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慢!”蘇佑哼:“慢死了。”
“行。”蔣未當然知道蘇佑是過了小巷,看見路燈亮了就開始橫了,小脾氣就是記吃不記打,又皮又慫。
但他完全縱容他。
他跑起來,把懷裡的人抱緊,問他:“這樣呢?”
“還是太慢啦!”蘇佑快活地直晃蕩自己的小腿,眼淚乾涸後,就隻剩下笑容在臉上洋溢:“我要更快!”
“好。”蔣未聲音寵溺著,邁開腳步,長久以來一直鍛煉的身體強壯有力,抱著蘇佑這樣清瘦的人簡直輕而易舉,奔跑起來也是毫不費力。
蔣未幾乎在空氣裡跑出了風,蘇佑就抱著他的頸脖,被顛得連話都說不清,卻笑得像是一陣銀鈴聲,耳邊全是風聲,他好像被隔絕在了風的中心,天上的月亮清麗,星鬥微垂,連路燈都晃成幻影,蘇佑笑著,覺得好開心。
“蔣未!你太慢啦!”蘇佑自己毫無意識地恃寵而驕,催促不已。
“那我就再快一點吧……”蔣未完全縱容他這場嬌縱,百分百的服從。
……
蘇佑第二天一早揉著眼進教室,困得不走路都走不穩,腦子昏沉得像一團漿糊,回到座位上就蔫了。
昨天因為他誇了一下林邵寧後,蔣未抓著他講了一晚上的題,不講完林邵寧一樣的題目數量絕不罷休,生生地拖到了兩三點才睡。
蘇佑醒過來的時候直懷疑人生,百般不情願起床,最後卻還是無可奈何地被拖起了床。
一路基本上都是被蔣未牽著,才不至於摔土坑裡。
一坐下困意就濃重地彌漫上來,眼皮止不住地往下掉,可是又擔心老師,自己顫顫巍巍地不敢合上。
突然,身邊有清朗男聲淡淡說:“睡吧,我幫你看著。”
蘇佑迷糊著眼,看了身邊的學神一眼,感動得一塌糊塗,想要狂吹彩虹屁,卻實在撐不住困意,趴下身,含含糊糊地說:“謝謝學神……唔。”
林邵寧看著蘇佑沉睡過去後恬淡乖巧的臉良久,才呢喃:“不客氣。”
窗外的太陽漸漸起身,金黃的光色透過玻璃撒下來,在還尚且昏暗的教室裡微微刺目,林邵寧從沉溺中回神,舉起一本書,舉在蘇佑的側臉處,書本落下的陰影落在蘇佑的臉上,蘇佑的呼吸輕慢著,吹動書頁錯落。
沒有刺眼陽光,蘇佑睡得很是香甜,早晨一段時間陽光不挪動位置就是不散,林邵寧就舉了一早讀的書。
一邊舉一邊低著頭寫題,神情淡漠,卻在時不時看向身邊的蘇佑時帶上沉迷。
蔣未開給蘇佑送早餐的時候,就正好迎麵看見了這樣的畫麵。
他頓時頓住原地,皺了眉。
林邵寧眼底的情緒他太知道了,晦暗濃鬱得和他如出一轍。
這是對蘇佑的覬覦……
完全赤/裸的,不加掩飾的,盯著沉睡的蘇佑。
他身上立刻怒氣瘋長,死死盯著住林邵寧,腳步敲了敲地麵,作出響聲示威。
然而林邵寧卻沒有收回手,直直地轉過臉,毫無顧忌地和他對上視線,眼底的不屑淡漠囂張到底。
無聲地在和他宣戰。
蔣未終於認清到眼前的所謂學神不僅來著不善,而且和自己一樣的勢在必得,根本不把任何人放眼裡。
兩個人視線交融,火藥味在空氣中無形彌漫,像是兩頭凶獸為了唯一的擇偶權而凝視對手。
要麼生,要麼死。
這種地步,凶狠殘暴的決鬥才可以獲得漂亮的配偶的優待。
林邵寧清冷的臉上微微勾起笑容,宣示得極其徹底,鎮定從容地挑釁:“小聲點,他在……睡覺。”
蔣未想到蘇佑說過的無數誇讚林邵寧的話,快要被氣瘋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林邵寧不是什麼好人。
早前隻是混個耳熟吃味,現在確確實實地視線碰撞,見識到所謂學神的狼子野心後,他被強烈的悔意彌漫。
真是該死,早該在蘇佑提起來的時候就防備著的。
他不注意,給了其他人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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