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逐漸大了起來，街道上金紅兩色的聖誕裝飾在雪光映襯下變得更為亮眼。
已經很有聖誕節的氛圍了。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靜靜等待指示燈變綠,對麵大樓上的巨型廣告屏正在播放布魯斯·韋恩為哥譚市拍攝的宣傳片。
“哥譚市,它從舊時的印記裡成長,變成了繁華的大都市。”
“從華麗的劇院，再到精彩的夜生活,對這個充滿活力的城市,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
“探索哥譚市再次崛起的原因,說不定你還有機會目睹本市的那些名人。”
“想了解哥譚市,此刻就是最佳時機。”
宣傳片最後，布魯斯·韋恩這樣說。
這支片子是韋恩集團聯合土耳其航空共同拍攝的，安琪覺得這個寫廣告詞的人簡直就是營銷鬼才，真·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還什麼即刻出發,怕不是買個單程票就夠了。
唉,資本家果然黑暗,韋恩爸爸居然能麵帶微笑的在宣傳片裡忽悠人。
他變了！他再也不是那個正義的蝙蝠叔叔了！
抵達韋恩莊園後，司機幫安琪把買好的東西拿到一樓客廳，布魯斯·韋恩背對她靠在沙發上，對麵坐著許久未見的戴安娜·普林斯，黑發紅唇,長發高高盤在腦後,身上是一件貼身的包臀裙，優雅且不失嫵媚。
“瑪麗。”
戴安娜對她笑了笑，神色一如記憶中的溫柔。
安琪心底那點難以控製的緊張感頓時就消散了。
她快步走到戴安娜麵前,女人配合的站起來，然後笑著張開雙手，安琪不再猶豫，直接撲了過去。
“見到你真好，我的意思是，見到你很開心。”
戴安娜嗯了一聲，溫暖的掌心輕輕撫上她的後背，似乎在傳遞某種力量，“我也是。”
安琪知道，自己的經曆在許多人看來應該都是很玄妙的，但無論是布魯斯還是戴安娜，他們都沒有仔細深入的詢問過，很自然就接受了。
第二天，安琪應美人姐姐的邀約去了趟大都會，這個地方她已經來過不下三次，隻是從沒有
認認真真花時間參觀過。冬日白雪覆蓋下的城市顯得格外溫柔，捧著熱咖啡，穿著羽絨服的行人慢悠悠從街道上走過，廣場中央的巨型LED屏正在反複播放萊克斯·盧瑟聯合土耳其航空拍攝的大都會宣傳片，熟悉的台詞，熟悉的設定，跟哥譚市的蝙蝠俠一樣，超人同樣擁有專門的台詞及鏡頭，前者是夜幕中的蝙蝠燈，後者則是一閃而過的紅披風。
安琪：“……”
很好，土耳其航空是吧，我記住你了。
安琪在大都會的遊覽路線由戴安娜精心製定，美人姐姐不但漂亮能打，在藝術科學等領域同樣造詣非凡，她們結伴參觀各類博物館的時候，戴安娜絕對是最優秀的講解員，再枯燥的內容經由她口中說出來，都會更添許多趣味。
晚飯定在海灣邊的一家旋轉餐廳裡，高塔頂樓，隔著透明的玻璃櫥窗還能看見另一側的哥譚，像是模糊的黑色影子，靜靜蟄伏在烏雲夜幕下。
“截然不同的感覺，不是嗎？”
戴安娜笑了笑，眼角泛起的細紋都顯露出了一種優雅的美感。
“不會有人喜歡哥譚吧……”安琪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跟大都會比起來，哥譚就像是陽光照耀下的陰影，充滿了讓人不適的晦暗。”
“人們當然更喜歡明亮的東西。”戴安娜微妙的停頓了一下，“那你呢？你喜歡大都會還是哥譚？”
安琪愣了一下，“不能說是喜歡吧……”
戴安娜揚了揚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隻是如果要選擇的話，我會選哥譚。”
戴安娜看起來毫不意外，但她還是問：“為什麼？”
安琪：“……因為布魯斯還有阿福都在哥譚。”
因為蝙蝠俠要守護哥譚。
看似溫情的答案背後其實隱藏了不少略顯沉重的東西，戴安娜點到為止，神色自然的換了另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
吃了飯，戴安娜開車送安琪回哥譚，街上的霓虹燈從車窗玻璃映入，落到她沉靜的眉眼中，也勾勒出一層溫和的光暈，紛紛擾擾的白雪打在一盞盞街燈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幅畫。
臨下車前，戴安娜伸手從車後排拿了一個小禮盒遞給安琪，溫潤潔白的珍珠手鐲靜靜躺在黑絲絨軟墊上，散發著璀璨柔和的光。安琪有些害羞的收下，戴安娜看了她一眼，突然問：“瑪麗，你知道蝙蝠俠嗎？”
安琪抬頭對上她的視線，流傳著光華的深色眸子裡，好像藏了一些更厚重，更堅硬的東西。
安琪的心底忽然有了一種猜想，她沒急著給出自己的回答，而是問：“戴安娜，你是怎麼看待蝙蝠俠的？”
戴安娜眨了下眼睛，車內的暖光投射在她眼底，染上一層斑駁的光。
“不被理解，不被接受，可是足夠勇敢，也足夠堅韌。”
