一任首領就交接的物品——「罪」。”
“好耳熟。”笹川了平又開始苦思冥想,試圖回想起來這個名詞相關的問題。
“草坪頭,你的記憶是隻有七秒嗎?”獄寺隼人懟完這個懟那個,“就是當初我們與十代目一起參加繼承儀式時,由九代首領親自交給他的那一管傳說記載彭格列慘烈鮮血與曆史、絕不能被遺忘的物品。”
笹川了平剛想“哦”一聲,被他訓斥地有些不快,還想開口,藍波嘴裡吹的泡泡糖忽然破了,啪一聲響,粉色黏在了屏幕上。
於是獄寺立即為了維護會議嚴肅性,開始批評起來:“你這蠢牛在做什麼——”
藍波努力摳了下屏幕,毫無誠意地說:“哦,抱歉。”
他扣完之後朝著鏡頭裡的安靜角落看了一眼,“奇怪,是這泡泡糖有毒導致我色盲了嗎?我怎麼覺得雲守穿的襯衫好像跟我的草莓味泡泡糖一個顏色?”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聚集到了自會議開始就一言不發的男人身上,而被他們注視的人若有所覺地抬眸看了眼,仿佛在無聲問:
怎麼了?
Reborn放下咖啡杯,有意刺激剩下的單身狗們,於是替他們出聲問,“雲雀,你這件粉色襯衫,是你夫人送的嗎?”
“嗯。”男人很平靜地點頭。
“戴的手表也是嗎?”
“嗯。”
“都很好看哦。”
“謝謝,”自從進入這個無聊的視頻會議,雲雀恭彌麵上總算出現一點笑容,他柔聲附和全場最有眼色的reborn,“我也這麼覺得。”
除了笹川了平之外的其他人:“……”
媽的。
又讓他秀到了!
他看了眼忽然沉默的會議,驀地抬手想要來合電腦,掌心在筆記本麵前停了下,語氣稍有些不耐煩地問,“你們聊完了嗎?”
忽然看見鏡頭麵前的那隻手掌邊緣殘留的半月形牙印傷痕,澤田綱吉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對方剛出現的時候,reborn說過這次開會好像打擾他了,他起初隻以為是時間太晚、可能影響到對方的夫妻生活——
但沒想到很可能是打斷了啊!
於是他本來穩重的聲線忽然一抖,“主要是彭格列史料中關於西蒙的部分被記載太少、而且還有被大量抹去的痕跡,所以我想來問問各位手中的情報是否有這部分相關,既然沒有更多結果,那這部分就交給巴利安來負責。”
他正想和雲雀說如果他有急事、可以先行處理,但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什麼落在地上的聲響,讓本來要合上電腦的男人及時側過頭,然後他一言不發地起身,快步朝著書房門口而去。
外麵走廊恰與主臥相連,就在他拉開門以後,轉頭就見到本該在床上睡覺的女人此刻衣衫不整、睡裙肩帶都滑落,茫然地跌坐在主臥門邊的地毯上,整個人都是回不過神的狀態。
“怎麼了?”
他走過去,俯身時抬手替女人將裙子肩帶重新拉上來,聲音明明已經放柔了,卻讓對方聽見就感到委屈,扁了扁嘴,睡懵了的聲音裡帶著鼻音:“老公,餓……”
“我現在讓他們送點吃的上來。”
雲雀恭彌說完抬手遞給她,想要拉她起來,結果女人卻盯著他手上的牙印發呆,片刻後,遲鈍地搖了搖腦袋,“我沒力氣起來了……”
要不是餓得太厲害、讓她覺得燒心了,她根本都不想從床上下來,恨不能讓千奈將地毯從主臥鋪到客廳,她好一路翻滾過去。
見到她蔫巴巴的虛弱狀態,男人動作一頓,旋即半蹲下去,將她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重新與他體溫相貼的時候,近朝顏抖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怯怯地說了聲:
“不……不做了。”
他抱著她穿過廳堂,一路朝著餐廳而去,甚至沒去管書房那個無聊的會議,直接默認結束,漫笑著應:“嗯,先不做了,帶你去吃飯。”
先?
近朝顏表情聽得更加呆滯,思緒再次被震撼到空空如也,連雲豆從客廳撲騰著飛到她腦袋上都沒反應,倒是雲雀恭彌平靜地道:
“雲豆,你媽媽很累了,來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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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
就慢了一步、馬上就可以結束視頻會議,但卻因為聽力太好好像聽見了一點奇怪東西的其他人:“……”
Reborn喝完了咖啡,正在揉列恩變化出的球,稚嫩的聲音說出一句總結:“看來雲雀身體不好這件事是謠言呢。”
藍波思索了一下,“嗯……不過這個謠言最開始到底是誰傳出來的啊?”
澤田綱吉:“……”
還不就是你這個罪魁禍首!
笹川了平最先反應過來,率先提議:“澤田,下次開會還是早點吧,說實話,這個點,也有點打擾到我和花的夜晚約會了。”
“草坪頭,你身為彭格列的守護者,應該事事以家族為先,你對十代目這是什麼態度!”獄寺隼人立即從不小心聽到牆角的事情裡回過神來,嚴厲指責他們這種隻顧小家、不顧大家(族)的行為!
“話也不能這麼說嘛獄寺,”山本武笑著勸了一句,“我們畢竟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笹川前輩和雲雀對家庭有責任心也是好事啊。”
六道骸沉默著,不想說話。
被秀到體無完膚的澤田綱吉難得抬手扶了下額,“不,謝謝大哥的提醒——”
“下次開會之前,我會記得讓人對一下東京的時間,爭取不打擾你和雲雀學長的家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