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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佑怎麼就有點不大相信呢。
哪個大男人會突然衝進陌生人的家門,什麼也不做,隻為了給他擦頭發?這不是有病嗎?
“痛不痛?會不會覺得力氣太重了?”許競手法很生疏,沒給人擦過頭發,但是又怕自己下手太輕或者太重,擦不乾或弄疼了蘇佑。
“你是不是來這裡搶東西的?”蘇佑乖乖地擦著頭發,頭輕輕地晃,聲音也在微微抖,他哼了一聲說:“這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最多就是三百塊一套的題目,但你不能搶,我要用。”
“嗯,特地搶你來著。”許競完全被蘇佑的腦洞和這麼笨的行為折服了,忍著笑哄蘇佑:“怎麼?三百塊一套的題目,舍不得了?我偏要搶,把你和題目一起搶走,讓你哭著寫完。”
“哇,我好害怕哦,你好厲害。”蘇佑知道許競沒有惡意,但是卻還是生氣於許競欺負自己的事,而且還是兩回:“小心我報警抓你。”
“行,抓吧,我和你一起抓進去,我們關在一個小房間裡,你就怎麼都逃不了了。”許競說著說著,突然頓了頓,語氣加重:“我就欺負死你。”
“出去!我家不歡迎你。”蘇佑生氣了,許競欺負自己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威脅他!他高位麵智能AI,是會怕威脅的人嗎?
“出去?你家早晚是我家。”許競擦完頭發,蘇佑的頭發差不多已經八成乾,他又在沙發上找了件大衣想要蓋在蘇佑身上,可隨即看了下尺寸就皺了眉,心情一團糟。
這大衣尺寸一看就不是蘇佑的。
他隨意地把大衣丟了回去,把自己的衛衣脫了,遞給蘇佑:“穿上。”
“??”蘇佑一臉疑惑:“乾什麼?”
“怕你感冒,穿上。”許競把衣服塞進蘇佑手裡,又從自己口袋裡掏出幾張紙,攤開在桌麵上:“你要聽哪個題目?我都會。”
蘇佑皺眉,看了眼許競又看了眼桌上的紙,表示不信。
雖然許競是即使放棄體考,憑借後期短暫的努力就可以上最好大學的天才,可是現在他還是體育生,應該不會這種高難度模擬題目。
嗯,就是高難度,這是來自於智能AI的倔強。
“唔,快過來,我好不容易學會的,小心我等一下就忘了。”許競伸手掐上蘇佑的腳踝,把他扯過來,催促:“快穿上,去拿你的試卷還有錯題本出來。”
他從樓下離開後,就翻出了自己的空白試卷,讓家教老師給自己講了一遍題,又巴巴地跑過來,就為了給蘇佑講題。
“哦。”蘇佑把寬大的衛衣套在自己身上,裡麵還有熱騰騰的溫度,一下子把他冰涼的體溫暖和起來,但是衣服尺寸比他體型大很多,寬鬆得像是套了大人衣服的孩子,許競看著,看著蘇佑穿著自己的衣服,這種淡泊的親密戳中他心坎,他無聲而又滿足地喘息了一口氣。
他彆扭的起身拿過書包,從裡麵翻出自己整理得十分乾淨整齊的試卷和錯題本,他的腳耷拉著,瑩潤飽滿的腳趾輕微發紅,腳踝也帶上點紅,剛剛踩在冰涼地麵上而沾染上些微寒氣的腳被一隻手抓住,放在了手心,溫暖即刻覆蓋過來,許競說:“你家是沒拖鞋嗎?需要你打著赤腳到處跑。嘖,都凍紅了。”
“凍紅了也漂亮。”許競說著,手不住地揉搓蘇佑的腳,給他熱量,最後索性直接把他的腳揣在了懷裡,好好捂著:“快過來,我保證我可以講到你聽懂,我要是不會,我就是小狗。”
“你穿這麼少,還給我捂腳,你不怕冷死嗎?”蘇佑把蔣未的大衣扔在許競身上,自己拿了錯題本和試卷,乖乖地坐好,等著許競講題:“講吧。”
“……”許競對於蔣未的衣服很是嫌棄,但是又是蘇佑給自己的。
蘇佑好關心他,他就勉為其難地穿上吧。
許競套上大衣後,潤了潤嗓子,鄭重地拿了一支筆,對比了一下蘇佑的錯題和試卷,把蘇佑錯誤步驟的關鍵點圈出來,一道道的給蘇佑講解,蘇佑抱著試試的態度湊了上去。
整整兩個多小時,兩個人越靠越近,幾乎頭和頭都挨在了一起,呼吸纏繞,極其相近。
講到最後一題的時候,蘇佑像是被打開了關竅一般,很是認真專注的點頭聽講。
許競講題講得真的很好,認真完備,邏輯契合,深入淺出,講得蘇佑心服口服,然而他卻居然是個體育生!
而且許競還是花了一個小時突襲的!蘇佑都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小嫉妒了。
主角開的金手指真的好大……大的他想咬小手帕。
“唔,題目都講完了,還有什麼不會?”許競手指還掐著筆,轉過頭對上蘇佑的視線,然而卻忽然間看見蘇佑專注的側臉。
骨相立體,麵相柔和,長睫毛像是畫筆勾勒出來的線條,光影傾灑,點綴在眼角眉梢眸裡,漂亮得像個洋娃娃,他沒由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又愣著神說:“我有道題不會,你教教我好不好?”
“什麼?”
“我可以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