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來了？
“哦？意思你變個小孩子回來也算？你又沒明說，還指著我從一個四歲的小娃身上認出這是你嗎？”
“你不是喜歡小孩嗎？”
嗷嗚委屈，嗷嗚不明白，明明是她總是對那假小孩幻笙和顏悅色，對他就各種不理不睬。
“……”
方錦被嗷嗚這一句話說得噎了一下，腦子裡忽然一轉，她看著嗷嗚，卻忍不住笑意溢了出來，“我是喜歡小孩啊！我喜歡小孩你就變小孩啊？”
“……對，對啊。”嗷嗚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但是還是道：“你都不會對小孩生氣啊。”
說得一臉理直氣壯的。
方錦沒憋住，竟然笑出了聲，然後推了一下嗷嗚，將兩人的距離拉遠了一點，才道：“你是不是傻啊？”
“嗯？”嗷嗚低低的哼了一聲，有些威脅的意味。
方錦正了正神色，才道：“那我喜歡長不大的小孩，你這都長大了，我不喜歡了。”
嗷嗚臉色一沉，捏著方錦手腕的力度加大了一點，“不準喜歡他，他是個假小孩。”
“你不也是。”
“……”
嗷嗚竟然無言以對。
被打岔提了一下幻笙，方錦這才想起來，連忙問道：“幻笙怎麼不見了？”
當時黑洞的力量太大了，方錦早就暈頭轉向，哪裡還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記得她沒拉住幻笙，讓幻笙被黑洞給吸進去了。
“他沒事。”嗷嗚還是不放開她，索性起身將腦袋耷拉在了方錦的肩膀上，才道：“他應該真去了無儘之地，我們進去時師父剛好來，靈力擾亂了規則之力，哪怕隻是瞬間，都會產生無窮的變化……所以我們就分開了。”
無儘之地，方錦曾在卷宗上看過，是人族，魔族，妖族十幾萬年前的一處古戰場，那時候妖族和魔族聯合攻打人界，戰爭持續了數百年，各方大能儘出，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十分慘烈。
後來那處常年交戰的地方就被毀了，寸草不生，魔氣妖力將整個地方都毀滅得隻剩下沙石，靈力不存，生靈塗炭……還時常發生一些十分凶險的怪事。
之後千百年在那裡出事的人越來越多，簡直變成了一處凶地，又因為在妖界的邊緣，妖族大受其擾，索性大能儘出，將那戰場煉製成了一個小世界，直接封印了起來。
俗稱生靈滅絕，仙靈禁地。
“幻笙他……”這樣一想，方錦倒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了，那小世界被妖族所封印，除了妖族四大家族的大能修士，哪個還有本事將這小世界打開？
“放心吧，他命大得很，不會有事的。”嗷嗚軟軟的靠在方錦肩上，聲音也顯出了幾分疲憊，他自從時光回溯之後，身上一直隻有當初的一半修為，另一半修為他已經全部放棄用來維係方錦的空間了，所以這次才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否則若是當初，這區區規則之力，怎麼可能將他逼成重傷？在昏迷之中若不是神魂強大，硬生生靠著一股意念，在空間裂縫之中鎖定了熟悉的魔界氣場，他們還不知道會被丟到哪裡去？也許永遠被困在空間裂縫之中也未可知。
“你有時間關心他，不如關心關心我……”
嗷嗚虛弱的歎了一聲，方錦習慣了他或強勢，或無賴，倒是還沒見過他疲憊虛弱的樣子，不由得有點擔憂：“你沒事吧？我再幫你看看？”
嗷嗚搖了搖頭，其實方錦也知道，該做的她都做了，再多加治療也是浪費，有的損傷隻能慢慢的養。
“嗷嗚……你到底是誰？”方錦沉默了片刻，卻還是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她不想讓彆人問他是誰的時候，她都回答不出來，但是心裡不知道為何，卻又隱隱的有些抗拒他回答，甚至期盼著，他隱瞞一輩子……
謊言如果能一輩子不拆穿，是不是就會變成事實了？
“你想知道？”
嗷嗚輕輕的抬起頭來，兩人相對而坐，距離很近……近得方錦能看清楚麵具下露出來的那雙黑黑的眼睛，還有那細密濃長的睫毛。
方錦突然有些慌，避開了他的視線，卻還是遲疑著點了點頭。
嗷嗚將握著的方錦的手抬起來，觸摸到了他的麵具，然後低聲道：“你取下來看看。”
方錦的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著嗷嗚，卻見他十分平靜的道：“這次，一定能成功的。”
“我……”
方錦張了張嘴，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甚至若不是嗷嗚拉著她的手，她可能都無力抬起那隻觸摸著他麵具的手。
她動了動手指，才發現，手指都已經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