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放開,小心你會後悔。”傅銘站著,月光灑落光華,他卻冒著徹骨寒氣:“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想乾……”死你嗎?
傅銘的話沒說完,樓下保鏢衝上來,直接圍住陽台上對峙的三個人,傅家人站在保鏢位的最中心,皺著眉指揮:“還愣著乾什麼?沒看到少爺易感期發作了嗎?還不快上去把人按住!”
這幫保鏢連忙一齊按住傅銘。
他們就是為傅銘準備的最強健的保鏢,就是為了在s級alpha易感期發狂的時候,可以把人扣住,不讓alpha暴走,釀成悲劇。
alpha比任何生物都容易失控,信息素等級越高,失控就越恐怖。
這群保鏢猶疑而不敢上前,就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一夥人怕是也按不住一個傅銘,然而傅銘卻一動不動,直接讓他們得了手,他們上手把人治住的時候,信息素壓得他們心臟快要爆掉,alpha顯然就是在狂暴中,而且極度抗拒他們,但是卻乾站著,絲毫不肯動彈,任由他們得手。
甚至他手邊的漂亮beta輕微地一顫動,啜泣,他就迅速收了一點信息素,他們終於透了一點氣。
“把他照顧好,彆讓我見到他。”傅銘甩開蘇佑的手,把他推到一邊,對著傅家長輩說。
說完,就徑直被幾個渾身肌肉結實的健壯保鏢押著離開。
離開時,男人淩冽狹長眼眸掃了蘇佑一眼,繾綣而又扭曲的,直到最後徹底轉身才消失掉眼神。
蘇佑哭得一塌糊塗,拚命搖頭。想要上前抓住傅銘的手,大腦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隻剩下本能,然而傅家人扣他看扣得很緊,當真沒讓他上前半分。
生生地看著傅銘被帶走。
一場極其荒誕扭曲的畫麵最後以傅銘爆發易感期而被遮掩住,傅家人為傅銘失控表示抱歉,對來傅家的客人全都送了回禮,江蟄被誤認為是實在易感期失控的alpha失手打傷的,被細致地安排了醫生處理傷口,蘇佑在空地上踏步,焦急地一直打轉,目光一直看向不久前還燈火通明透亮的房子。
傅家主宅的彆墅已經不能用了,裡麵灌滿了alpha的信息素,被整棟空出來成為關押傅銘的觀察區。
s級的alpha易感期沒幾個人清楚真正情況,傅家的私人醫圍了一堆,在監視屏麵前查看傅銘情況。
“傅少爺這是……”一群人看著畫麵,皺眉深重,本以為s級alpha易感期一定是從暴力開始的,華國有幾檔先例,無一不是要把巨大精力發泄出去,才可以有一絲理智。
然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傅銘沒有任何暴力行為,而是徑直去了一件房間,渾身陰沉煩躁地……翻出了一個淺藍色密碼箱。
把裡麵東西全都倒在了偌大的床麵上,連裡麵放著的一隻鋼筆都拿了出來,然後,擺成了一個圓巢,高大的身體笨拙地縮成不太小的一團,躺了進去,躺進去的刹那,幾乎濃到成為實體的戾氣消散,甚至隱隱滿意安詳。
“築巢行為?”
一眾醫生詫異。
“一般a級以上的alpha易感期都以暴力為主,怎麼……怎麼傅少爺還會這樣?”
要知道,傅銘上次易感期,是以彆墅重建為代價的,而且傅家開發了新型的強效抑製劑,才鎮住了傅銘。
他們本來以為又是和幾年前一樣,看著年紀輕輕的alpha輕而易舉毀掉一切事物。
誰知道居然看見意識都快沒了的男人,艱難地縮成一團,把自己縮進了寥寥幾件物品的巢裡?
而且極其繾綣貪戀,甚至男人沉穩臉上露出類似於嬰孩一般天真的愛意。
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眾人沉默,他們把情況報告給了等在一邊,焦急擔心不已的傅家人,蘇佑連忙湊上去聽。
幾個人臉色各異,傅母卻擔心得眼角細紋多了好幾條:“築巢行為沒有滿足alpha會怎樣?”
築巢行為是氣味留存通過嗅覺帶來激素調節心理,才可以緩解alpha的焦慮暴躁,如果是omega的信息素的話,濃鬱信息素的衣料可以留存兩三天。
但問題是……這些衣服,這些東西就隻是衣服和東西。
絲毫不會沾染任何信息素。
他的主人是beta,隻有身上淡淡的香味,再無其他。
東西基本上隻要暴露在空氣中,就會馬上因為分子運動而消散。
“……”最資深的醫生推了推眼鏡,說:“介於以往s級alpha少見的婚配後易感期案例,一般都是……加倍狂躁。”
蘇佑聽得喉嚨艱澀,垂眸著心情發悶。
“不好了,你們快去看看監視器。”
監視器裡,alpha從一圈圓裡站起身,開始狂躁地亂翻東西,似乎找不到讓他滿意的東西,直接開始了暴力拆卸,肉做的拳頭和腿腳像是鋼筋鐵打的,一路拆,一路碎,完全不帶累的。
隔著監視器都能感覺到,alpha想要殺人的煩躁陰沉。
上一次是拆了一棟彆墅,這一次代價究竟是什麼,會不會搭上人命,根本不得而知,全是惴惴不安。
一時間靜默住,無人敢說話。
突然有個醫生說:“引起傅少爺築巢行為的人呢?可以請過來,送進去緩解!”
“不可以!omega還可以用信息素安撫,把beta送進去就隻能是死,他要是沒了,你們讓我兒子怎麼辦?。”傅母皺眉。
“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