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chapter 103(2 / 2)

“你遲到了!”

獄寺隼人將煙頭撚滅,神色不爽地盯著他,又看了一眼在那邊站著的近朝顏,最後轉回來:“你是最後一個到的!”

六道骸閉了閉眼睛,微微一笑,“怎麼,你很希望我早點出現嗎?建議你不要忘記,我跟你們這群Mafia並非同一立場這件事,我之所以願意成為彭格列的霧守,隻是為了更方便地奪取澤田綱吉的身體而已。”

“你這家夥——”

獄寺隼人眯了眯眼睛,抬手要去拿炸.藥。

“師父,你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了,再犯中二病也不會顯得可愛了。”一道極具特色的、拖長的嗓音從旁邊傳來,最先映出眾人眼中的是那個黑色的巨大青蛙頭套,隨後就是他身上極具辨識度的巴利安製服。

弗蘭麵無表情看過彭格列的諸位,最後看回六道骸的身上,不忘抬手指了指遠處戰場方向:“連那個中二之王都自愈了,師父,你還維持著這種說話風格是因為沒有老婆幫你治療嗎?”

“給我閉嘴。”

六道骸笑著轉了下三叉戟,看也不看地徑直命中他的帽子。

“弗蘭,”澤田綱吉略有些訝異地看著他,隨後笑了一下,“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

“不行。”

從另一側出現的複仇者們定定看向弗蘭所在,“這是屬於彭格列的首領、守護者與西蒙的首領、守護者們之間的戰鬥,即便你曾經用幻術欺騙過我們的眼睛,但此次我們絕不會縱容你破壞規則。”

“好可怕啊,”弗蘭擺了擺手,“師父,ME不行啦,你就自己上吧。”

“本來也沒有指望你,”六道骸說著,目光朝向不遠處所看去,“你這層人皮下的真麵目,就由我來揭穿吧,加藤朱裡,或者說,我該稱呼你為D·斯佩多?”

隨著一陣細細的沙揚來,加藤朱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但他一隻眼睛裡已經出現了不屬於他的黑桃形狀圖案,隻聽他略一沉吟:

“嗯~”

“既然讓你知道了,那麼我也沒有再掩飾的必要了。”

他周圍漂浮出一陣霧氣,隨後,模樣便從加藤朱裡那副中年頹廢男人的姿態變回猶如彭格列霧屬性指環裡曾經鐫刻的形象,靛色短發、貴族服飾,與六道骸氣質相似的容顏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D·斯佩多視線掃過六道骸,又看向在他旁邊的弗蘭,最後定在近朝顏的身上,“真好啊,十世這一代能出現這麼多擁有極佳天分的、讓我心動的軀殼,如果不是澤田綱吉的表現實在令人失望透頂,或許這一代我不必出現。”

“!”

澤田綱吉微微睜大眼睛,“是你?”

“骸。”

雲雀恭彌不知何時已經回到眾人附近,沒有去看被複仇者鎖鏈鎖住的鈴木愛黛爾海特,浮萍拐往身側一揚,西裝衣袖包裹他極其完美的手臂線條。

隻聽他冷冷道,“讓開,這家夥是我的獵物。”

“哦呀,我能理解你對於夫人被這種家夥盯上的憤怒,”六道骸不快不慢地溫和說道,“但是很抱歉,我和他之間,也有一筆賬要算。”

“嗯?終於發現了嗎?”D·斯佩多指尖不知何時出現一副撲克牌,他悠悠笑了一下,“將那樣的寶貝拱手讓給基裡奧內羅,我都為你可惜呢,六道骸。”

“庫洛姆怎麼了?”

一直安靜在旁邊看他們對峙的近朝顏在這時忽然緊張地問道。

“什麼?那個女人什麼時候背叛的彭格列?我就說霧部文件最近怎麼都沒人批!”獄寺隼人下意識地去看澤田綱吉,卻見他麵上也是一怔,夕陽色的眼瞳裡帶著淡淡的複雜。

“是嗎?她在離開彭格列之後,去了尤尼那裡啊……”澤田綱吉喃喃這樣說著,麵上卻不知是釋然還是如何,但很快,這些情緒就變作憤怒,“D,你對她做了什麼?”

