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陸時鄞的模樣,定是知曉了什麼才跟了過來,她倒也不虛特地解釋什麼。
陸時鄞搖搖頭:“我把這屋子都搜了遍,沒找到。”
見她有些失落,他安慰道:“放心,我已經派人在府中搜尋了。”
沈初黛點點頭,心頭卻是了然。
這書乃是機密之物,想來言複也不會隨便地藏在屋子中,讓他們能輕易找到的地方。
隻是他們也隻有一晚的時日,待言複明日醒來,便能意識到今晚的晚晚是假的。
她能想到的事情,陸時鄞早就想到了:“再過半個時辰,這裡就該亂起來了。到時候言複蘇醒,第一反應便該是去查看珍貴的物件,咱們順藤摸瓜,說不定就能找到書的蹤跡。”
“亂起來,怎麼亂?”沈初黛起了興趣。
陸時鄞神秘一笑:“到時候你便知曉了。”
他抬起手,輕輕地將她微亂的發絲勾到耳後:“怎麼來得那麼急,頭發跑得都有些散了。”
還不是夏朔那個瞎子。
沈初黛還未來得及回答,卻是瞧見陸時鄞突地一頓,聲音低低:“莫不是在擔心我?”
沈初黛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擔心你,把言複給欺負了。”
話音剛落,她腰間便被猛地勒緊,她被拽進了陸時鄞的懷中,看著他唇角微勾:“要欺負,也該是先欺負你。”
沈初黛沉默了下,隨即從袖口拿出了塊帕子,覆在了陸時鄞的臉上。
他頂著晚晚的臉同她說情話,弄得她不知道眼睛該看哪裡。
她滿意地拍了下巴掌:“這樣就好了,你繼續說吧。”
“我突然不想說了。”
陸時鄞咬牙切齒的話,隱隱從帕子那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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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府宅側門口,一個婢女模樣的身影低著頭,匆匆從半開的側們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周圍的情景,這才小心翼翼地上了街角停著的馬車。
沈初黛同陸時鄞在屋子裡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找到書的蹤影,隻好默默坐在位置上等著,果然半個時辰後,門口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侍衛起來叩門叫著“傅將軍,傅將軍。”
沈初黛驚訝地挑了下眉頭,不由朝陸時鄞看去:“你到底做了什麼事?”
陸時鄞輕描淡寫道:“不過是助有心逃婚的公主,逃跑罷了。”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從不玩虛的,找書和破壞結親兩不誤。
瞥見沈初黛望來的目光,他輕輕撫了下她的腦袋,起身給躺在床上的言複喂了解藥,便拉著她的手腕一道從屋頂破口處跳出。
沒過多久便瞧見屋子們開了,言複旋著酸痛的太陽穴,蹙著眉頭詢問:“怎麼了?”
那侍衛急聲道:“傅將軍不好了,府裡好像進賊了,夏世子說他丟了件非常珍貴的物件,正帶著人四下搜找著。將軍您也瞧瞧,有沒有丟失的東西。”
言複懸在太陽穴的指尖突地一頓,忍著疼痛突然想到自己這番模樣分明是中了藥,而本該在房間伺候的晚晚也不見了蹤影。
再聯係上侍衛的話,言複意識到什麼,俊臉猛地一沉,大步往花園假山中的方向走去。
沈初黛同陸時鄞對視一眼,忙是跟了上去,隻見言複的身影隱於假山中,很快便沒了蹤影,過了半柱香時間才從裡麵走出來。
看來那本書便藏在這裡了。
見著言複走遠,兩人才從隱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順著言複走向的身影,兩人順利在假山中找到了密道。
陸時鄞最是精通這些奇門遁甲,兩人寢宮間的密道與機關便是他一手設計,自然開啟這假山密道,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沒過多久,兩人很輕鬆地便進了密道中。
讓沈初黛沒想到的卻是這不過窄窄地一人之道,竟是能裝這麼多機關暗箭,稍有不慎便會觸發機關身亡。
若不是有陸時鄞在旁,縱使她有精湛武藝傍身,恐怕也要剝層皮出去。
兩人終於走到密道儘頭,這是個方方正正的小屋子,四角都放上了夜明珠照明,照得小屋子幽幽亮亮,正中間的平台上放了兩個盒子。
其中之一是機關盒,應當就是放書的盒子。
沈初黛倒是對另一個盒子起了興趣,究竟是什麼東西,竟是寶貴到讓言複將其與那本書放在一起。
待陸時鄞查探了一番後確認無礙,她才伸出了指尖,輕輕開了那盒子。
這盒子沒有落鎖,順利地幾乎讓她覺得不真實。
直到看到裡頭擺放的物件,沈初黛才微窒在原地,明白了言複不落鎖的緣由,因為這既不是什麼奇珍異寶,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盒子中擺著兩塊斷刀,橫截麵乾淨,一看便是武藝高強之人所為。
那斷刀是言複曾經送予她的佩刀,也是在戰場上被他一刀斬斷的佩刀,也是被他珍藏於暗道密室裡,同書放在一起的佩刀。
她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