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viking 好員工要善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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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裡香並不感到行動勝利的喜悅和大獲全勝的痛快。先前她背對貝爾摩德,眼睛中隻看見宮野誌保,於是單線程的比格腦子心心念念的隻有她;想到宮野誌保也許會就這麼死去,感到過量的痛苦扼住了咽喉;然而她現在如願以償,卻並不享受到她應得的快樂。看見貝爾摩德轉身離開的瞬間,她卻感到未曾令人滿意的窘迫漫上心頭。所作所為如海中的一帆孤舟,左右兩側扯著她的都是痛苦到足以將人撕碎的風。

我是多麼可笑啊!在已經做出背離自己陣營的行動之後,卻依舊將貝爾摩德的教授也當做自己的一部分……直到撕破遮蓋,整個人都暴露在苦澀的真空中,卻又懷念起那點狹小空間裡的溫暖來。繪裡香幾乎以為貝爾摩德會立刻下令將她捉住的。她的眼神那麼冰冷,那麼失望。哪怕她發怒呢。

但她還是沒有。貝爾摩德轉身就走。這不是對敵人,簡直是對一團垃圾。裁縫在看到自己辛苦剪裁的禮服破了個無法修補的大洞之後,或許也會失望,也會生氣,但那完全出於對自己心血的付之東流;至於那禮服,現在也的確是一團垃圾了,沒什麼好說的。儘快扔掉吧,多耗費半分心力都是一種浪費。

所以貝爾摩德除去叫了聲名字外,什麼都不多說。離開前也不吩咐手下做任何的抓捕工作。她就隻是離開。而由於她們之間信息交流在外人看來是在太少,因此,也沒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沉默的人依舊沉默著,如同夜幕下黑色的海潮:因潮汐而起落,流水般無形。聚散離合,卻不約而同繞開繪裡香,從她身後去了;簡直是莫西分海一般,於無聲處。

但繪裡香對某些事總是特彆軸;當然也包括這件。一種決心使得她非要聽到結局不可;非要得一句貝爾摩德的結論不可。她為此在這裡苦守一夜不曾合眼,但那如蓋棺定論般的結局最終未來。她於是終於想出理由來。

如她所說的那樣。貝爾摩德一生中曾落下多名孩子的性命並不除去後患;但這並非源於憐惜以及所謂母性的柔情。她應當是不在乎這些的,但同時也不懼怕多年後被長大成人的孩子報仇。

但繪裡香。你有一點不同;你有個監護人。他的確喜新厭舊,此刻不知道在哪裡鬼混;說不準還和他的新狗在玩,無比幸福,甚至一時半會想不起你。但你現在好端端在這裡,背後有他看不見的庇佑籠罩在天頂。這多番的因素,最終造就如今的結局。你不上不下,不死不活。但依舊在這裡。

她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許久沒有活動,覺得腿麻的不聽使喚,剛站起來又一屁股坐下去。齜牙咧嘴地無聲呐喊片刻,才終於緩解,磕磕絆絆地下樓去。

直到第二天她才有撥通萩原研二的電話,一邊習慣性腹誹這人是不是又去乾什麼驚險刺激又有害社會公序良俗的活動,一邊想開口,但又無法細說。隻是問自己傳遞出的情報有沒有得了妥善利用,表麵上如同什麼都不曾發生。也是,我能說什麼呢?自己做出這種行動,又後悔,又思來想去,最後難道還要哭哭啼啼的找彆人開解嗎。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黑夜裡安詳地做著夢,你或許會夢到彆人,並覺得不是孤身一人;但說到底,誰也不會衝進誰的夢中。

她想起那年全日本的大雪來。那麼厚的積雪,到了來年,竟然化的一乾二淨;即便是那麼厚的雪,也終究是會化得一乾二淨,找不到痕跡的。

後來春天一年一年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