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chapter 111(1 / 2)

重新踏上華夏首都機場的時候,近朝顏想起來了上次來這裡的情形,不過那次是因為她意外醉酒、去到雲雀恭彌的私人飛機上,無意間被雲豆打翻了可樂,導致需要臨時降落去機場買衣服。

沒想到還有再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

哪怕是異時空的家鄉,她也覺得很是奇妙。

帶著那箱書籍去到首都博物館,跟前來接應的工作人員見麵時,因為今天是閉館日,都沒在博物館看到其他遊客的身影,她環顧周圍,總覺得和自己曾經所在世界的景致有些相似、但又和印象中細節不太相同。

因為她所捐贈的古籍具有很高的曆史價值,館內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些曆史方麵的專家,在跟她敲定捐贈協議之後、看出她對外麵的好奇,主動詢問要不要帶她參觀一下部分可開放的藏廳。

近朝顏想到因為不喜歡群聚、甚至也不喜歡這種應酬場合,所以隻留在下榻酒店等她的人,搖了搖頭,笑著謝絕了他們的邀請。

除卻必須要簽訂的捐贈協議之外,她甚至還拒絕了榮譽稱號、榮譽證書等等獎勵,因為這種高級榮譽帶回去如果不掛起來呢,顯得不夠尊重,但如果掛起來呢……

掛在哪裡?

雲雀恭彌那棟和風大宅院廳堂的“唯我獨尊”牌匾旁邊嗎?

不行,好怪。

近朝顏被自己想像出的詭異畫麵打敗。

因為她不求名、也不要任何的獎勵,所以整個捐贈流程手續走得奇快,到後來博物館方麵在稍稍得知她的背景之後,負責同她對接的人員好奇地問:

“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詢問您進行捐贈前的想法嗎?因為之後可能需要填一些關於文物回歸時的故事資料。”

近朝顏想了想,“因為它們已經在外麵流浪太久了,該有人送它們回家了。”

她隻是恰好是被這些文物選中的那個能送它們回家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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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朝顏在陌生又熟悉的土地上練了回兒中文,差不多把舌頭剛捋順,就已臨近中午,工作人員熱情邀請她留下來共進午餐,她實在盛情難卻,留下來用完午餐不久,就接到了雲雀恭彌的電話。

男人催促她的內容很簡單:

“什麼時候回來?”

近朝顏笑著答了句“馬上”,掛了電話之後,便和同胞們提出告彆:“它們已經回到了家,我也該回家了。”

離開博物館的時候,她又回頭望了望這片異鄉故土,隨後不再留戀,在停車場旁的休息處與一直等待她的千奈彙合,坐車回到了來時的酒店。

抵達頂層的電梯門開啟,近朝顏走過長長的走廊,還沒來得及按門鈴,套房的門就被從裡麵打開,一道嫩黃色率先飛到她肩頭,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朝顏~”

她抬手摸了摸在肩頭的雲豆,知道真正需要安撫的並不是這位小寶貝,遂笑眯眯地抬頭,去看站在麵前的男人,聲音溫柔地同他道:“久等了。”

“確實很久——”

耐心耗儘的雲雀恭彌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手表上顯示的時間,隨後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走了。”

“?”

近朝顏沒想到他會是這副很趕行程的樣子,房間都還沒回,隻得匆忙地隨他走了兩步,茫然地問:“是國內有什麼急事嗎?”

“是急事。”

雲雀恭彌隻這樣簡短地答了句,隨後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不過在發現身邊的小鬆鼠隻能小跑著來跟他步伐時,還是放緩了些速度,不忘同她道,“讓你的管家收拾出必需品,接下來幾天要待的地方在南半球。”

“誒?”

