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重重(1 / 2)

突然有些心虛, 可陶兮還是扭過頭一本正經的道:“我就是想看看這些人是如何胡謅的而已。”

說著, 她抬手環住男人脖子,下頜抵在他肩頭, “雨心跟了臣妾這麼久,就好比皇上身邊的玉竹一樣, 臣妾不能沒有她在身邊伺候。”

從王府到皇宮,雖然雨心沒有李嬤嬤經驗老道,但比起對方卻更會為自己打算, 不像李嬤嬤更多的隻是考慮大局, 而且說到底李嬤嬤也隻是蕭臻的人。她忠心的並不是自己, 隻有雨心才會一心一意的替她著想,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放棄對方。

“她比朕還重要?”男人聲音低沉。

陶兮:“……”

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強詞奪理的人!

“皇上是皇上, 這怎麼能一樣呢?”她眉頭一皺。

看著那張不忿的小臉, 蕭臻抬手替她蓋上狐裘帽,起身拉著人徑直出了禦書房。

外頭的高遠海趕緊撐傘上前,卻被他們皇上接了過去, 他隻得讓人遠遠跟在後頭, 目測這條路應該是往長春宮的方向。

縱然宮人打掃了積雪, 可路麵依舊很快就落下一層淺雪, 陶兮腳步一深一淺的踩在雪中,小手被人緊緊抓著,那鵝毛大雪從眼前飄落,卻又阻隔在傘麵。

“皇上您不能不講道理呀!”女子小嘴一張一合的又道:“雨心是臣妾的心腹,她若出了事, 以後臣妾麵子往哪擱?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下毒的是我呢!”

她知道做大事者要有所取舍,可連身邊的人都保不住,那還有什麼意義。

然而男人連頭也不回,陶兮撇撇嘴,一下子就把手抽了回來,跟著就走出傘下,一個人頂著飄雪走到了前頭,偌大的鬥篷帽幾乎遮住了那大半個小腦袋。

後頭跟著的人都是心頭一跳,特彆是高遠海看到她走那麼快,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這皇後娘娘……該不會是在與皇上置氣吧?

像是泄憤一樣,陶兮把腳印踩的很深,她知道自己和這裡所有人三觀都不合,棄車保帥,是人都知道怎麼抉擇,一個奴才而已,她們皇上當然覺得無關緊要。

為了大局著想,哪怕是犧牲易木或者玉竹,對方也不會眨一下眼,一個皇帝怎麼可能會感情用事,蕭臻也從來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

“你如今眼裡就隻有那個宮女了?”

小手忽然被人握住,眼前的飄雪也不再落下來,陶兮慢慢抬頭,驟然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縱然男人麵上沒有情緒起伏,可陶兮知道,對方是真的生氣了。

反握住那隻大手,她靠近男人身邊,仰著頭輕聲道:“臣妾隻是不想和母妃一樣。”

四目相對,女子麵上全是正色,她不想和惠貴太妃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顧自己的親兒子性命來爭寵,今天如果她放棄了雨心,下次為了大局又要放棄誰?

蕭臻唇角一抿,劍眉微蹙,握著女子的手徑直走在前頭,冷硬的輪廓上晦澀不明。

陶兮跟在旁邊偷偷瞄了眼對方臉色,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那件事肯定一直都是蕭臻心裡的結,自己居然還撕人家傷疤。

雙手抱住男人胳膊,她眸中全是那頎長的倒影,“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在臣妾心裡自然是最重要的,若是皇上定要舍棄雨心,臣妾自然是不能說什麼,但臣妾心中必定會愧疚一輩子。”

她不能去指責什麼,身份不同,處事方法也不同,往往對方考慮的更為全麵,而對方所承擔的也是她想像不到的。

聽著那柔和的女聲,蕭臻眼角一瞥,“日日就惦記著一些閒雜人等。”

陶兮:“……”

“那臣妾也惦記皇上呀,難道您也是閒雜人等嗎?”她眨了眨眼。

隔著鬥篷輕揉了下她的小腦袋,男人語氣低沉,“剛剛叫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