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民國(十)我在民國當政客。……(1 / 2)

好了,那現在問題來了。

許小姐到底滿不滿意呢→_→

係統被蘇羲催逼著,好歹是去聯係了一波主係統,層層審批終於聯係上了許小姐,跨過重重困難讓許小姐看到了蘇羲那麼一篇話的視頻。

“許小姐哭了。”係統是這麼給蘇羲說的,“哭完了就說……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認清了我這兩輩子的不值得。

謝謝你讓我得了一個痛快。

以及……

“她說,做到這個地步,她已經不想關心後續是什麼故事了。”係統都覺得既遺憾又可憐,說,“這個世界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但她也讓我問你,你是願意選擇繼續在這個世界呆下去,還是……結束算了。”

蘇羲想也沒想,直接回答:“當然是呆下去,你也與許小姐說一聲,我建議她不要那麼著急去輪回。”

“嗯?”

“這個世界除了男主女主,男配女配,婚姻家庭之外,還是有很多很多彆的樂趣和意義的。”蘇羲道,“她既然都給快穿局支付了報酬,索性還是把這輩子看完吧,如此……哪怕潛意識中有點留存,大概下輩子也不會再因為同樣的事情迷茫困惑。”

係統沉默半晌,還是覺得有點神奇,便問:“宿主,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任務的完成點在罵鐘思遠一頓的?”

蘇羲笑了笑:“那不然呢?”

許小姐被教出了一副以夫為天的性情,以這個性情為基礎,正經那輩子既然沒有得到丈夫的尊重理解,自然會覺得仿佛天都塌了,等一縷芳魂渺渺去了快穿局,哪怕快穿局給了她重生的機會,上輩子思路所限,她重活一輩子,做的最有出息的事情其實也隻是得到丈夫的心。

但,“得到丈夫的心”這件事,若是你家丈夫是條真龍可能征服起來還有些意思,但偏偏鐘思遠就是那樣一條沒什麼特點的蟲,征服了他容易,可你是很難從“征服他”這件事裡麵找到什麼快感的。

許小姐向快穿局許了一個“想要痛快點地活著”,無非就是作為一個舊式女子實在是擺不脫三從四德的窠臼不肯否定那個男人,但又隱隱約約覺得那個男人不值得,如此才會矛盾才會覺得沒意思,如今有了個人那樣決絕地把你作為舊式女子的三寸金蓮徹底毀掉,用那樣決絕的姿態和通暢的邏輯剜掉了鐘家這麼一個毒瘤,接下來的日子,自然是怎麼過怎麼痛快。

“說白了。”蘇羲歎道,“她隻是自己實在是沒有勇氣去否定,所以想要找個人幫她否定而已,這對她來說難度猶如天塹,但對我而言……一個反抗封建婚姻卻隻敢對妻子施暴的廢物,我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長得再好看都沒興趣→_→

那現在問題來了,蘇羲的興趣點到底在哪裡呢?

答:當然是搞事情。

如今,齊永怡既然親自來了趙公館,接下來蘇羲自然是跟著齊總理離開——趙教授固然也想把蘇羲留下來,畢竟他自己是真的心疼蘇羲,且妻子還需要蘇羲給治病,但蘇羲也就當著齊總理的麵笑道:“到底是齊叔叔給我陪送了一副妝奩,鐘家要把妝奩退回來也是退給我,我若是在趙家,齊叔叔豈不是虧大了。”

“小丫頭。”齊永怡也沒好氣的笑,“我在你眼裡就是個掉錢眼裡的人?”

