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breaking my(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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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廢棄的工廠的門於是再也沒有打開。萩原研二到此幾乎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即便從客觀的事實來看,似乎可以拚湊出一種真相。無論是誰,無論出於怎樣的目的,決定對自己下手。最終沒能成功,因為降穀零他放棄了伏擊。但是真的沒有成功嗎?這樣的犧牲精確無比地擊中了他。

為了不使得這樣的犧牲失去效用,萩原研二試圖以自己剛才所能捕捉到的信息去重現真相,隻是越想越矛盾:如果降穀零是出於警方或者公安的要求來誘捕他,又何來“都是警察”這樣的感歎?並且假使是因為他一時心軟放走自己,又為什麼會報以如此慘烈的——可是如果是組織——將死的,已經失了二把手的,boss性命垂危的組織,何來這樣大的能量?朗姆畢竟真真切切地死在他手上。

他回去,簡直是抖著手去搜,四處去問,更加驚詫地發現沒有人承認有這樣一位公安警察的存在。仿佛所有人都被下了封口令,不能被提起;又或是冥冥之中有個聲音說你或許譫妄複發——但是他們交流的信息記錄全都完好地保存在手機裡,所以怎麼可能是幻覺呢?

隻是無論怎樣確認,就是沒有任何線索。並且萩原研二知道自己現在缺乏一個得體的身份去正大光明地追問。最差的結果是他往警察廳大樓裡踩一腳就直接抓獲,但反正自己在軍用機場實打實著陸過,這又如何。

萩原研二認為手機上的交流並不能傳遞出足夠解析的信息。就好像他不得不隨便找一個人來開門見山地問:你知道降穀零嗎?你知道他的聯絡人風見裕也嗎?我要找他,他在哪兒?

他確信自己在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恐懼,這位女士的身體像是忽然遭到了雷擊一樣頓住了,隨後彎下腰說:抱歉,我不了解這樣一號人物,連同他所謂的聯絡人也從沒有聽說過。您是怎樣來的?請您離開。

然而她這樣的反應簡直坐實了事情的不尋常之處,嫌疑大得嚇人。萩原研二正還要試試彆的技巧來騙出更多的信息,有聲音在他背後:

萩原。不要再問了。

他回頭,發覺諸伏高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背後。

有什麼問題,你問我吧。他平靜地做了個手勢:退一步說話。把門關上。

你問的人,以後就不存在了。不,這不是出於個人的喜好和無端的愛恨,隻是像你一樣四處大聲叫喊的話就會被發現。我可以大致猜出那天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交流,也猜的出降穀零最後到底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我知道你沒法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也不會信;但是為保險起見,你最好還是做出一副痛恨他,並且決心不再關注與他有關的一切的模樣來。如果實在無法釋懷……你就暫且相信降穀零沒有死去吧。他沒有真的死去。

什麼叫真的死去?我說的很複雜嗎?抱歉。但是我不能告訴你事情的全貌。這是一個……這就像一個詛咒。

——那您到底來說什麼——算了。萩原研二想了半天,然而對諸伏高明還存有對對方相當的敬重,所以糾結後還是沒有追問。他望著諸伏高明的眼睛,想從中看出點什麼來——他不得不從對方坦誠的雙眼和似有若無的垂憐與同情中確信對方並非有意隱瞞,倘若允許的話,他何嘗不想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