“三天前,她在基裡奧內羅陷入昏迷,ME和師父懷疑她是精神世界被破壞了。”弗蘭在這時候拖長語調慢吞吞地回答道。

“Kufufufu——”

六道骸背對著眾人,與D·斯佩多對峙,明明在笑,笑意卻不及眼底,“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我這就送你去輪回。”

-

霧屬性原石自六道骸手中綻放光芒之時,近朝顏站在旁邊樹下的陰影裡,神色格外複雜,有心想要做些什麼,卻立刻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什麼纏繞、收緊,讓她氣息有一瞬間的停滯。

就在這時,一隻手掌從後方撫上她的後背,讓她本來緊繃的狀態稍稍放鬆下來。

她轉過頭時,看見身側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收起了浮萍拐,正午日光直直籠罩在他身上,明明他的陰影隻在腳下方寸之間,可小鬆鼠仍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被籠罩進了他的氣息裡。

“昨天問你的問題,想出答案了嗎?”她聽見雲雀恭彌如此問道。

正因為庫洛姆的事情陷入思維困境裡的近朝顏呆呆地搖了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忽地又出聲道:

“我……我還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選擇……”

她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分叉路口,一條路指向徹底旁觀劇情、如此刻她提前知曉真相,隻能旁觀彭格列與西蒙的戰鬥;而一條路則指向融入這世界當中,正如她對庫洛姆的關切,給她提供治療、給她介紹了基裡奧內羅家族作為新的工作。

可是,她旁觀彭格列和西蒙的戰鬥,令她惴惴不安。

而給庫洛姆提供的幫助和選擇,讓對方遠離了彭格列的核心,也讓她失去了這個最強大家族的庇護,導致她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D尋到機會暗算。

……她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近朝顏此刻感覺自己身陷囹圄之中,好像四麵八方都有蛛絲伸來纏繞住她,可她想要看清楚這些禁錮是從何而來,卻怎麼都無法弄明白源頭,甚至久了之後,會覺得這層繭,就像是從她自己的身體裡長出來的。

覆在她後背的手掌不知什麼時候落到她的後頸,因為之前在冰川環境裡作戰時間不短、男人的手心溫度並不如平常高,此刻稍稍涼下來,讓她難免一激靈,就聽雲雀恭彌不緊不慢地問:

“還記得西蒙家族那隻領頭的小動物嗎?”

“嗯……”

提及古裡炎真,剛才近朝顏坐在直升飛機上的時候,也有遠遠瞥見一點對方坐在家族殘垣領地裡的模樣,比起在西西裡相見的時候,古裡炎真周圍的氣壓低了很多,甚至不像是普通的正常人了,大地指環的重力力量、黑色的氣息纏繞在他的周圍,給人一種恐怖的破碎感。

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處於深深的痛苦之中,像是隨時會在那種氣息裡熬不住而自毀。

“小鬆鼠,你和他、和澤田綱吉一樣——”

雲雀恭彌垂下眼簾,形狀冷冽的鳳眸定定地看著她,終究是心軟了下來,將原本不打算說出來的、但她卻越來越想不明白的內容徑自道出:

“總是妄想背負過多的、你本身無法承擔的責任。”

“這就是你們這樣的小動物感到痛苦的根源。”

猶如古裡炎真試圖為了背負整個西蒙的血海之仇不管不顧向彭格列報複、被仇恨蒙蔽的他違背自己的做人習慣,使用他最不喜歡的暴力方式來對彭格列以牙還牙。

也比如近朝顏,最初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時,因為跟所有人的交集都不深,所以尚且可以自如地、隨心所欲地駕馭這些強大的力量,頭腦冷靜地選擇旁觀。

但現在卻不同。

她擁有了無法旁觀的責任感,在今天的戰鬥裡出手,她會為乾涉故事角色的命運感到痛苦,而如果不出手,她會為自己什麼也不能幫上忙感到內疚、不安。

對待庫洛姆的事情也同樣如此,如果她什麼都沒做,她自覺對不起和女生朋友們的友誼,而因她插手、受到影響的庫洛姆的命運,她又試圖將那些不好的發展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再這樣下去——

她終會無法承擔自己所擁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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