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he perdido(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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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跳完了。下場以後鈴木園子很快地退到一邊,摸出手機來嘀嘀咕咕打電話。在光線昏暗的牆邊,先開始她好像據理力爭地論辯;但很快眉頭舒展,最後靦腆地笑了起來,並且臉頰泛紅。一看便知對麵的是京極真,起初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說了什麼惹人生氣的話,但解釋清楚就立馬好了。

鬆田陣平沒心思摻和癡男怨女的愛情故事,正忙著為自己找回麵子,或找回場子。剛才在角上四處招搖的花孔雀帶著作案工具給他丟大人之後就跑得沒影了,但他直覺這人不會真的頭也不回離開,說不準現在就埋在哪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偷看;看見自己急急忙忙地找他,還要捂著嘴偷笑。

素質真差!他跑到觀眾席上,並且碰到了毛利蘭。毛利蘭依舊穿著那身漂亮的綠裙子,並不孤單也不難過;她托著腮靠在座椅扶手上,看見鬆田陣平走來就打聲招呼:“跳完啦?不休息會嗎?”

鬆田陣平假笑,說找人。毛利蘭馬上明白他在找誰,開心地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輕輕拍扶手,完了說在這坐著,閒著也是閒著;我也四處轉轉,就當幫你留意一下咯。她於是手撚起裙擺,起身朝反方向走去。

她走路,鞋跟敲擊地麵的聲音清脆得動聽。大概到了二層——也許是吧,反正那裡許久不被作為可使用的觀眾席——牆壁帶著明黃色,以及寂寞的灰塵。就在這裡,忽然有人的聲音在毛利蘭背後響起。

“請問我可以邀請你跳舞嗎?”

毛利蘭猝不及防,回頭一看,對上一副麵具。把這人的臉擋的嚴嚴實實,連同聲音也被收攏在裡麵,但她卻覺得奇妙的熟悉。這個邀請她跳舞的人穿著黑色的法蘭絨西裝,藍色的領帶上鑲嵌著金牛座三顆銀色的星星。但足以看出他的身形了,應該是高中生沒錯。毛利蘭覺得奇怪,試探著問:“請問同學……你是誰啊?”

對方不回答,仍舊重複一遍:“請問我可以邀請你跳舞嗎?”並且伸出手。他帶著手套。毛利蘭又靜靜地注視他片刻,忽然眼睛彎彎地笑了,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好啊。”她把手放進那隻手的掌心裡,對方虛虛地一握,並不抓得很實,仿佛頗為拘謹。下麵的舞池早放了一段時間音樂了,舞也開始了。那首歌不是毛利蘭喜歡的,她有些遲疑。身邊的人似乎時時關注她的意向,於是立刻在麵具下含含混混地發音:“不如不下去了吧,就在這裡?”反正這裡座椅塌陷了一片也落灰,沒人在這坐,地方很寬敞。

毛利蘭點點頭,輕輕哼起歌來。她自己哼,想快就可以快,想慢也可以慢,全憑自己的心意。舞伴拉著她的手,轉一圈,轉兩圈,轉三圈……後麵就不是跳舞了,是單純的玩鬨,毛利蘭腳步磕絆起來。因為她轉了太多圈,所以視線裡的光斑就變作線條;她仿佛站在地麵上,仰頭看見的梵高眼裡的星空。她看見自己十七歲的生平,卻並沒有什麼值得銘記的事情發生。隻有近些天裡,自己總是遭回絕,自說自話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這次也一樣,或者說本該一樣的。但是變得不一樣了。

就這樣,有隻鳥如同夢一般飛過太陽,飛到雲端,最後落在自己麵前。毛利蘭越是轉,越是覺得怎麼身子變重,轉不動了?摸摸胸口,心房裡裝滿眼淚。有一處光暈勾勒著她的身形,連帶著臉頰上兩行晶瑩的痕跡。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