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awaken(1 / 2)

衛生間在列車的末尾。一個西式衛生間,一個和式衛生間,這兩個是比較可能安裝炸彈的地點。乾邑先去了一趟清潔工具儲存室,找全了自己需要的工具,而後拉開了西式衛生間的門。

西式衛生間裡設置的是坐式馬桶。雖然清理的十分乾淨,但是很多人還是會因為心理因素而選擇設置蹲坑的和式衛生間。假如是乾邑來設置炸.彈,也會選來人少的西式衛生間。

他拉開衛生間的門。

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證。

列車繼續行駛。在經過十幾分鐘後,乾邑的手機響起了提示音。鬆田陣平發給他一條簡短的訊息:

他來了。

然而乾邑騰不出手,隻好先把眼前的活計先乾完。在地上蹲個十幾分鐘並不算難熬,但一邊蹲一邊乾活的話就要稍微麻煩些……乾活的同時還要注意門口人的行動的話更是麻煩加倍。他聽見一個人的腳步慢慢向前,越來越近……然後停在門前。

咚咚咚。

他敲響了門。鬆田陣平看似裝睡,實則一直在偷看後方。

那個人的警惕性很高,才十幾分鐘就動身了。鬆田陣平依然裝著睡得昏天黑地的樣子,右手掏出手機,借著衣服的遮掩快速盲打報信。

但是hagi他還是沒有出來。

那個可疑的黑衣男子離西式衛生間越來越近了,hagi既沒有半點要出來的意思,也沒有回話。

於是鬆田陣平沒法裝下去了。他把蓋在頭上的外套一把掀開,直接回頭看。那個人站定,而後敲響了衛生間的門。

咚咚咚。

咚咚咚。

男人敲門的動靜越來越大,越來越急——鬆田陣平的手無意識地抓緊了扶手,時刻做好衝上去的準備……然而另一邊的門打開了。

他心心念念關注著的幼馴染從和式衛生間裡大方地探出頭來,大搖大擺地走出來,還狀似好奇實則近乎挑釁一般笑著和那名銀發男子對視了一眼。

他的笑任何人都挑不出錯來,光芒四射,眼睛裡都是亮的。

與此同時,西式衛生間裡一名男子發出了怒罵:“誰在外麵!催著找死嗎?”

萩原研二更加理直氣壯了,像是欣賞夠對方的惱怒又淋漓儘致地展現了自己的無辜後才回到自己身邊。

鬆田陣平放下心來。

自家幼馴染回來的時候沒有挑釁嫌疑人時的囂張,似乎顯露出真實的失落心情,鬆田陣平稍稍想一下也知道為什麼。

萩是從和式衛生間出來的,但那個嫌疑人則是焦急地趕到西式衛生間——怎麼看都知道是那裡有貓膩。萩他找錯了地方,不過也恰好撇清了自己的乾係。

萩沒事就好,調查的事還能慢慢來。

他們還是用短信交流。

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看樣子是找錯了。二選一還能選錯,看來今天運氣不太好啊……

等會再去一趟好了。

我大概去不了了,那個人肯定盯上我了。

那我去一趟?

我覺得懸。他既然都注意到我了,未必不會一並關注你。

真難搞……你身上什麼味啊。

新乾線上的衛生間味確實衝鼻子。

嘖。這種時候反而希望那個金毛混蛋能在這裡了,讓他裝和我們不熟沒準還有機會。我們不能直接上去控製他嗎?

恐怕不行……那個人,我們暫且不方便招惹他。

我在衛生間裡報警了,在我向警察描述他的外貌時,也有人很嚴肅的告訴我不能輕舉妄動……我猜警察對他也無從下手。

乾邑知道鬆田陣平這人身上全是油門,生怕他一腳踩下去直接開到琴酒頭上,花了大口舌勸他不要衝動,勉強勸下他隨機應變見機行事,而後靜靜地等待。

鬆田陣平一直在不停的回頭,但乾邑十分冷靜,靠在座椅裡似乎陷入了平靜。列車一直向前,似乎無事發生——但是乾邑感覺得到琴酒還在盯著自己。

不然怎麼能當狙擊手呢,耐心極強,長久埋伏。他苦笑一聲,琴酒可是能追殺目標追殺到天涯海角——再在目標死後立刻遺忘對方的人。

所以乾邑什麼都不做。他極其坦誠,並不做多餘的事——他知道自己和琴酒陷入了心理博弈。他會拚儘一切可能阻攔自己拆除炸.彈,為此當然敢於讓乘客成為人質威脅自己……但其實自己都未必需要親自去拆這個炸.彈。

他聽見有人朝著列車車廂末尾走去。那人先打開了和式衛生間的門,似乎被嚇了一跳,然後轉而去敲西式衛生間的門——未果,裡麵有人了。雖然不是剛才吼了琴酒的人(這個人可不知道這是他人生少有的高光時刻),但想必也是被嚇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