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大結局(1 / 2)

第88章

經此一役,這個叱吒大鄴幾十載的穆家終於傾覆,便是孕育了“皇長子”的宜妃也未能幸免,雖是僥幸活著,卻是被禁足於冷宮中,永世不得而出。至於皇長子也在此役後未過多久便夭折了,然而這不過是對外的說法,這孩子被秘密送進了平南王府中,同宜妃誕下的女兒一道記在平南王的名下。

最為開心的便是小世子了,他原是王府中最小的孩子,此時平白多了個龍鳳胎弟弟、妹妹,他儼然一副兄長模樣,每日下了私塾便往嬰兒房裡鑽,逗弄著弟弟妹妹們玩。

穆家傾覆,全朝震蕩,往日跟隨穆家為虎作倀的群臣忐忑不已,卻沒想到皇帝大擺宴席邀請群臣前去,有功的重賞例如忠國公、淮陰侯等人,至於有過卻並不嚴重的,他話語間有此宴過後,往日一切概不追究,最重要的是以後。

不管皇帝此舉是真心籠絡還是假意□□,但一家老小的性命得以保全便已是萬幸之事,他們很快調轉風頭,紛紛交權、唯皇帝所言馬首是瞻。

沈初黛從睡夢中醒來,外頭尚還未天亮,她一抬頭便看見陸時鄞支著下巴瞧著她,搖曳的燭光照亮他好看的臉頰上,他的眸子仿佛有星辰流淌,那裡頭倒映著她的麵容,蕩漾著無限溫柔。

她還是從梁縉口中得知那日的凶險,得知自己失蹤後,陸時鄞為了找她的不眠不休。

沈初黛伸出手輕輕撫著他消瘦的臉頰:“怎麼不多睡會兒?”

陸時鄞側過頭,輕輕吻著她柔軟的掌心:“許久未見你了,想要多看些時候,定要將前段時日全彌補過來。”

沈初黛湊了過去就著燭光,笑得巧笑嫣兮:“那陛下多瞧瞧,瞧瞧我有沒有變好看。”

“貪心。”

陸時鄞輕輕勾了下她的鼻尖,看著她下頜曲線變得利落,更顯下巴小巧精致,便知曉那段時日她被迫跟著穆冠儒奔逃,受儘了苦楚。

他眸中閃過一絲疼惜,剛想開口,卻是見沈初黛佯裝生氣地轉過了頭:“陛下都不會說好聽的話哄我開心了,是不是外頭有人了,便不想糊弄我這個糟糠之妻了。”

知曉她是故意逗自己開心,陸時鄞心頭覺得好笑:“我日日待在軍營中,軍營裡可都是男人。”

“前朝也不是沒有陛下豢養男寵的先例,說不定陛下也好這口也說不定。”

陸時鄞長長地“哦”了一聲,沉吟了片刻隨即道:“我坦白,前些時候確實對旁人動了心。”

“什麼?!”

沈初黛騰地一下就翻身起來,氣急敗壞道:“陸時鄞你沒良心,我天天被關在坤寧宮等著你回來,你居然對彆人動了心!你去打仗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動這等心思——”

瞧著她這般吃味的模樣,陸時鄞忍俊不禁:“你就不好奇對方是誰?”

沈初黛話語被打斷,她卻是突然冷靜下來,陸時鄞是九五之尊、是坐擁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帝,自己這般純屬無理取鬨。

理智上接受,情感

上卻是艱難。

沈初黛眼眶一熱,卻是不想讓他瞧見自己這般丟人模樣,雙腳踩進繡鞋便下了床榻,背對著陸時鄞道:“陛下愛對誰動心,便對誰動心,與我無關。”

下一瞬卻是被擁進了溫暖的懷抱,陸時鄞低沉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我動心的對象是沈岱安。看見你滿身傷痕,卻是頑強地手持長刀,我心疼不已,可又……”

他頓了頓從唇間吐出四個字:“心動不已。”

“無論是端莊賢淑的沈初黛、還是勇敢恣意的沈岱安,無論是怎麼樣的你,我都喜歡。”

陸時鄞柔聲道:“笨蛋,愛上了你,要我如何對旁人動心?”

淚不禁從眼眶中流了出,沈初黛頗覺得丟人不已,怕他瞧出來,她慌張地低下頭故作得意地輕哼道:“也是,有我這般優秀的心上人,要變心也實在不易。”

陸時鄞不由低低地笑出了聲,他又不由好奇:“若是有一日我真變了心,你待如何?”

