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主神空間2(2 / 2)

那他可怎麼辦。

蘇佑捏著酒杯,自己垂了眼,害怕又難受著,最後看著酒杯裡明晃晃的酒液,屏了一口氣,端著酒杯走到了陸敞麵前。

他笨拙地行了一個禮,舉著酒杯示好,溫聲說道:“這一杯,我敬主神。”

是敬哥哥,蘇佑在心裡補充說。

主神這才看了他一眼,仍坐著,眼神平淡如水,毫無動作,兩個人僵持了一陣。

台下的神明們看得更加激動,通訊器的消息都快炸了。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情敵對峙了!好刺激!”

“幻神這一杯酒是什麼意思,這讓主神接還是不接?”

“嘖嘖嘖,這火藥味!太棒了!”

一群神明們八卦得眼紅,蘇佑舉著酒杯,委屈得眼紅,手臂都微微發酸了,可是陸敞還是沒有回應,雙眼水潤潤地漫上了水霧。

酒液是酒神幾百年的珍藏,醇香甜厚,蘇佑一杯接一杯地喝沒怎麼難受,但是他自己是個受不住酒勁的,尤其這酒還是酒神獨門秘方,後勁其大。

他站著遠比坐著來得更為迅猛,加上情緒也上來了,腦子昏沉,腿也發軟,他吸了吸鼻子,眼眸裡的琥珀色微光晃動,他問:“主神……請您喝下這一杯,可以嗎?”

但說完他下意識伸了臂膀,向前遞了一下,然而他卻忘了自己腿軟又昏沉,自己手軟到連一杯酒都拿不住,徑直地向前倒,酒杯傾落,醇香酒液撒了一地,沾濕了主神衣袍的一角。

蘇佑幾乎下一刻就要落在了陸敞身上。

然而卻在咫尺之間時,卻再也難以靠近,蘇佑睜著眼睛隔著距離看著陸敞目不轉睛,眼尾掃紅,越看越委屈。

“幻神這是何意?”陸敞開口,聲音明晰而淡,清醒得很。

蘇佑這才發現自己是被神力托住,其實並沒有沾染陸敞毫分,陸敞坐在主神位上,冷淡地看他失態,甚至自己完全無動於衷,很是冷靜的。

“對……對不起。”蘇佑眼瞼被點了一滴淚珠,他鼻尖發紅,輕輕說:“我不是故意的。”

“你覺得……這不是故意的?”陸敞笑了,眼眸裡鎏光翻湧,隨即他將蘇佑撐起身,自己自己理了片刻衣袍,起身走了:“這是幻神的洗塵宴,我就不掃興了……”

“??”蘇佑站在原地,完全手足無措。

怎,怎麼了?

他好像惹陸敞生氣了。

都是他太笨了,連討好人都不會。

非但沒有接近人,反而還把人氣跑了。

下一次他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見陸敞了。

蘇佑著急憂心,完全無措,自己洗塵宴吃得不知所味,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地灌下去,最後自己渾渾噩噩地回到亞主神殿的時候,滿身酒氣,走路都搖搖晃晃。

他跌撞著在偌大神殿裡走著,一邊走一邊想陸敞。

明明眼前沒有陸敞,可到處都是陸敞。

這是陸敞為他建的,這塊琥珀是陸敞送給他的,就連那株花樹都是他和陸敞一起勾畫幻想的。

他記得,他有全天底下最好,最愛他的哥哥。

可是現在他沒有了。

哥哥都不抱他了。

他惹哥哥生氣了。

哥哥……哥哥……

蘇佑扶著牆走過長廊時,腳被階梯絆了一下,自己腳踝發痛,他一下不得不掐緊了手才站穩,卻視線晃動,一下子對上牆麵上那麵鏡麵長廊。

一抬眼就看見雪發琥珀瞳孔的神明雙頰微紅,眼眶瀲灩,熱望而深……

很漂亮。

蘇佑酒意上頭,羞恥自尊全都丟了一地,他滿心都是陸敞。

他愚笨得很,腦子想不出什麼好主意,自己意識不清都不知道。

他想要哥哥。

他隻要哥哥。

“來人!幫我去請主神,就說我有要事相商,關於職位事務的,我要明日就職。”

“務必幫我把人請來,不然你就說我明日不去了,往後就再也不去了。”

“……”

其實他這樣的話實在拙劣,會被輕易唬住的人才是不知權術的傻子。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陸敞就是來了。

他徑直被請入了亞主神殿的寢宮裡。

亞主神殿的裝潢極其精致,貼金走銀,即使是窗戶也被人用心地用金箔貼了走紋,銀光簾布籠床,暖香嫋升,猶如藏嬌的金屋。

主神陸敞站在寢宮裡,衣袍莊嚴,皇冠流溢金幻,他詫異著,開聲問:“幻神請我來商議要事,這是何意?”

