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chapter 10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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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半小時後。

從西蒙聖地回往日本本州島的彭格列大型遊輪上,某處傳來極其轟動的爆炸聲,把剛用【誓約鎖鏈】瞬間治療給朋友治好傷的近朝顏嚇了一跳。

她坐在拉了簾子、設備齊全的醫療室裡,跟躺在病床上的凪對視一眼,將旁邊乾淨的衣物遞給她,轉過身去的時候,出聲問這位曾經在彭格列待了十年、應當很有經驗的朋友:

“凪,這艘船會沉嗎?”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音裡,凪認真思考片刻,“應該不會,首領……嗯不對,前首領他會儘量製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那就好。”

近朝顏鬆了一口氣,雖然現在的她不比往日,但她實在是不想把空難、海難這些事故都添進人生履曆裡,想到來時在醫療室門外等著的六道骸,她欲言又止地憋了憋,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問: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嗯?”已經換好衣服的女人不解地轉過身來,將簾子主動拉開的時候,自然而然地說道,“我要坐最早的航班回到基裡奧內羅,boss她還在等我,之前這段時間的狀態讓她很擔心,給她添了很多麻煩,剛才她還給我發了很多消息問我的情況。”

“……”

猜錯了答案的近朝顏奇異地轉頭去看她,與凪神色極其自然的表情對上,想到她和六道骸在先前戰場上的對話,怔愣了兩秒,還是沒忍住問,“那你和他……?”

“骸大人嗎?”提到對方,凪眼中露出幾分愧疚與不安,又很快微微一笑,滿是慶幸地喟歎:“他能夠平安無事度過這次的危機真的太好了。”

然後呢?

近朝顏發覺自己還是讀不懂這個朋友和六道骸之間神奇的關係,但見她也沒有要因為這次危機產生回到對方身邊的念頭,而是堅定沿著先前選擇的道路走下去,遂在沉默之後,也跟著笑出來:

“好,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凪,在基裡奧內羅好好生活,快樂平安。”

“朝顏,謝謝你,我還不知道這次的事情要怎麼報答你呢——”

“不要謝我,我還因為之前把你介紹到那邊、結果害你被d盯上遇到這種危機也沒有人發現的事情感到自責呢。”

“誒?你為什麼要這麼想,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呀。”

“那你也不要謝我啦,我們不是朋友嗎?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

近朝顏與凪聊了幾句,因為擔心之前遊輪的動靜跟她家的好戰分子有關係,確認過朋友身體恢複健康之後,她同對方告彆,朝醫療室外走去。

出門的時候,很意外地、她看到正獨自靠在船艙長廊裡的六道骸,男人穿著那件極其颯爽的豎領軍大衣,腦後長發垂落在身側,武器恢複三叉戟的形態,身旁不見那隻吐槽係青蛙的身影。

異色眼瞳同她對上時,對男性幻術師養成一點ptsd的她堪堪忍住開寫輪眼看回去的衝動,平靜地與他擦肩而過,猜測雲雀的行蹤會在哪裡。

“我會記住欠你的這個人情——順便一提,找雲雀恭彌的話,他在外麵的甲板上。”距離縮短的時候,她聽見六道骸主動開口,如此說道。

“人情不用,”近朝顏想了想,很認真地答道,“但是以後可以不要再讓她因為你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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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真的在這裡?”

近朝顏在甲板上看見獨自佇立在門邊的西裝身影,很有些詫異雲雀恭彌看起來真的和剛才遊輪上的爆炸響動沒關係這種事。

男人原本在閉目小憩,在海風呼呼的動靜裡,捕捉到她靠近的腳步聲,此刻便也很淡然地睜開了眼睛,灰藍色眼眸與天空、與翻湧海浪顏色都不相同,灰藍而明亮,他自然而然地朝她伸出掌心:

“回去了。”

“嗯?”

近朝顏條件反射地搭上他的手,順著他目光往前看,才發現寬闊甲板的前方不知何時停了一輛直升機,駕駛員那標誌性的飛機頭讓她隔了這麼遠的距離認出是誰。

跟著雲雀恭彌往直升機的方向走去,近朝顏彎腰進入艙內、戴好降噪的耳機、係好安全帶之後,在直升飛機螺旋槳啟動、旋轉升空的高度上,她看向遠處隱約還能見到一點輪廓的西蒙聖地島嶼。

盯著看了好久,近朝顏抒發了一句喟歎,“mafia真有錢啊……連彭格列同盟裡混得最差的西蒙都有一座這麼大的島。”

雲雀恭彌閉著眼睛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聲音從耳機裡傳過來。

小鬆鼠嘀咕喟歎完彆人家的島之後,總算後知後覺自己餓了大半天,摸了摸肚子說好餓,但早上留在這裡麵的餐盒已經冷了,她沒什麼吃的興致,目光便往旁邊瞥,試圖以可餐秀色忽悠自己暫時忘卻腹中饑餓。

結果看了幾秒鐘——

近朝顏陡然湊近,抬手去碰他的衣領,“你脖子這裡怎麼紅了?”

“嗯?”雲雀恭彌睜開眼睛,右手指尖抬起碰了下脖頸被她指尖扒拉的衣領附近位置,“有點癢。”

他皮膚是冷白色係,出現紅痕便特彆明顯,如同妖冶桃花生於一樹雪白的梨花中,格外引人注目。

女人抬手將他的領帶鬆了鬆,又去解開他的襯衫扣子,“除了這裡呢,你還有彆的地方不舒服嗎?”

突然被她上下其手的雲雀恭彌:“……”

他垂眸看著不知道是想占便宜、還是真的想替他檢查的人,片刻後,男人抬手捉住她的手腕,正想說些什麼,近朝顏已經變了神色,盯著他鬆開領帶與襯衫領口、露出的大片肌膚上漫開的紅痕,不太確定地問:

“老公,你不會是……皮膚過敏了吧?”

嗚哇,在逃公主體質又上線了!

雲雀恭彌沉默了兩秒,麵無表情出聲道:“把手機放下,近朝顏。”

換耳機頻道讓草壁哲矢找醫院的同時,小鬆鼠試圖討價還價:“就拍一張?”

“你試試?”男人冷笑一聲,語帶威脅。

試試就逝世對吧?

近朝顏毫不猶豫地湊過去親了他一口,然後胡亂拍了一張,隨後立即往旁邊躲開一點,低頭看手機上的畫麵,男人精致線條勾勒的鎖骨雪白肌膚上,漫開的紅如綻開的梅花。

糟糕了。

明明是黑曆史,為什麼好像拍成了一張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