“那總不能讓好人吃虧呀。”蘇羲道,“且……趙叔叔彆怪我直言,齊叔叔也彆怪我給您惹麻煩,鐘思遠敢來趙公館鬨,鐘家老爺太太也可能敢來趙公館接我回鐘家,我選擇不回去肯定是一場風波,想比起來……他們在齊叔叔家裡肯定講道理一點。”

畢竟趙教授是學者,再是有名的學者那也是象牙塔中人,嚇唬這些社會人,還是官場中的齊永怡更好用。

“你這是為我考慮,我哪裡會怪你直言。”趙教授也是人精,聽一聽就知道了蘇羲的意思,“也就是你去永怡家裡我放心,永怡是端方君子,必不會委屈了你。”

“你就給我戴高帽吧。”齊總理沒好氣地笑,“放心吧,沒你激將法,也委屈不著她。”

如此一番交流後,蘇羲便上了齊永怡的小汽車,往總理府去。

接著等鐘家反應就等了快兩個月,也不知道鐘家到底在糾結什麼。

也虧得齊永怡並不等著這點嫁妝來買米下鍋,加上確實也不擔心鐘家不把東西退回來,蘇羲本身也是最坐得住不過的人,才沒有去催逼鐘家什麼。

而兩個月後,怎麼也等不到總理府的人來給他們說點什麼,更沒聽到半點蘇羲願意回鐘家的風聲的鐘家老爺和鐘家太太,在教育鐘思遠想讓鐘思遠把媳婦接回來未果之後,他們本著勸和不勸離的原則,親自來了。

齊永怡身居高位,一天有許許多多事情要等他決定,他自然不會見天的在家裡處理這些新老娘舅的事,自然沒空去接待鐘家老爺,是齊永怡的兒子齊嘉木在前頭見了鐘家老爺。

而鐘家太太是被傭人引著去見了暫時行動不便的蘇羲。

在鐘太太的想象裡,蘇羲現在處境肯定不太好。

畢竟家裡祖父祖母父親母親俱都去世,可憐巴巴從父親好朋友家裡出嫁,林黛玉都不如的寄人籬下,完了丈夫嫌棄她的小腳,她隻能忍痛把小腳給正了回來,偏偏又不知道哪裡不對硬生生和丈夫鬨掰(鐘思遠當然沒臉說是蘇羲不要他,添油加醋說是他不喜歡蘇羲來著),被迫回了一個很難說是娘家的娘家,想也知道這個女人應該有多憔悴,多渴望回到婆家的懷抱。

鐘太太甚至根本沒有懷疑過“兒媳婦是為了兒子把腳掰大了”這件事的正確性,畢竟信了一輩子的三從四德,女人不為了丈夫孩子還能為了什麼,難道還能是為了自己去找那個活生生把腳正回來的痛苦不成?

但,蘇羲在被紫藤花纏滿的涼亭下,倚欄坐下,捧了一本看厚度就賊拉嚇人的書在讀,整個人隱藏在紫藤花的光影裡,頭發散了一半束了一半,穿著一身這個年代的女學生最喜歡的藍色上衣及膝裙子,因為腳還在恢複要透風就沒穿鞋襪,就露在外頭迎風搖晃,嘴上時不時發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外文音節。

那一瞬間,不說什麼三從四德不說什麼女子卑弱,鐘太太的第一反應隻是“她原來這麼好看?”

哪怕是那雙不那麼符合鐘太太這麼個傳統女人的那雙赤足,都帶著一股子天然的美,這是那扭曲的小腳不曾存在的風光。

而仿佛是意識到了有人前來,她抬起眼眸來,輕易就看到了鐘太太,隨後臉上便是一個禮貌的笑容:“鐘太太來了,恕我行動不便不好相迎,過來坐吧。”

蘇羲真要擺譜的時候氣勢是十分足的,但她想親和一點的時候也是足夠令人如沐春風,但無論從什麼角度說,鐘太太現在都擺不出婆婆的架子,甚至於……有一種很奇妙的,自己反而成了剛過門的小媳婦,在麵對威嚴十足的婆婆的感覺。

她進了涼亭,坐下,這才想起自己似乎不應該這麼聽話。然後再看向蘇羲那赤著的雙足:“舒窈,你平時這雙腳就這麼露著啊。”

“又不是不能見人。”蘇羲淺淺地笑,隨手拿書簽記下這本書自己看到的頁碼,將書合上,坐姿稍微端正了一些——無非是從抱膝坐變成了雙腿垂下而已,“如何不能露著?再者大夫也說一天天的捂著要出事兒,讓我沒事讓它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