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出神時,一個複雜的法陣突然出現在他腳下,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自法陣上飛射而出,如繩索一般將他束縛!
燕嫆發現情況有變,急忙睜開眼睛,待看到來人時,心中一陣焦急。
“嫣然!你回來做什麼?”燕嫆急忙道:“你快走,不要管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不允許他傷害你。”蘇嫣然毫無懼色,“燕小姐,你我二人聯手,勝算一定很大。”
蘇嫣然見到燕嫆生無可戀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大不了就是一死,為何不拚一次試試?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我們法修修習的法陣專克妖族,對付半妖也不在話下。”蘇嫣然鬥誌高漲,平日裡溫和含笑的盈盈眉眼在此刻帶上了幾分英氣。
話音剛落,法陣就應聲而破,好似專門打她的臉一樣。
蘇嫣然:......
“咳...嫣然姐姐還是快逃吧,他的目標隻是我。”燕嫆道。
“我不會走的。”蘇嫣然堅定地道:“你於我有恩,我會與你共生死。”
燕嫆聞言歎了口氣。唉,這話放在平時肯定會讓她很感動,可惜現在她的心中隻有無奈。
她是真的不想連累彆人。
蘇嫣然繼續揚手,二指在空中飛快彙出更為繁複的法陣,灌注十成的靈力,直直打向景雲川。
景雲川並未躲閃,也未出手抵擋,任由著自己被法陣束縛,法陣中流竄的靈力如刀刃般割破了他的肌膚,鮮紅的血染上了白衣,極為醒目。
可燕嫆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還是沒有出手。
“燕小姐!你還在等什麼?快出手幫我啊!”蘇嫣然著急地喊道。
燕嫆終於回過了神,看著自己手中普普通通的白玉笛,有些不確定地喃喃自語:“我...真的可以嗎?”
她遲疑地握緊了笛子,顫抖著手將笛子架在唇邊。
今日,真的能殺了他嗎?燕嫆根本不敢奢想,腦中想的隻有失敗後的下場。
這一次,是真的徹底撕破了臉皮。
他會怎麼處置她呢?是直接掐死,還是折磨至死?
可蘇嫣然又怎麼辦?她是無辜的啊,她隻是想救她而已。
以景雲川的殘忍無情,絕對不會放過蘇嫣然的。
燕嫆腦中不停地閃出自己敗於景雲川之手的場麵,有前世實力懸殊的一劍穿心,也有今生那夜刺殺失敗後的緊張不安。
在燕嫆心中,景雲川是不可戰勝的。他就如高聳入雲的山巒,永遠隻能仰視。
燕嫆的雙手抖動著,幾乎握不住玉笛。
“燕嫆!”蘇嫣然第一次直呼其名,“你怎麼了?為什麼還不出手?法陣快撐不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燕嫆放下手中的笛子,第一次近乎哀求地對景雲川道:“都是我的錯,要殺要剮你隨意,隻求求你放過蘇嫣然...算我求你了。”
身為仙族的她向來從不求人,仙族刻在骨子裡的高貴矜持,讓她很難低頭。但這一次,她根本顧及不了那麼多,什麼臉麵,什麼身份,哪裡有活生生的人命重要?如果能為蘇嫣然爭取一線生機,求一求景雲川又如何?
此時景雲川身上已經出現了好幾道血痕,殷紅的血映在雪白的衣衫上顯得觸目驚心。他的目光無比平靜,平靜地近乎神祇。細看之下,還能發現幾分悲憫與無奈。
蘇嫣然愣住了,她發現自己越發看不透這個深不可測的男子了。她看著那雙如神明一般的眸子,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法陣。
而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燕嫆,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你為何,不敢對我出手?”景雲川平靜地問道。
燕嫆怔了一下,抬頭與他對視。
這時她才發現,陣法不知何時已經停下,景雲川隻是靜靜地站在其中,沒有任何動作,也毫無殺意。
“我...”燕嫆不知該怎麼解釋,畢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或許是因為前世的事情給她留下了刻在神魂中的陰影,但這些,她又怎麼能宣之於口?
難道告訴他說,前世咱們見過,那時你在滅世,把我嚇出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