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競又繼續追上去攔住他,察覺到蘇佑情緒低落,他突然急了,以為蘇佑被人欺負了:“蘇佑!怎麼了!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蘇佑又抬眼看了他一眼,沉默著搖了搖頭,臉色蒼白,眼眶微紅,像是被欺負慘了。
許競心頭一緊,連忙撫上他的肩膀,撐著蘇佑,低下頭和蘇佑平視:“乖,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幫你教訓他。”
“沒什麼……就是考試不好而已。”蘇佑悶悶地說:“隻是我聽了題目,也還是不懂而已……”
“……”許競的心鬆了一層,總算不是那麼糟糕的情況,卻說:“沒事,以後你嫁給我了,我把我的錢都給你,保證你比那些考得好的還要舒服。”
“……”蘇佑傷心的點從來都不是自己考得好或者考得不好,而是他真的好廢物,居然一個高位麵智能對低位麵的考試完全束手無策。
太丟智能AI的臉了。
許競不但長得帥,有錢,還能一年之內逆襲上最好的大學。
蘇佑越想越難受,對著眼前許競的臉,心頭更委屈,睜著眼睛眼淚像絲線一樣從臉頰上滑下來,一張小臉更加嬌小,可憐兮兮的,讓人心疼。
“你走開,我要回家了。”蘇佑帶上哭腔,聲線微微發抖。
“啊……你怎麼又哭了……不是……你彆哭啊。”許競一看見蘇佑的眼淚就心疼,尤其是他哭得這麼可憐,更是火上澆油。
恨不得直接把天上的月亮摘給他。
“我要回家了。”蘇佑再次繞過許競,向前走。
這次許競卻沒有再攔住,而是跟了上去,默默地陪了蘇佑一路。
路燈把兩個人的身影拉長,長長的陰影灑落在泥青色路麵上,固定的距離裡,後麵的修長一點的影子一直在看前麵那道偏小一點的影子。
許競看著蘇佑一個人的落寞背影,背著書包乖的不行,又想起剛剛他哭得傷心的模樣,心軟又心疼,一路擔憂著守著蘇佑回了自己的房子,他才停下來,在樓下的香樟樹下停了好久。
看著樓上點亮的那扇窗戶,時不時會有蘇佑的影子在上麵晃過去,他心情也低沉下來,眼眸垂落,思考了許久,才從樹下離開。
……
蘇佑回到房子不久,草草地洗完澡,身上還帶著濕氣,水順著柔順的發絲落下來,他卻翻出了書本和錯題,準備一道道地繼續思考。
然而他還沒有打開書包,家裡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赤著腳跑過去接起,耳邊傳來蔣未的聲音:“蘇佑……你是不是在難過?”
“……”蘇佑低著頭不說話,手指無意識地扣著沙發的皮革。
蔣未沒有得到蘇佑的回複,一猜一個準。
蘇佑肯定在為了這次考試傷心,這些年前前後後蘇佑總是看重成績勝過其他任何東西,而且極其容易多愁善感,時不時陷入自我懷疑。
一模的成績一出來,他就馬上等著放學的時間打電話給蘇佑。
“這次考試我也考了,難度不低,我也沒平時的好。”蔣未頓了片刻,忽然傳出一陣忙音嘈雜,又像是走了幾步,他身邊背景音又安靜了下來,蔣未的聲線刻意放柔,帶著一點蠱惑:“乖,你現在就好好休息就好,等我回去了,把題目給你講一遍。”
“嗯。”蘇佑一整天的委屈被蔣未撫慰住,吸了吸鼻子,啜泣了一聲,卻還是很乖地回答道:“好。”
“你現在是不是沒擦頭發?沒擦乾水?也沒穿拖鞋?”蔣未忽然問,語氣沉了一點。
蘇佑這才看了自己赤/裸的腳一眼,立刻說謊:“我擦乾了!我穿了拖鞋!”
“那開視頻。”蔣未強硬地表示:“讓我看看有沒有。
“……”蘇佑不說話了。
蔣未就知道,蘇佑一考完試,根本就不會顧及其他任何事。
所以頻頻考完試後感冒高發,他忙前忙後喂藥喝水,之前還納悶怎麼回事,直到租到一起了,才發現蘇佑這點。
“快去穿上鞋子,擦乾水,吹乾頭發。”蔣未威脅:“不然我就不給你講題。”
“……哦。”蘇佑馬上去拿了毛巾和吹風機,正準備吹頭發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敲門聲。
以為蔣未為了查他的崗,居然跑到了這裡,連忙跑著去開門。
然而卻是許競站在門口,酷酷地帶著兜帽,熨帖寬鬆的衛衣更加顯得他挺拔,長腿有力,和蘇佑對視一眼,就徑直走了進來。
環顧了一圈房子後,十分隨意地坐了下來,視線盯住蘇佑,眼底亮了一瞬。
“嘖,原來在洗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