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回(2 / 2)

攝政王穆冠儒正端端正正地坐在裡頭,修長的身量穿著一旁是當朝宰相鄭玖,他坐在位置上有些忐忑不安地用餘光看了眼他的神色,隻見他冷峻著一張俊臉,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鄭玖開口:“國公爺,那說書人什麼天花亂墜的謊話也能編出,實在荒唐至極!竟敢隨意誣蔑朝廷命官,不如咱們將他抓起來打一頓以作懲戒,也好殺雞儆猴讓這群人消停些。”

穆冠儒淡淡道:“不可。”

平日裡有關皇家的流言也不少,卻遠遠不及這次來勢洶洶、指向明確,雖然流傳的版本不大相同,可每個都直接指向他穆家暗箱操作選秀。

最近更是嚴重,不少百姓提及沈初黛時皆是連連稱讚,甚至說若是她未被除名,必定便是下一任皇後。

這流言背後定是有人主導,其中主導之人恐怕便是沈家。

若是隨意處置傳播謠言的人,便是更承沈家的意,輿論也會說他穆家做賊心虛。

如果隻是輿論,他倒也並不在意,可是選後大典臨近,朝中上折子說選秀不公,為沈初黛求情的人屢出不窮,在這般情況下便是二妹妹當上了皇後,也無法坐穩那位置。

鄭玖也知曉自己提出的主意不怎麼地,但實在是想不出能夠堵住悠悠眾口的法子。

兩人在車上又聊了彆的政事,馬車平穩地行駛至宰相府,鄭玖跪坐著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才下車。

他剛從馬車上下來,便瞧見門口站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身材頎長,長相清俊儒雅,穿著一身青色道袍頭戴上清冠、手持拂塵,一副仙風道骨超然脫俗的模樣。

鄭玖忙是迎上前,做了個揖:“容毓真人。”

他家中的老夫人半個月前突然中了邪,像是被鬼上身了一般,整日不休不眠地發著瘋要咬人,他是尋遍了京城的名醫便是連宮中太醫也都請來,卻是沒有任何好轉,隻稱老婦人是中了邪,尋常大夫是沒有法子的。

他便隻能成堆成堆地往家中請得道高人,隻是那些所謂的得道高人,多半不過是招搖撞騙,無法成功治好老婦人。

他還前去淮陰侯府請祝小侯爺想解決法子,隻是祝止譯也沒有辦法。

三清觀掌門道法高深莫測,超脫世俗,一早便歸隱山林。

若不是淮陰侯府與三清觀掌門有舊,祝止譯也無法拜在他門下。

隻是他天生沒有修道的根骨,三清觀掌門便隻能教與他除了道法以外的知識。

見著鄭玖急得焦頭爛額,祝止譯才鬆了口,他雖是沒有法子,卻是說可以修書一封給師兄容毓,請他下山。

他的書信寄出去沒過幾日,容毓真人便抵達了京城,鄭玖當即便將千恩萬謝地將他請回了家。

隻見容毓瞧過老夫人的症狀,又在丞相府走了一圈。

揮手便是用朱砂寫了三張符紙,又用火燒去,將符紙灰放進水中喂老夫人喝下。

不愧是三清觀首席大弟子,不過兩三天老夫人的病情就有明顯好轉。

鄭玖特地留他在府中多住了些時候,就是怕老婦人的病情再出波瀾。

隻是做完揖才瞧見對方身後背了個包裹,心頭一驚,有些不舍地道:“真人,您這就要走了?不多留一段時日嗎?”

容毓微頜首:“鄭大人,我此次下山已是逗留了十數天,也該回去了。”

鄭玖試圖勸阻了好幾遍,容毓卻是態度堅決,鄭玖隻能無奈歎了一聲:“那在下便隻能拜彆真人了,真人一路好走。”

容毓回了個揖,便目不斜視地往街道上走去,剛走了幾步卻是被幾個侍衛攔住,挾持去了一輛黑漆平頂馬車前。

車簾被仆人撩開,露出裡麵端坐的男人,他披著玄色大氅,裡頭是緋色繡仙鶴官服,雖是冷著一張俊臉,眉宇間掩飾不住地雍容清貴。

“你便是三清觀首席大弟子,容毓真人?”

容毓有些不明就裡:“請問閣下是?”

卻是見對方沒什麼表情的臉終於有了波瀾,薄唇輕輕扯開一絲弧度。

“看來真人暫時沒法離開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