若非先前向他確認過自己不是要陪他出差,近朝顏現在鐵定要以為是風紀財團或者是彭格列又出了什麼事,才會讓他臨時增加出國的行程。

她疑惑不解地跟著他上了轎車,等到草壁哲矢和千奈各自收拾完東西、上了車之後,車輛一路行駛到機場,直到坐上他的私人飛機,近朝顏都還有些懵。

但在飛機起飛,進入平穩的平流層後,窗外見過許多次的雲層奇觀與日光沒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反而因為環境安靜下來,讓她有些不由自主地犯困。

從昨天下午得知這批古籍具有極高價值、與華夏的博物館人員聯係上之後,她就一直沒怎麼休息,親自去跟捐贈前的協商事宜,晚上熬夜在看風紀財團拍照留下來的珍貴古籍內容照片,獨自在書房待了半宿,後半夜確定下來文物交接時間,又在忙訂票之類的事情。

雲雀恭彌倒是被她哄得獨自在主臥休息,但淩晨的時候還是被她在客廳打電話的聲音吵醒了,所以清早就讓草壁哲矢安排出航線、陪她踏上這片華夏大地。

現在她坐在沙發上,在飛機平穩之後,安全帶都忘了解開,腦袋側著靠在沙發椅背上,連雲豆在她膝頭蹦跳都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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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飛行的重心變化,近朝顏長發上的簪子滑落,去華夏之前她因為特意穿了冬裝旗袍,造型也特意讓千奈打理過,而今隨她困頓的滑落,耳環勾纏到散落的長發裡。

精致打扮過的小鬆鼠,此刻看著倒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

就在她的腦袋要從沙發靠背上徹底滑落下去的一刹,旁邊忽然探出一隻掌心,穩穩托住了她的腦袋。

不知何時從單人座位上離開的黑發男人垂眸看了眼她的睡姿,坐下時將她的安全帶解開,又將沙發靠背也放了下去,才剛托著她後頸將她慢慢放到抱枕上,就被女人若有所覺地循著氣息拉住他的衣袖。

近朝顏含糊地叫了他一聲:“老公……”

“嗯?”

即便明知她這狀態根本也沒醒,隻是意識混沌地撒嬌,被她拉住西裝袖扣的男人還是出聲回應。

果然,得到他回答之後,熟睡過去的人已然沒了下文,不過本來因為睡得不太.安穩的眉心卻已經舒展開,拉著他衣袖的指尖也鬆開垂落,淡藍色的長發淩亂散落在頸間,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肌膚。

甚至隱約能覷見肌膚下的黛青色血管紋路。

雲雀恭彌抬手把她發間的玉簪隨手取下來放到桌上,又替她把因為和頭發勾連、牽扯到耳垂有些微微發紅的耳墜也摘了下來,但做完這一切之後,骨節分明的指尖重又探回她的耳垂。

近朝顏的皮膚當然也很白,不僅白、還特彆嫩,尤其是耳朵,此刻柔軟耳垂泛紅的模樣,特彆像是野外山桃剛剛紅了尖,將熟未熟的景象,路過的無論是什麼山間動物,都會忍不住佇足探看。

——連一頭不吃素的大猛獸都對這顆山桃產生了將之采擷的念頭。

雲雀恭彌甚至隻是隨意揉捏了下,很快就見到更為絢麗的景象,本來隻是淺淺在耳垂邊緣蔓開的薄紅,因他動作的刺激,乍然朝著附近彌漫而去,像是山間春花盛開,處處都是人間四月。

耳垂、耳廓、連耳後肌膚到脖頸,全都是濃麗的紅。

他挑了下眉頭,還沒來得及有更多動作,就將陷入沉睡的人擾得不安往枕頭下麵滑,一副想要蜷起來躲開打擾的狀態,近朝顏甚至還嘟囔了一句:

“不要……要睡覺……”

男人鬆開了手,舌尖抵了下上顎,明明麵對如此美景,眼眸溫度卻冷厲得可怕,如時刻要擇人而噬的猛獸,偏偏被一些莫須有的鎖鏈禁錮住,隻得在虛空中定定打量獵物。

他視線如利刃,一寸寸貼著獵物身形描摹,時刻都在琢磨在哪一處落下尖牙,撕扯皮肉,渴飲這隻小動物的骨血。

“你睡。”

他麵無表情地說著,卻在心中補充:

最好一覺把這生日都給睡過去,他倒要看看到時候這隻小鬆鼠還有什麼躲避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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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朝顏醒來的時候,聽見了海浪的聲音。

她睫毛模糊地顫了顫,眼睛還沒睜開,就本能地開始琢磨,家附近什麼時候有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