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i was all over……(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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蔥蘢的樹叢中紮著點現代科技締造出的光滑反光。撥開枝葉後,眼前的一切向諸伏景光表明人家並沒有說錯。確實有一輛車停在這裡,而且雖不說嶄新的過分,卻也起碼是今年的流行款,絕無可能與這研究所同一時代;說不準就是萩原研二本人的車。然而他怎麼會停到這裡呢,又是什麼時候停到這裡的呢。

他拿出車鑰匙來,而後順利地坐進去,發動,開上大路。諸伏景光坦然自若地做這一切,絲毫不懷疑,也不猶豫。他平日裡瞻前顧後,然而此刻,無論是理智和感情都安安穩穩地躺在原地,沒有半點要跳起來報警的意思。畢竟此人確實可信:重來好幾次,都不曾做出什麼會阻撓行動的事。如果人家真的叫來了他那些既神奇,又隱秘的朋友來幫忙——雖然諸伏景光至今不曾親眼見過任何一位替身使者,也很好奇真有人的能力會與車相關嗎(其實他的猜測歪打正著,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海洋生物學家空條先生年輕時也曾被車創的亂跑)——那麼懷疑就是一件失禮的事。

再來呢,如果輕易地質疑已交付信任的人的話,不就顯得這份信任也廉價起來了嘛;連帶著前麵的確認也變成無用功。在現在的情形下,不由得他去做無用功;用哥哥的話去說呢,落子無悔。

說起來,再等一下,就要見到他了。諸伏景光感到一絲安心,像溫熱的血液從心臟擴散到四肢百骸。這本是血緣給予的力量,飄搖的靈魂被拽回大地。故而他不再糾結這宛若機械降神般出現的汽車,對電話對麵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事情究竟如何發展,細說起來像驚悚小說,但又差點味;而且這次不是未成年人遭迫害了,欺騙小孩的成年人付出了他當付出的代價。經常會有這樣的事:恐怖電影的男主角碰到一閃怎麼也打不開的門,拚命扭門把手時,屬於孩童的一隻冰冷的手搭了上來;但鬆田陣平顯然已經脫離此列,多少算半個成年人了。隻是身邊的人都比他歲數大,塊頭也大:實際上十七歲的男孩,已經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年輕人。更何況他身體健康,心理正常,碰見事絕不內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長成很優秀的大人。

可惜我等不及。鬆田陣平心想:我身邊的——可惡的——大人們正在緊鑼密鼓地做天底下第一大事,稍有不慎我就跟不上,會被從車上丟下來。為此他抓住了(心目中的)掌握這趟車的司機的手,我們必須好好談談。

司機說,當然,所有我未曾告訴你的事,終歸都是要告訴你的。但是不是現在,起碼,等到出了這棟樓再說吧。

聽到這種話,鬆田陣平渾身像過了電;這種糊弄人的標準答案,說起來用不著費一點心力,是最廉價的打發手段。所以我也是那種可以被輕巧打發掉的人嗎?可對你來說,誰才算貴重的呢?

他再次扣緊了萩原研二的手腕,說:就在這兒,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