床鋪上有突起微動,在床簾裡若隱若現,有人支吾出聲,含含糊糊地,掐著一點軟:“我不舒服,還請主神走近一些。”

陸敞皺眉,良久不語,卻還是抬腿往前走了幾步。

快要走到床邊的時候,他徒然停下。

床上的人又開了口:“麻煩再走近一些。”

陸敞眉頭皺得更深,暖香馥鬱,他許是聞得心神搖曳,又往前走了一步。

床上人還是不滿,催促道:“再近一點……好不好?”

“……”陸敞又走近了幾步,開口道:“幻神一直催促我走近,這是何意?莫不是……”有意勾引?

他話還沒說完,走到床邊的時候,床帳裡徑直伸出了一直雪白的手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還是他陸敞居然底盤不穩,一下被拉到了床鋪裡,床簾攏覆下來,暗香侵襲,他瞬間望見了床鋪裡那雙水潤潤又羞怯怯的琥珀色眼眸,流銀淺碎,眼眸裡都是他。

他竟一下子晃了神,一時難以反應過來。

直到自己頸脖被一雙手臂緊緊抱住,酒香彌漫,有人哼哼唧唧地埋進他的頸脖裡的時候,他才回神,瞳孔卻又再次洶湧。

他才發現。

原來縮在床鋪裡的人竟是不著一縷,通身雪白,因為酒意而渾身蒸騰粉色,纖白小腿纏他不放。

好的,就是蓄意勾引了。

陸敞隨即冷了神,開口發冷道:“我當幻神是何意,沒想到非但不是勾引,而是自薦枕席……”

“幻神你可知道,自重如何寫?”蘇佑從來沒被他這麼冷過,殞身前是,在小世界時也是,現在兩個人等身而立,卻相見不識,蘇佑委屈地直掉眼淚,手就是不放開,輕聲說:“可我就勾過你一個人……”

陸敞停頓住,突然被這一句輕輕易勾得心神意動,不自覺地低眸看他,眼眸深沉下來,不言語不再。

“自重兩個字,我也對你說過的。”

“可你都可以一直捉弄我,卻不允許我抱你。”

“哥……你已經,好久沒理我了。”

蘇佑嗅著陸敞身上的墨香,不住地蹭,小聲地吸了吸鼻子,抱著主神的肩膀不放,眼淚一直往外湧:“哥哥,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學你的。”

“學你等我一樣,我等等你,追追你。”

“可是對不起,我一天都受不了。”

“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好不好?”蘇佑對上陸敞的眼眸,忍不住用指尖摩挲那雙淩厲眼型,很委屈地說:“你不愛我了。”

“哥哥。”

“……”陸敞看著蘇佑如此,等他說完,頸脖間沾染了一大團濕意,良久他才開口道:“幻神,你醉了。”

“醉了又怎樣。”蘇佑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床帳光色朦朧,淚珠晶瑩,卻沾濕了雪發,落在枕巾上暈開濕意,美人落淚,他迷離又清醒地,看著當初最相愛的人一臉漠然。

“醉了也愛你。”

陸敞掐著纖細手腕的手,沒由來的一鬆,竟是卸了力,在暖香裡,亂了心神,他在暗光裡,看得真切,眼眉被人撫摸著,溫柔又憐惜的。

蘇佑拂過寬厚背部,他知道這裡曾經被天罰劈滿傷痕,身為武神,卻被擊打到毫無還手之力。

“哥哥,你疼不疼啊。”

我好疼啊。

你僅僅隻是不愛我,我就覺得天都塌了,我不愛你那麼多年,無心無欲,毫無反應,你究竟是怎麼撐過來的?

罷了,罷了。

疼就疼吧。

陸敞高興就行,他願意等。

蘇佑被酒意熏得昏沉,軟得像水,貼在男人身上,切切而情/熱,最後卻還是眼眸對上冷淡的雙眼,收了眼神,他鬆開了手,啞聲道:“實在抱歉,我喝醉了,胡亂說話,還請主神不要介意。”

他抵著陸敞的胸膛將他推開,他說:“明日我就會就職,還請主神殿下放心。”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對主神殿下並無敵意,還請殿下放心。”

說完,自己卷了被子將自己裹住,翻身背對陸敞,不想看他。

他怕,自己一看見陸敞就忍不住黏上去。

卻又被現在的陸敞厭惡。

自己想著熬過昏沉酒意,明日就職的時候再去和陸敞道歉。

他腦子轉得慢,自己想得沉密,身後的人從未離開也不曾知道。

直到自己手腕被人猛然掐住,他被人強硬掰過來,腰身被人攬住,蝴蝶骨被大手流連,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撲麵而來的凶狠賭注口舌,被攪弄得渾噩,他才歡喜嘗到熟悉的味道。

立刻接著酒氣濃鬱,笨拙地回應,雙手抱住健碩肩脖,手腕不小心蹭到皇冠,他瑟縮了一下手,隨即地上就穿來清脆的硬/物落地聲。

偌大的床鋪,被打了好幾個滾,糾纏發亂,床帳都被踢了好幾次,起起又伏伏。

良久後,酒意都被散了一半,混合暗香釀了一樁呼吸交纏。

高大男人饜足後,才鬆開他,掐著他的下巴撫他紅腫的唇,沙啞逼問:“你敢說你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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