沈初黛思忖了下,輕輕地道:“我一貫不喜同旁人爭搶,若是陛下有一日喜歡上了旁人,還請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放我離開皇宮。”

不喜也是不屑,若是能被旁人搶走的人,便是搶回來也沒了意義。

愛情固然美好,她也沉浸其中,可以從那個哪怕傷痕累累也不落一滴淚的將軍,變成因為他一句玩笑而委屈落淚的女子。

可若是沒了愛情,她亦可以瀟灑離去,與這大好山河為伴。

話音剛落腰上的桎梏便緊了三分,陸時鄞開口道:“此事絕不可能發生,此生僅有你一人足矣。”

他惡狠狠地道:“可若是你敢跑了,我就死給你看。”

沈初黛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轉瞬間便被陸時鄞抱了起來,她被放在床上,便瞧著他欺身而上,一邊親著她,手往衣角裡鑽。

雖是一直未行那最後一步,但大體流程她還是清楚地,這番折騰下兩人皆是情動不已,眼見著他便要一鼓作氣,沈初黛瞧了眼外頭的天色,小聲提醒道:“待會兒還要上朝呢。”

陸時鄞親著她的額角:“阿黛,我實在等不及了。”

下一瞬沈初黛輕吸了一口氣,感受到他熱烈卻又溫柔的動作,她情不自禁地繞住他的脖頸,回吻著陸時鄞。

這次是陸時鄞自登基以來第一次早朝遲到,趙西在外頭足足叫了十六次,急得不行又不敢闖進去,才瞧見陛下神情饜足地從寢宮裡出來,瞧了眼外頭候著的宮人吩咐道:“打水來伺候皇後沐浴

。”

沈初黛不慎聽到了這話,瞪大了眼睛,這也太太太明顯了吧!!

她羞得想在床榻上打滾,可剛滾了一下,便感受到那兒微微的疼,便隻能老實地躺在床上,看著宮女們提著水桶進來,曖昧地笑著恭喜。

好在自穆太後崩逝後,後宮便是她為老大,不需要前去請安,總算早上能睡個懶覺,然而沒想到的是,沐浴完剛眯了一個時辰,便被歌七叫醒:“娘娘,快起來,出大事了!”

初黛又累又困,猛地將被子捂住腦袋:“有大事找陛下去!”

她想起陸時鄞臨走前那副精神奕奕的模樣就氣,為什麼她隻想睡上一天才夠。

“這大事就是陛下闖下的,官員們現在就跪在養心殿門口,死活不肯離去求陛下收回聖旨,還有不少官員遞消息來了坤寧宮,請娘娘一同求陛下收回聖旨。”

“啊?”沈初黛掀開被子,試圖睜開迷蒙的眼,“什麼聖旨?”

“是遣散後宮的聖旨!”

*****

沈初黛急匆匆地趕到養心殿的時候,果然瞧見烏壓壓一群官員在外頭跪著,一進養心殿便聽見陸時鄞在逼太史令交出起居注給他。

太史令卻是誓死不從:“若是陛下一定要看,下官位卑言輕自是無法阻止,隻是陛下看後,還請好生安置下官的屍首,讓下官得以葬進祖陵。”

這話的意思頗有些以死相逼的意味在其中。

“趙務你身為太史令,最應當秉筆直書。”

趙務低著腦袋,將起居注抱在懷中,恭恭敬敬地道:“回陛下,下官所記載皆為事實。下官知曉陛下是擔心娘娘在史書上留下汙點,但下官身為太史令,不得不如實記下。若非皇後娘娘相勸,陛下怎會動了此念,壞了祖宗留下的百年規矩!”

陸時鄞薄怒道:“遣散後宮是朕一人的主意,並非皇後蠱惑,你卻是顛倒事實、黑白不分,這個太史令你當得實為不稱職,宰了也罷!”

趙務仰起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那陛下便砍了下官的腦袋吧!”

話音剛落,懷中的起居注卻是被一隻纖細的手給搶走了,趙務愣了下,隨即盯著麵前明豔動人的沈初黛,氣得胡子直顫:“皇後娘娘怎可如此無禮——”

“趙大人!”話茬卻是被沈初黛搶了去,她眉頭一挑:“分明是你在胡攪蠻纏、尋死覓活,怎麼變成陛下要砍你腦袋了?趙大人這太史令當得真當‘稱職’,這麼多年下來顛倒事實的本領倒是積累了不少。”

趙務氣得抬高聲音道:“皇後娘娘,自古以來這起居注隻有太史令能查看,娘娘此舉實在破壞規矩!”

沈初黛隨便翻了下起居注,又把它塞到陸時鄞懷中:“壞事可不能單單我一個人做了。”

陸時鄞極為配合地拿過起居注,將裡頭“受沈皇後蠱惑”一句劃掉,改成了“一意孤行”。

趙務瞪大了眼睛盯著沈初黛,愈覺得她這番嫵媚的模樣十足十是個妖後,他悲愴地大歎三聲:“有此女

蠱惑陛下,大鄴要亡要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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