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龍傲天(1 / 2)

苗疆有些地區的氣候濕潤,遍地暗澤,草木豐茂,自然就多生蟲蛇。

世代在此地長住的苗民,深受蟲蛇們的困擾。

被野外的蟲蛇們咬傷,輕則需要服藥靜養,不能下地參與勞作,重則病症纏身,或者直接斃命。

他們要在大山裡生活下去,就開始了跟蟲蛇的長期鬥爭,采集各種讓蟲蛇懼怕的草藥,驅趕防止蟲蛇。

製作各種解毒的藥劑、草藥,用來治療毒蛇咬傷。

最後他們摸索出了種以毒攻毒,以蟲製蟲的好辦法。

就是將附近最毒的蟲蛇,設法都抓起來,放到封閉的罐子裡,拿血肉喂食培育,讓它們在裡麵自相殘殺。

不管放進去多少,隻有罐子裡最凶的那隻,能夠存活下來。

這種培養方式,被稱為養蠱。

最後活下來的蟲蛇,自然也就是蠱蟲。

蠱蟲最早被培育出來,是為壓製野外的蟲蛇,讓苗民們過得更好。

但隨著歲月流逝,蠱蟲的種類,逐漸就變得多起來。

在學會了跟自然做鬥爭後,種類繁多的蠱蟲,很快就變成了他們手中武器,用來防備、對付他們的同類。

從最開始的療傷解毒、鎮宅護身的護身符,逐漸演變成殺人奪命,操縱生死的鋒利武器。

直到後來,蠱蟲成了苗疆最神秘、也最危險的東西,簡直防不勝防。

隨時都可能被它們盯上,勾魂奪命。

情人蠱,就是苗疆便是很著名的蠱蟲。

相傳這種蠱蟲,是苗疆最厲害的蠱婆所養。

蠱婆在年輕的時候,跑出寨子到外麵玩,認識了個外麵的年輕人。

那人英俊、有錢、有才華,談吐風趣,而當時的蠱婆,年輕漂亮,滿身的異域風情。

他們互相被對方吸引,很快便相愛了。

可惜好景總是不長,年輕人是有未婚妻的。

而且是旗鼓相當的家世,年輕人家裡退不得婚、也不願意退。

他跟蠱婆相愛後,家裡人逼他回去結婚,年輕人麼,有情飲水飽自覺得為了愛情,他們能與全世界為敵。

為了躲避家裡的追捕,他們回到了蠱婆的寨子。

剛開始的時候,年輕人看哪裡都是新奇,青山綠水相伴,美人環繞在側。

他信心滿滿,立誓要跟蠱婆相伴一生。

到後來,他厭倦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種田,打魚和砍柴的生活。

再看周圍,隻覺得到處都是窮山惡水。

尤其是蠱婆在生了孩子後,身材恢複不好,不複以前的纖細苗條,臉上還生了雀斑。

曾經的美人成了黃臉婆,愛情也隨之煙消雲散。

他趁黑偷了蠱婆的銀首飾,跑出了寨子回到家,看著仍舊貌美如花、有錢有身材的未婚妻。

愉快的跟人結了婚,兩人相親相愛,生兒育女。

蠱婆帶著他們的孩子,離開寨子,幾經波折才找到了他,卻被他妻子攔在門外麵,各種羞辱糟踐。

諷刺的蠱婆無地自容,不僅僅是如此,他們的孩子得了重病,發著高燒。

蠱婆沒錢、也沒關係去給孩子治病,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死在她的懷裡。

蠱婆抱著孩子的屍體,在彆墅外跪著哭了三天三夜。

沒有人理她,他們都遠遠的站著,都在看她的笑話。

三天後,蠱婆帶著孩子,笑著離開,獨自回了苗疆。

然後花了十年,用那個死孩子的血肉,喂養出了情人蠱。

情人蠱至陰,寄宿在身上後,隻要能拿到頭發喂養,就能讓頭發的主人,死心塌地、不顧一切的愛上宿主。

效果極其恐怖,到最後,他們甚至會喪失理智,對宿主言聽計從。

蠱婆就是利用情人蠱,蠱惑了她曾經的愛人,讓他親手殺死他的妻子、他的兒女。

然後她讓他找了個大鍋,將他們全部都給燉了。

等那人把滿地的碎肉,燉到廚房裡的鍋裡後,她便掐死了身上的情人蠱。

讓他恢複理智,親眼看著那鍋裡的血肉。

蠱婆就站在旁邊,笑顏如花,低聲跟他說著話,一如他們相愛時,他最愛說的甜言蜜語。

她說,“看吧,這就是你不愛我的後果呀,現在你還敢不愛我嗎,還敢不敢了呀。”

那人看著鍋裡被剁成碎肉的妻兒,險些當場便被逼瘋。

不管他瘋沒瘋,到最後都不重要了,蠱婆提前便報了警。

他跪在血肉堆裡,吐得撕心裂肺,就被破門而入的警察抓住。

證據都被擺在眼前,罪名成立,在他們家的活動下,判的死緩。

最終在裡麵沒撐過兩年,就把自己撞得頭皮血流,腦袋上碩大個洞,當場死亡。

情人蠱的故事,是他師父給他講的。

這東西有些恐怖,早就被迫銷聲匿跡了,一律還是十來年前見過,沒想到事到如今,居然還能見到活的。

他彎著嘴角,輕輕的笑著,朝著白小姐走過去。

楊醫生趕緊伸手拉住他,低聲問道,“你想乾嘛。”

一律嘴角上翹,當然是去弄死情人蠱呀。

我佛慈悲,那麼恐怖的東西,怎麼能讓它存活著哩。

絕對不是因為她的目標是靳先生!

他是個路見不平,替□□道的好和尚……阿彌陀佛。

一律摸出平板,“噠噠噠”的戳字,“去打個招呼,順便請白小姐,喝點東西。”

楊醫生表情冷淡,輕輕搖頭,“你不用去了,她來參加晚宴,是衝著兩個名導來的,輕易不會理人的。”

一律敲著平板,笑得眼睛眯了縫,“怎麼可能,不會有人拒絕我的,畢竟我這麼可可愛愛。”

楊醫生,“……你這麼皮,佛祖知道麼。”

佛祖當然不知道咯,一律端著杯水,朝著白玲玲走過去。

還沒走到她跟前,白玲玲就感覺到了不對,抬起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纖細手指,輕輕的在腹部劃過。

就在剛剛,寄宿在她身上的情人蠱,朝她傳遞了種模糊的情緒。

好像是……害怕?

白玲玲微蹙著修剪精致的眉,看著朝她走過來的少年。

長相十分優越,骨相皮相都是最頂尖的。

尤其是皮膚,居然是種帶著琉璃質感的冷白皮。

折射出來的冷光,讓她有些害怕,後背隱隱發涼。

是情人蠱。

它在害怕什麼,她鬨不明白。

但是卻被它給影響到,背後激起層淺淺的雞皮疙瘩,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半步。

察覺到自己的動作,白玲玲臉色便有些難看。

她才是這場宴會的主人,有靳鳳羽的護持,誰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況且這在靳家彆墅裡,本就是她的主場,她為何要怕!

她優雅的端著酒杯,眼神冷漠,看著一律朝她靠近,舉起手裡的香檳,嘴角帶著絲清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