“一位值得尊敬的英雄。”
……
布魯斯·值得尊敬的英雄·韋恩最近也是媒體電視台的第一寵兒，韋恩集團加大了對孤兒院還有療養院的援助力度，布魯斯·韋恩也過去露了幾次麵。
安琪現在純粹就是被放養的小孩兒，韋恩爸爸每天晚上不見蹤影，阿福偶爾會留下，不過更多時候還是跟著一起消失。
平安夜前兩天，安琪即將離開韋恩莊園的時候，穿著蝙蝠戰衣的布魯斯·韋恩從外麵抱回一隻流浪貓，小可憐瑟瑟發抖的蜷縮在大蝙蝠懷裡，就連叫聲都很微弱。
“哥譚的寵物診所都關門了。”
聲音有些沙啞，融化的雪水從肩上順著披風滑下來，在地麵彙成一小灘積水。
“快去換身衣服吧，彆感冒了。”安琪從他懷裡接過了小貓，“我會把它治好的。”
布魯斯·韋恩笑了笑，“如果你不想養，明天我可以把它送去寵物收容所。”
安琪什麼都沒說，隻是朝天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布魯斯·韋恩換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安琪正在那給貓貓喂罐頭，它看起來實在太瘦弱了，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安琪都有點拿不準貓貓到底多少歲了。
“明天還是要去趟寵物醫院，看看醫生怎麼說。”
布魯斯恩了一聲，“後天回紐約？”
安琪點點頭，“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要好好照顧它。”女孩肅著一張臉，認認真真道，“既然都把人家抱回來了，就要負起責任。”
阿福：“放心吧，瑪麗小姐，除了你那位英年早逝的母親，韋恩少爺並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布魯斯：“……”
“你真幽默。”他麵無表情道
阿福：“謝謝誇獎。”
“噗。”安琪沒忍住笑出了聲，等到布魯斯看過來的時候，又立馬擺出了嚴肅正經的模樣。
“哎呀，都這麼晚了，我得去睡美容覺了。”
說完就走，一點兒不帶猶豫的。
“該睡美容覺了，韋恩少爺。”阿福抱起了沙發上的小貓咪，“祝你今晚做個好夢。”
布魯斯扯了扯嘴角，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回到了房間。
第三天，安琪帶著小貓咪，在布魯斯以及阿福的陪同下來到寵物醫院。她用奶媽技能治好了貓咪，也消除了它身上的那些暗傷，可是治療技能也有限製，它不可能讓一個原本隻有80多斤，身體瘦弱的小姑娘變成120斤的豐滿美人。
——滿血並不意味著突破極限。
“恢複”與“進化”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這次去醫院，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貓咪的身體情況，再讓醫生搭配個營養餐，畢竟幼年貓跟成年貓在飲食各個方麵也有很大區彆。
從寵物醫院出來後，布魯斯接了個電話，臉色明顯不太對，他不說，安琪也就沒有追問太多，乖乖跟著管家爺爺回莊園收拾行李。之後，一直到飯點，布魯斯都沒出現。
安琪跟阿福麵對麵吃了午飯，下午兩點多，老管家接了個電話，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安琪百無聊賴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又從茶幾櫃拆了幾包零食，好不容易熬到五點多，大門口也沒出現熟悉的身影，她歎了口氣，想著是叫外賣還是煮泡麵，這時，客廳裡的座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安琪連忙走過去接起，聽筒裡一片寂靜，隱約能聽見微弱的風聲。
“hello？”
沒有人說話。
安琪皺了皺眉頭，準備放下電話，這時，一陣熟悉也詭異的旋律從聽筒那頭傳了過來——
“BewaretheCourtofOwls，thatwatchesallthetime.
（當心貓頭鷹法庭，時刻監視你出行。）
RulingGothamfromashadowedperch，behindgraniteandlime.
（暗處窺望哥譚市，藏於矮牆閣樓間。）
Theywatchyouatyourhearth，theywatchyouinyourbed.
（居於家中他同在，臥及床間他亦存。）
Speaknotawhisperedwordaboutthem，orthey\'llsealonforyourhead.
（萬莫提及他名號，利爪將你頭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