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2 / 2)

京城比她想象的要更繁華熱鬨,十裡長街人來人往喧鬨聲此起彼伏,小販們賣力的吆喝著,周圍高樓酒肆輝煌大氣,街上卻少有路過的馬車,因為街上太過擁擠,但隨著一輛黑木馬車經過時,路人們一看到上麵掛著的木牌都紛紛讓開一條路。

這世上總是有些人會擁有特權,陶兮親眼見證了比鳴笛更管用的東西,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她還未仔細看下外麵的環境,馬車就停在了一家酒樓門口,這裡生意似乎格外好,門口都是要進去的人。

跳下馬車,陶兮趕緊退到一旁,下一刻車廂裡的爺立馬就跳了下來,一邊把鳥籠遞給她,後者隨即接了過來,老老實實的跟在身後進了酒樓。

大堂非常寬闊,但依舊是座無虛席,各色各樣的人都有,但大多都是衣著顯貴之人,而台上正有一隊奇裝異服雜技團在表演,引起台上陣陣熱烈掌聲。

“爺,還好小的特意給您留了個位。”

一個掌櫃似的人突然一臉諂媚的迎上前,蕭岩瞧都不瞧他一眼,直接上了二樓,身後跟著的兩個隨從也緊隨其後,一邊警惕著周圍有沒有人襲擊。

“今兒個蠻熱鬨,有什麼好酒嗎?”

進了一間清雅的茶間,蕭岩就站在那悠哉悠哉的望著樓下的雜耍,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掌櫃的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那恭敬的就跟看到祖宗似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後了,“爺來的真巧,今日剛到了一批西域的葡萄酒,小的這就讓人拿了給你嘗嘗鮮。”

茶間位置極好,把底下儘收眼底,可外麵還有許多在等位置的人,陶兮不得不再一次感歎有權有勢的好處。

“那玩意小爺府中多的是,都拿去喂馬了,隨便來壺茶。”蕭岩不耐的揮揮手。

見此,掌櫃麻溜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那兩個隨從也警惕的守在門口,陶兮一邊左右環視著,一邊卻在思考該怎麼脫身,也不知道那個惠妃是不是真的要針對自己,如果是真的,她逃到哪也沒用。

“有趣。”

蕭岩望著樓下突然笑了聲,那隻鸚鵡還配合的“哈哈”一聲,等他回頭時,卻見那個小丫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按理說這小丫鬟也是貧苦出身肯定沒見過什麼大場麵,怎麼來到這卻還如此淡定,難不成以前三哥帶她出來過?

陶兮也回過神,發現那個高王正盯著自己,一時間立馬配合的往樓下看,這時候台上是一男一女在表演雜耍,其實就是一些小戲法,玩的就是個手快,這些陶兮一眼就能看出破綻,她大學時學過很多小魔術,可比這些人玩的好多了。

“你猜那個球去了哪?”

自以為看出破綻的蕭岩興致勃勃的瞥了眼旁邊的人,後者笑了下,隨口道:“手裡?”

“怎麼可能,他手可是空的,一定是在右邊那個盤中。”蕭岩眉梢一挑,信心滿滿的望著底下。

不過越看卻越覺得不對勁,先前不覺得,可當聽了陶兮的話後,他不自覺開始注意對方手,卻發現中間露出好幾次破綻,球居然還真在那個男子手中。

底下的人發出陣陣吆喝聲,蕭岩狐疑的瞧了眼後麵的小丫頭,還上下掃量她一圈,“你這眼神著實不錯,難怪三哥把你留在身邊。”

陶兮麵上平靜的很,實際心裡卻在苦的一匹,那位爺留自己在身邊分明就是為了調開思思,剛好堵住這個位置,不讓惠妃插人進來罷了。

“呦,這不是九弟嗎?”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道張揚的男聲,緊接著又伴隨著一道怒罵,“狗奴才!居然敢攔本王!”

下一刻,直接門口的兩個隨從被人一腳給踹了進來,一個藍袍男子搖著折扇悠哉悠哉的出現在茶間,後頭還跟著幾個衣著顯貴的年輕男子,一看顯然都是些世家子弟。

看到來人,蕭岩隨手逗著籠子裡的鳥,後者立馬“畜牲畜牲”的叫喚起來,陶兮努力縮小著存在感,雖然差點沒笑出聲,倒是對麵幾個人臉色有些不太好。

“好巧,這也能碰見六哥,怎麼你不用去和四哥處理這次宜州水患的事嗎?居然還有閒情雅致來這走走,若是被那群禦史看見了可不好。”蕭岩懶洋洋的靠在那抿了口茶。

建王笑了聲,一邊搖著紙扇朝他靠近,“所以說九弟好歹也關心一下朝政之事,彆整日隻會吃喝玩樂,水患早就被四哥處理了,對了,四哥就在你對麵呢。”

話落,陶兮不自覺抬了下眼簾,餘光間,隻掃到一抹白袍,對麵隔的太遠,她不敢去看,曾經隻想存夠錢就出府,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卷入這些皇權的爭鬥中,雖然她隻個做炮灰的份。

蕭岩也回頭看了眼,待看到對麵的人時也是舉起酒杯示意一下,神情依舊吊兒郎當的。

“咦,九弟又從那尋來的小丫鬟,倒是水靈的很。”

終於發現了陶兮的存在,建王突然眼神一亮,一邊用紙扇抬起她下頜,不由的笑了幾聲,“還是九弟會享受,不如借我使喚幾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