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發現了情況,膽量了來了些,自己收拾托盤,想要送出去,卻一開門就看見不演遠處,防護服喪屍還是穿著防護服,高大頎又威猛的身體蹲成一團,捧著腦袋,一雙綠眼睛被在塑料眼罩裡,幾乎就是眼巴巴地對著蘇佑的房門,看見蘇佑出來了,又像是一隻被捉住的偷,手忙腳亂地要起身離開。
生怕又會嚇到蘇佑,又或者引起蘇佑反感。
蘇佑不知所措,之前的害怕到現在反而有些局促愧疚,輕輕地喊了一聲:“稍,對,對不起……我沒禮貌了。”
清亮亮又微細的聲音在偌大城堡裡蕩,防護服喪屍對上蘇佑,手裡抓著欄杆的扶手裝飾,很是開心地彎起了眉眼,一雙綠眼睛幾乎成了綠月牙,被框在了塑料透明眼罩裡。
僅僅是蘇佑的不抗拒,就讓高興成這樣
“還有,飯很吃。”蘇佑有點羞恥,低著看自己腳尖點地,自己抬起想要把托盤送出去。
耳邊突然傳來一些碎裂聲音,蘇佑看過去,卻發現那件扶手裝飾徑直被捏碎了,而捏碎的防護服喪屍卻愣著,半天沒反應過來。
“怎,怎麼了?”蘇佑歪著聲地。
然而喪屍沒答,反而快步走上前,直接接過蘇佑手裡的托盤,拔腿就就離開,腳步歡快又混亂,似乎幾次還絆到了自己的後腳跟,高大身影走得歪歪扭扭。
蘇佑覺得自己可能審美錯亂了。
居然覺得這隻喪屍很可愛。
發覺整個地方對自己沒有敵意後,蘇佑就走出了房,四處走四處看。
現在在一棟幾乎像童話世界裡國王才可居住的城堡裡,總高十幾層樓不止,上上下下房幾乎有近千個,聳立的尖莊嚴古樸,歐式風格的古牆外又被青枝花蔓所裝飾,一扇窗都是沉黑鬆木挖出來的框,朦朧白玻璃一推開就是青意爛漫,及遠處湧的黑海。
而的房似乎是被精心挑選的,床邊就是推開式窗戶,裝潢最為華麗舒適,處最中心的一處位置,不高也不低,而且陽台上還被人種了玫瑰藤,嫣紅嬌嫩的花束開在風裡,是末世後再難擁有的風情。
很漂亮,但是很不正常。
偌大城堡本身,有智慧的喪屍,甚至這麼細致浪漫都不正常。
蘇佑經曆兩個世界,笨腦也不真的無藥可救,想到淮阮和可肆意訓彆人的防護服喪屍。
心裡隱隱有了大致的輪廓。
站在窗戶口,吹著彌漫花香的風,若有似無地看了身後的石柱一眼,石柱邊露出的一雙碧綠眼睛馬上就縮了去,甚至還心翼翼地收住了自己的藍白衣角。
蘇佑覺得無語又笑。
很明顯的。
這些天,表麵上看,整個城堡都空空蕩蕩,連防護服喪屍都沒有了身影,隻有每天出現在門口的一三餐,但實際上每次都可看見躲在某些角落裡,眼巴巴看著的防護服喪屍。
每次出房門也是,極其粗陋地躲在某些東西背後,睜著一雙眼睛偷看,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綠眼睛又多鮮顯眼。
那一雙碧綠眼睛,到了夜晚還會放夜光,很像故事裡惡魔的眼睛,但卻又成澄澈的露出期待又著迷的情,然後被看見就極其笨拙地躲避。
蘇佑已經見了很多這樣的情了,但這麼簡單地認出來的,還是一次。
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已經了一些的傷,又看了一眼又不心探出來的衣角,自己走到柱後,徑直看著那雙綠眼睛。
綠眼睛愣了半晌,連忙伸手要擋住自己的臉。
蘇佑卻伸出手,開口說:“你呀,我的手痛,可不可幫我擦擦藥?”
“?”防護服喪屍連忙放下手,手忙腳亂緊張地要查看蘇佑手腕的情況,然而手還沒碰上蘇佑的手腕又縮了去,自己目光著急地盯著蘇佑。
蘇佑不知道為什麼要收手,卻知道裡麵沒有惡意,自己把手伸了伸,說“給我擦藥吧,我擦藥會痛,還是你擦藥舒服。”
那雙綠眼睛又彎了起來,難遮掩的開心。
蘇佑坐到西式絨毛沙發上,伸出手給防護服喪屍,防護服喪屍則舉著棉簽,手腳十分放輕的給蘇佑擦藥,睜著眼睛,很是認真,抓著棉簽的手微微發抖,拿的姿勢不怎麼正常。
蘇佑在很近的距離裡,才看清其實防護服喪屍的手套套了幾層,厚重又笨拙,卻還是破了一點邊,露出裡麵沉黑如玉的尖利指甲,卻被謹慎地收著,蜷縮在手心,碰不到蘇佑。
蘇佑後知後覺,眼前喪屍穿防護服的原因,很可能隻是為了不傷害自己。
又或者說,害怕會被自己傳染。
說原著裡,的確有一隻綠眼睛而且地位最高的喪屍,名叫奧爾,據說可操控全球喪屍,被稱為喪屍皇。
而刨除主角之一的淮阮,擁有主角一樣戲份的,就隻有眼前這隻幾乎類似反派的喪屍皇。
而的路人甲值也是負滿分,這隻喪屍皇也喜歡。
把留在城堡裡,挑選最的房,提供人類的衣食,還自己眼巴巴偷看。
都在說明,眼前的喪屍皇,不僅擁有智慧,還擁有情感,甚至某些可愛的元素。
蘇佑看著眼前的喪屍皇,突然出聲:“你喜歡我嗎?奧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