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就可以得到這麼多?
居然所有人都喜歡他,而且情深不已,一個比一個地喜歡他。
淮阮提著果籃,眼神怨毒,眼尾的眼線也一並陰沉著,整張臉扭曲,矜貴小公子的模樣蕩然無存。
他把果籃扔進了垃圾桶裡,惡狠狠地踹了垃圾桶兩跤,越想越氣,越想越嫉妒,恨不得一把火直接把蘇佑燒死。
然而,卻有顧慎站在最高位上護著他!
淮阮更加恨蘇佑。
他在垃圾桶前站了一陣,滿心不甘,準備抬腿離開,自己回去後再做打算。
楚橈和顧慎不可以,總有人可以,再不濟,趙奇異能天賦也不錯。
他腦子胡亂想著,突然渾身一僵,心口一顆鮮活的心臟瞬間停住,雪白皮肉轉變成死白,肌肉僵直成塊,血管猙獰著突出來,他一下子把自己蜷縮起來,躲進了就角落裡,卻絲毫不害怕,神情微皺,問。
“你醒了?”
“嗯。”
“你去把一個人帶到我身邊。”
“……”
……
夜色正濃,門外夜色沉黑得像是被布蓋住,燈光從頭上落下,卻是將人圈住,像是一個劃定好的範圍,將人罩在其中,像是一場被偏愛的主角獨白。
蘇佑突然被抱住,他很是驚愕,掙了掙,力氣卻比不過喝得爛醉的男人,甚至細腰被掐著弧度,男人在他柔軟的肚子上蹭,隔著一層衣料,溫熱的呼吸柔軟的觸感不時掃過,引起他渾身戰栗:“你……你在說什麼……你想乾什麼?”
“唔……我想親親你,舔舔你。”楚橈哼了一聲,像隻狗狗一樣圍著蘇佑撒嬌:“我就想在你身邊。”
“我保證很乖的,會很聽話,會把工資上交,躺平任擼,甚至你隻要給我一點獎勵,狗糧和水,我就可以乖了。”
楚橈哼唧著,一邊摸索著去找蘇佑放在身側的手,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頭上,催促:“你,你摸摸,摸摸,保證手感很好。”
“狗狗?”蘇佑不摸,無奈問:“你是個人,怎麼說自己是狗狗呢?”
“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隻被摸的乖狗!”
“我怎麼就非得是個人了?”
“……”蘇佑:“行吧。”
“摸摸,你摸摸我的頭。”楚橈再次催促,甚至開始潑臟水:“你不摸是不是因為你在外麵有彆的狗了?”
“冤枉啊。”
根本沒有人有這麼奇怪的夢想好嗎?
蘇佑生怕這個蠻厲的醉鬼發怒,連忙順毛摸著他的頭發。
楚橈心滿意足了,抱著蘇佑的腰直哼哼,人一迷糊一滿意,嘴巴就一直說個不停:“你彆總是以為我很討厭你。”
“其實我才沒有。”
“我就是希望你可以給我撒撒嬌,說一兩句話,服個軟,我就什麼都可以給你。”
“我就是不好意思。”“你懂不懂啊?”楚橈似乎把自己繞煩躁了,搖了搖頭,卻把蘇佑抱緊了,自己臉貼著,繼續含糊著說:“算了,也是我蠢,不知道怎麼做。”
“這才……這才……”楚橈突然聲音哀戚起來,夾雜一些委屈可憐:“你有老男人,就不要我了!”
“你不要你的乖狗了!”
“我沒有啊。”蘇佑十分驚愕,企圖證明清白,卻還沒說完話就被打斷。
“你就有!渣男,居然還狡辯,壞主人。”
“老男人那麼會,會做飯,會種地,長得也不錯,還有錢有權……”楚橈一念叨,自己又煩躁起來,這戲委屈多了,多了許多忍辱負重的味道:“我什麼都比不過他。”
“我就隻有比他年輕這一個優點了。”楚橈嫌棄地呸了一聲:“有什麼用!廢物,我那麼年輕乾什麼?”
“我就隻能當小白臉了,還要使儘渾身解數勾引你的那種。”
“然後承受道德的罵名,社會的譴責,良心的愧疚,把你偶爾的臨幸當做感恩戴德。”
“我可怎麼堅持下去……”
“而且老男人看樣子還能活到一百多歲。”楚橈想到自己以後灰暗的人生,哭得更慘了:“這讓我可怎麼熬?我還要等七八十年才可以轉正。”
“還他媽不一定,要是你嫌棄我人老珠黃,帥氣的相貌蒼老,我不就白乾了?”
“憑什麼?”楚橈哭得狠了,濕意都沾染了蘇佑的白襯衣上,留下一點水痕,白襯衫顯得透明,露出一點尖尖肚臍,漂亮又窄的,楚橈把臉貼上去,在柔軟輕輕地蹭,似乎想到了傷心事,額頭輕輕地撞了撞:“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是我把你抱進隊裡的。”
“你在……說什麼?”蘇佑身上皮肉薄又敏感,腰身被掐著,肚子上還有這麼一顆一直作亂的頭,他幾乎癢麻到站立不住,眼眶泛上一點水霧,發紅又發亂,呼吸熾熱而紊亂著,想要阻止,卻又比不過胡鬨的人氣力一半大,輕而易舉地就被扣著手又放回了毛茸茸的頭上,楚橈又催促他。
他無可奈何,隻能繼續順著毛擼楚橈,卻聽著楚橈的話,越聽越不對勁。
什麼勾引,什麼小白臉,什麼轉正。
他心頭隱隱不好。
兩個世界的經驗到底還是讓他有了一些意識,什麼事可以輕易導致他世界任務失敗。
他不懂多少情感,或者說,他並不懂上兩個世界裡那些主角們躁動不已的喜歡。
關於在他看來莫名其妙的心思。
他看不清這種心思的特征,必須要明確地,清晰地被親口承認,他才會意識到,自己早已經偏離了方向。
甚至隻要喜歡麵前帶個不字,他都會相信。
蘇佑艱澀地,試探地開口:“楚橈……我喜歡你。”
“我不喜歡顧叔叔,我喜歡你,隻喜歡你。”
“我的乖狗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