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民國(一)我在民國撕渣男。……(2 / 2)

蘇羲“嗯”了一聲。

係統問的很快,回複的也很快:“她說不強求,是選擇那個鐘家大少爺也好,是離婚之後開啟新的人生也罷,甚至於一輩子不嫁都行,她就是想知道,在這樣的亂世,女人到底怎樣才能自在而有尊嚴地過一輩子。”

“那就行。”蘇羲笑了笑,“我接了。”

係統悄悄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問:“宿主,你似乎對那個鐘家大少爺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然呢?”蘇羲很奇怪地問。

係統很為難地默了默,小聲逼逼:“我以為……按你的性格,你至少得看看人家的顏值才決定要不要繼續做他的妻子吧。”

“拉倒吧。”蘇羲冷笑,“這種男人長再好看都臟了,我有潔癖的好嗎。”

說到這也不想解釋許小姐的丈夫怎麼就臟了,直接站起身來,想換掉這一身遮掩得過分嚴實在這個春天還顯得有點熱的裙襖,但卻在足上受力的那一瞬間,蘇羲就感受到了足上傳出一陣相當不應該的疼痛。

蘇羲下意識地抬手扶牆,下意識地掀開裙子去看自己是穿著鞋還是踩著刀。

但待確定了足下啥都沒有,隻是穿著一雙造型十分奇異的鞋,完了足弓也在不正常地拱起,蘇羲試探地問係統:“這就是那個三寸金蓮?”

係統回答說是。

蘇羲頓感一陣肉疼——許小姐的記憶中有三寸金蓮的裹法,這段記憶深埋著,等閒想不起來,但一旦想起來,就是伴隨著潛意識都不願意回想的,伴隨著整個童年的疼痛和淚水,痛苦和不甘。

蘇羲歎了一口氣,將裙擺放了下來。

足得放,但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暫時先忍忍吧。

這身衣服既厚重又肥大,關鍵還紅得讓人心慌——總讓人不自覺想起來她是個嫁到婆家來完了丈夫看都沒看過她的事情,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難受的很,蘇羲挪到了衣櫃前頭,琢磨著換一件素淨點的衣裳算了。

而她本來是想許小姐穿衣風格這麼保守陳舊,素淨的衣裳可能有,但多半也是這個肥肥大大老氣橫秋的款式,翻了翻卻發現裡頭除了幾件肥大的裙襖之外,竟也有著那麼幾件鮮亮顏色的衣裳,好幾件都是可著身材做的,連儘顯女性身材的旗袍都有好幾件。

不過都很新,一看就是不常得主人寵幸的那種。

但蘇羲不挑這些,舒舒服服地丟下了肥大的衣裳,換了嫩黃色繡折枝梅花的小襖,煙柳色束腰長裙,穿完了再把那老老實實平平整整的纘兒拆掉,隨便挑了根絲帶取了鬢邊那幾縷頭發束住,對鏡看了看那細眉細眼老老實實的妝容,伸手取了濕毛巾把妝抹了。

再畫上去的就是意興飛揚的眉毛,點了石榴紅的唇脂,許小姐的身體比賈元春的好上許多,十八歲少女的好顏色,臉頰緋紅得連腮紅都沒太必要,蘇羲便取了支極細的眉筆蘸了點胭脂,在靨下輕輕點了一顆紅痣,那整張規整得過分的臉上便立時生動了起來。

鐘家大少爺鐘思遠被父母逼著走進這個院子的時候,心情極其敲尼瑪。

他厭惡死了屋子裡那個舊式女人。

想一想她頭上那個規規整整的纘兒上散發的的頭油味,那寬大粗笨仿佛散發著陳腐味道的裙襖,想一想那裙襖底下扭曲之極的三寸金蓮……那個女人身上簡直是一根頭發絲都讓他作嘔。

他想,今天去給她說清楚,他是個新式人,向往的是自由戀愛,是寧願死了也不樂意喜歡上一個靠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嫁給他的女人的,反正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承認她是他的妻子,她要是識相就該乖乖還他自由,解除這波婚姻。

然後他人是氣吞山河地來了院子裡,甚至有點想一腳踹開房門讓她知道厲害。

但,進院子之後,一抬眼,看到蘇羲在對鏡理妝。

平整的發髻已經拆了,長發散在腦後,帶著絲帶飄飄揚揚,衣裳不是肥肥大大的裙襖,反而十分合身地籠在她身上,畫的妝容不是他已經看了許多年的母親那樣細眉細眼唇上一點朱的模樣,反而雙眉飛揚,明豔大方,那一點紅痣更是靈動飛揚點睛之筆。

此時微風吹過,帶得桃花簌簌揚揚落下,她歪頭看到了這一場粉色花雨,盈盈一笑,伸手撈了一朵桃花放在鼻下輕嗅。

鐘思遠滿腦子的“老子一定要和她說清楚老子是不可能接受封建婚姻的”念頭,在美人盈盈一笑的時候,明明白白地喂了狗。

他這才知道,美人的韻味到了某種地步,一顰一笑都是風情這話絕不誇張。

常年受西方文化教育的他這時候根本想不起來“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靜如閒花照水,動似弱柳扶風”,“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等等精簡牛逼的詩句,他現在腦子裡閃過去的都是“啊啊啊啊啊好看!”,“wonderful!”,“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姑娘!”的膚淺句子。

然後,所有句子糅合在一起,就隻顯出了兩個字——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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