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ooth criminal(1 / 2)

聯係不上。

琴酒坐在保時捷的副駕上。他先快速包紮了右手,而後立刻聯係乾邑;發到蘇格蘭那裡的郵件倒是很快就得到了回應,快到琴酒認為他是在蓄意擺爛。他臭著臉,準備先把乾邑從地下拍賣行撈出來——但他察覺到一串車正正地從他眼前的路口駛過。

這次行動的警察全部是便衣,當然也就不會開出一串警車。但是那些車行駛的太恰到好處了:每輛車都和前麵的車保持在同一條直線上,之間的距離也控製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他向伏特加說:“先追蹤那串車。”

情況有變。

最壞的結果當然是乾邑已經死了,但是沒有確認情況以前,他就必須追擊。

那串車行駛的方向正是警察廳。在車隊的最中間,被其他車圍起來的正是帶著乾邑的那一輛。但琴酒沒法確認,而且他也沒有試錯的機會;追兵在他身後不近不遠地跟著,如果確認了他的具體位置,必將如甕中捉鱉。

琴酒最後確認,乾邑必將在那串車裡。但如果要確認他的具體位置,還需要更近的距離……或更好的視野。

他突然出聲:“變道,然後朝著反方向開。但是彆走遠……看到前麵那個橋洞了嗎?”

伏特加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不同尋常,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用力點頭。

後視鏡裡大哥開始脫掉他又厚又長的黑外套,摘掉了帽子。銀色的長發本來隻是打了個結,琴酒猶嫌麻煩,於是散開後重新盤起來。

做完這一切後,琴酒打開了車門。但並不引人注意,隻是開了一條小縫。

在通過黑暗橋洞的一瞬間,他突然一躍而下!伏特加來根本沒有減速,也壓根來不及減速,就看著琴酒帶著一柄狙擊槍,從高速行駛的保時捷上跳下去;他在地上乾脆利落地一翻身卸掉了絕大多數的衝擊力,轉身向最近的山坡跑去。伏特加看的目瞪口呆,關上車門後依然大受震撼。

琴酒爬上山坡。這裡的視野很好,山上一片漆黑,但公路上疾馳的警車則被城市的燈光照的明亮。他支起狙擊槍,趴伏在草叢裡,尋找乾邑。剛下過雨的山頂濕漉漉的,但他不在意——人才會在意環境,狼是不會的。

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於是他的槍口微微偏轉,而後一槍打中載有乾邑的那輛車的……後麵一輛的輪胎。

後麵的車如多米諾骨牌一樣撞在一起,一時間車輛喇叭和輪胎磨蹭地麵的聲音四起;前麵的車見勢也知情況有變,立即加快了行駛速度——錯誤的行動。

琴酒笑了,冰冷的笑容。此時如果所有車輛立刻停下,用車擋在外圍,警察守在內側的話,即便琴酒將他們成功逼停也無法強攻入內部,必須放棄;但現在他們加快了行駛速度,也就意味著車隊已經被他從中撕出了一個豁口,弱點徹底暴露。此時的琴酒卻又不像是狼,而像是老到的獵手——

他問伏特加:“甩掉了嗎?”

“大哥,我已經甩掉他們,現在開過來了!”

很好。

“開上公路。繞過剛才發生追尾的路段,然後咬住他們的最後一輛車。”

獵人的獵犬突入獸群。

琴酒收起槍,帶著一身的土腥和夜雨,以最快速度離開。他還帶著傷,傷口因長時間的奔襲而開裂。血跡擴散的更大了。他下山的路無比激進,近乎跳崖;在他剛剛到達山腳的時候,他聽見耳麥裡伏特加興奮地彙報:“報告大哥,我跟上最後那輛車了!但是他們好像也發現我在跟蹤了!”

那些警車剛剛就在提速,伏特加要想跟上他們,速度也必定極快,不引起注意是絕對不可能的。琴酒想明白這點,知道已經不可能耽擱——而且自己也耽擱不起。

“立刻超車,然後側撞逼停。我馬上就到。”

聽到他的命令,伏特加毫不猶豫踩下油門,從右側超車;他很快就和最後那輛警車維持在了同一水平線上——而後狠狠地撞上去!

他是瞄準了駕駛撞的,雖然這輛車的駕駛員似乎有所察覺,但能用來避險的空間實在太有限了,所以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撞到了一旁;而這點變動造成了角度的偏差,雖然伏特加儘力避開了駕駛位,但保時捷也或多或少地變形,他聽見自己的右腿被猛烈地撞了一下,隨後傳來了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前麵的警車見此情形想要前來支援,但既拿不準敵方實力又有對先前追尾的同事們的顧慮:他們在等待一個命令。

而先前追蹤伏特加的警車車隊又在遠處若隱若現——由於此次行動的特殊性,兩組警車都沒有明顯標識。警察們無法判斷陣營,不得不為謹慎起見,暫且避戰:這裡依然算城市,發生交火是下下策。

起碼乾邑死了。

行動的負責人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