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滿腦子嗡嗡的,就剩下了“啊啊啊啊啊我要上天我現在就上天!”和“臥槽臥槽這是什麼神仙宿主我是不是要走向人生巔峰了!”的兩個情緒交相輝映。
不怪它激動。
它也是個老係統了,跟著之前的宿主們走過許許多多世界,攻略過許許多多對象,對象裡有小奶狗有大腦斧,有狠人有狼人,有執政的有修仙的,有色.情的有禁.欲的,反正三千大世界十萬小世界,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之前的它拍著胸脯其實也能自誇一句“見多識廣”。
可是係統啥時候見過這個陣仗啊→_→
特麼之前做的那些任務,哪個不是要宿主胼手胝足一步一個腳印去攻略,哪個攻略對象能這麼乖自己走到宿主麵前自薦枕席?
並且這是個s+的任務!
s+的任務都這樣那其他一般點的任務豈不是手到擒來?!
係統還激動著呢,隨即就聽到了一聲有些強行挽尊意味的:“我若是來自薦枕席,不知賈大人滿不滿意我的姿色?”
蘇羲還沒咋樣呢,係統臥槽崩了。
“宿主。”係統都震驚了,“你剛才那句有人自薦枕席來了是從嘴裡說出來的?不是在心裡和我說?”
蘇羲現在是在心裡和係統悄悄話了:“對呀。”
係統:……你為什麼要想不開!
蘇羲淡定極了,這次就真是隻在心裡說了:“你緊張什麼,騷操作的是我,再說說出來怎麼了?他都能拉下臉來自薦枕席,還不讓我說了?”
係統:“……”
雖然是這樣但是……不行,我要和主係統申請一下速效救心丸,不然我這係統主板禁不起這麼燒:)
蘇羲回了一句係統之後就沒管它了,隻是繼續帶著三分笑意開口:“殿下還沒讓我看到姿色呢,哪裡談得上滿意不滿意?”
話音一落,窗外那人便身形一晃,特彆矯健地翻窗進來,氣呼呼地立在窗戶那裡,看起來就是一副寶寶好冷寶寶在外麵被凍傻了的樣子,硬邦邦的微微點頭權當行禮:“李珈見過賈大人。”
四皇子,李珈。
蘇羲拿大得很,並未起身相迎,隻是在榻上微微欠身:“殿下客氣了,其實本應是下官對殿下行禮,可奈何膝蓋有傷,不好動彈,還請殿下見諒。”
你都這麼說了殿下還能說啥,不見諒也得見諒啊。
麵對著這麼個油鹽不進的女人,李珈確實是有點氣的,但你來都來了,要是轉身就走,那你鬨笑話豈不更大?
再說了……
李珈也不得不承認,其實,反正,甭管怎麼說,隻要麵前這個女人還是他父皇身邊的司墨,他做太子做皇帝的路上,她就是你一定繞不開的坎,是你必須解決的小boss。
……哪怕是自薦枕席。
再說來都來了。
李珈深吸一口氣,能像進了侍妾的屋子一樣當大爺是不可能的,自理能力極強地把外套脫了,掛在一邊,把薑湯喝了,還覺得不過癮,又坐在蘇羲對麵,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滿滿的薑湯,一口悶了之後才覺得渾身上下都舒坦了,完了才閉上眼睛,緩了許久。
媽噠外麵是真的冷。
凍死老子了。
他自閉目緩和他的,蘇羲是連個眼神都懶得多給他,就在位上坐著,安安靜靜看書,時不時還翻過那麼一頁書,伴隨著的是特彆輕微的燭火燃燒的劈劈啪啪的聲音。
靜謐,安詳。
需要特彆提一嘴的是,雖然這個場合其實有那麼一丟丟詭詐,但四皇子卻是詭詐地覺得,還挺自在。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會兒他母妃還活在世上,他被養在母妃膝下,自己就著燭火寫夫子布置的課業,母妃就在一邊安安靜靜做女工,很久母子倆都不說一句話,就隻有蠟燭燃燒的聲音,針線穿過絲帛的聲音,但就是……因為平靜,所以安心。
母妃過世很多年了,這樣的感覺也是許久都沒有了,李珈自己是萬萬沒想到,母親過世後自己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的靜謐安寧,是在一個不知底細,還敢大放厥詞說他是來自薦枕席的女官屋子裡。
四皇子心情複雜極了。
此時已是深夜,單身男女,共處一室,正是一個在現代社會都會被人誤會是不是要發生點什麼的場合。
李珈的教養讓他選擇不讓氣氛僵硬下去,待身上的冷勁兒過去之後,終於睜開眼來,忍不住問:“大人如何知道孤今夜會來?”
“賭一把罷了,賭輸了又沒什麼損失。”蘇羲隨口笑道,而不知何時,她和李珈之間已經擺了棋盤,她含笑,“殿下來一局不?”
恩……
正如現代社會男男女女會考慮到約會的時候如果實在沒話說就裝作看電影也是緩解尷尬的一個手段,於是絕大多數約會地點都會選在電影院一樣,古代社會的男男女女們,也會考慮到如果實在沒話說就裝作在下棋,同樣也能緩解沒話說的尷尬,然後會快快樂樂來兩局。
“來就來。”李珈痛快極了。
“那……”蘇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一枚棋子攥在手心,給四皇子看的是如玉的手背,她抬頭笑道,“殿下猜猜這是黑子白子?”
這就是如果四皇子猜中了就讓他先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