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民國(六)我在民國撕渣男。……(1 / 2)

小帥哥是和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婦人一塊進來的,小帥哥自然身體健康,但那中年婦人麵有菜色,確實身體有恙的樣子,沈大夫招呼他們坐下,給那中年婦人診了一會兒脈,然後眉頭就深深地皺了起來。

傅星緯與沈德本是留學同學,相識多年,再清楚沈德本的醫術不過,他都皺眉如此,傅星緯漸漸心裡沒底。

忍不住出聲:“老沈,趙伯母到底能不能好,你倒說句話呀。”也是老朋友了,說話根本不帶給麵子的,“皺眉算怎麼回事……”

“皺眉當然就是不太好治的意思。”沈德本不雅地聳聳肩,但很快恢複了老成持重的大夫形象,“我有點猶豫,不知該不該治。”

傅星緯:……不是你是大夫你有治病救人的天職所以你現在告訴我你不知道該不該治?

這是什麼話!

沈德本無奈笑了笑,想和老友解釋一下這是個什麼原理,卻在這時候,蘇羲清了清嗓子:“沈大夫,傅先生。”

說著話,蘇羲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其實我也略通醫理,不若讓我也給這位太太搭一搭脈?”

傅星緯緩緩打出三個問號:“許小姐怎麼在這裡?”

“我來放足,大夫讓我在這等夥計煎藥。”蘇羲並不諱言,隻溫和地笑,“剛才看出令師母似有頭疾,應當是常年伏案工作,積勞成疾之故,醫者望聞問切,我隻看得到傅師母的臉色,未曾切脈也未曾相問,隻能得出這個結論,若傅先生不嫌我冒昧,我想看一看傅師母的脈象。”

一句放足已經夠嚇人了,接下來一番看到臉色就知道你哪裡不太舒服的操作更是讓傅星緯覺得不太能理解。

所以,感情,你不隻是學了帝王之術,甚至還對中醫有了解?

他下意識看向和自己一塊留洋的沈德本,一個詢問的眼神——這種事有些大夫會覺得被冒犯,畢竟都有點“我的病人你插什麼手”的在意。

但沈德本是不在意這些的,隻笑道:“許小姐既然說了,趙太太若不介意,就讓她看看吧。”

趙太太——趙教授的太太——當然不介意。

看看又不會懷孕→_→

多個大夫看看有什麼不好→_→再說了她臉色確實不太好,確實也有手腳酸麻的症狀,也知道這是常年伏案工作傷到了頸椎帶來的後遺症,但這一切是從一個隻看到了她臉色的姑娘嘴裡說出來,那姑娘的厲害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於是蘇羲就坐到趙太太麵前,伸手去給趙太太診了脈。

她倒是沒有露出沈德本那樣的糾結的表情,看完了脈象就對趙太太露出了很和善的笑,歪頭對沈德本道:“沈大夫,此疾應以針灸治,並非什麼疑難雜症,何以皺眉深思至此?”

沈德本苦笑:“斷症不難,可治療難啊……”

“難在?”蘇羲很耿直地問。

“針法。”沈德本也很耿直地回答,“金針疏通筋脈……入針太難,控針也難,我想趙太太這病拖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沒有大夫敢治的原因在。趙教授人脈廣博,應當也是看過了不少大夫,做出的判斷應與我一致吧?”

趙太太苦笑點頭。

確實,自從趙太太覺得不舒服開始,就去找不少大夫看過,而所有大夫確診的速度都很快。

畢竟頸椎病確診不難。

但也最不好治的——西醫對治頸椎病向來沒什麼好辦法,中醫固然是有那麼點辦法,可看的所有中醫確定了她病的程度之後都和沈德本一樣露出了一副“我知道這病怎麼治但是我沒辦法”神色。

趙教授也認識一個老大夫,和老大夫關係不錯,看了趙太太的情況之後老大夫說的很透徹,說我要是年輕三十歲精力充沛的時候我就敢給你治,但是如今我精力下來了,實在是不敢隨便動手,說到這裡還苦笑,當然了,老大夫年輕三十歲,大概也沒有現在的手法。

那就得問是什麼手法了呀?

答曰,中醫裡有一門古老的手藝,據說是能用金針疏通筋脈,清理淤塞,疏通好了就不會手腳酸麻,至於頸椎的問題,也能用針灸推拿的手段慢慢正回來,但是遺憾的很,那樣針灸的要求很高,就像老大夫自己說的,他現在有技術但是沒有精力,但年輕三十歲,那就是有精力但是沒技術了。

所以無解。

無解到現在,趙太太手腳酸麻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忍了好幾年了怎麼尋醫問藥都沒法子,還是傅星緯說他有個中西醫都學了的同學可以給看看,還說他那同學是什麼中醫世家的傳人,大概手法會比一般大夫厲害上一些,她才本著反正情況不可能更壞了的心態過來的。

但現在看來,結果也不太好。

而沈德本都沒法子,麵前這個小姑娘……趙太太就更不抱希望了,隻是到底素質在這裡,做不出立刻起身拂袖而去的事情而已。

然而,蘇羲卻隻是猶豫了片刻,便道:“如果是說針法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

趙太太露出了個懵逼的神色——許舒窈她還是知道的,昨晚上丈夫一疊聲地歎息鮮花插在牛糞上說的就是她了,但你要說鮮花會醫術,你敢說趙太太也不敢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