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仙俠(六)蘇羲:我就笑著看你作妖。……(1 / 2)

風秀說這話的時候,蘇羲身上的釘子已經拔了個七七八八了。

蘇羲比之於風飲月自然是更能忍得疼一些,完了懂得的手段也非風飲月能比,基本上釘子拔完了她身體裡的經脈也基本被疏通了一遍,但對著身上最後一根蘇羲有感應的釘子,風秀還是有點慫。

其實風秀都沒查到那根釘子的存在。

——那顆釘子直直對著天靈蓋,插入的不是正中央,而是朝著風飲月識海(神仙們的中樞神經)直接洞穿了下去,成為了讓風飲月死亡的直接手段——識海被毀成這樣,風飲月哪怕是想活下去也不能了。

完了腦袋上有頭發嘛,把一切都遮掩得明明白白,傷口看上去就像個長不了頭發的毛囊,極具迷惑性。

而哪怕現在蘇羲用了這個身體,另外在腦殼裡找了個地方安放自己的識海,湊合湊合重新激發了這具身體的求生欲,以強大的忍耐性和對仙俠世界的了解勉強苟全性命於重傷,但也根本沒有解決風飲月的那一片識海仍然被釘子洞穿的事實。

這種要害的地方風秀哪裡敢動手喲。

於是,蘇羲腦殼疼。

也虧得是風秀友情給蘇羲提供了止痛藥,不然腦殼會更疼。

蘇羲自己都忍不住吐槽:“所以秀兒,你女兒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啊,你作為母親真的一點跡象都沒察覺到的嗎,這要不是你女兒對他們乾了點什麼滅門慘案殺妻奪子的惡事,誰會這麼神經病用這樣凶殘的手段對付一個小姑娘啊。”

風秀弱弱開口:“晚輩要是知道晚輩早報仇去了呀。”

這話等於沒說,蘇羲仍然腦殼疼。

伸手去摸了摸腦袋上的傷口,更加心累:“你真的沒有印象?”

“真的沒有。”風秀苦著臉,“飲月從小就和我一起在藥穀長大,她見的人我都認識,飲月根本沒有得罪他們的可能,他們也不可能那麼費勁用四十九根釘子去折磨一個小姑娘啊。”

她說的言之鑿鑿,蘇羲不信也得信。

“那你打算怎麼解決。”蘇羲道,“你自己下不了手去拔難道就不拔了放那兒?或者……我自己看不見,你不是做了幾個方案嘛,給我看看,讓我了解一下那釘子的位置和實際情況。”

實在不行我自己拔。

風秀乖巧地把她用儘自己畢生所學搞出來的幾個拔釘方案給了蘇羲。

蘇羲看半天,抬頭,一語中的:“其實,你是擔心釘子上帶有倒刺,刺入的剛剛好是你女兒識海所在之地,這倒刺給帶出來就是一片血肉,八成得把你女兒的識海毀個明明白白,然後你女兒就回不來了罷。”

風秀苦笑承認:“是。”

“那你想如何?”蘇羲道,“這個不難,我也能拔,但你擔心的無非是誰拔能對你女兒的識海造成最小的損害而已……你我萍水相逢,不過是因為快穿局才強行擰巴在了一起,你不肯信我會對你女兒的識海留手也是人之常情,但你總該想到彆人了吧。”

蘇羲料事如神,風秀也沒有什麼發揮的餘地,隻好道:“前輩,我想的……是去尋我師尊。”

“哦?”蘇羲一挑眉,“你不是被逐出鳳族了麼,還帶我回去?”

“不是鳳族。”風秀道,“是我出來之後才認識的一位教我煉丹醫術的前輩,他有個藥尊之名,醫術在我之上,拔噬魂釘這種事,我想……他動手的損害總比我小。”

想了想現在大行其道的各種喪心病狂的殺人奪寶之類的操作,風秀還補了一句:“我對前輩絕沒什麼惡意的,不過是想要拔釘的影響小一點而已,前輩若是不放心,要我發誓也可,要對我下咒也可,晚輩都接受。”

蘇羲笑了笑:“我沒那麼多疑,行了,走吧。”

仙俠世界棒呆了的就是說走就走,反正家當都在乾坤袋裡,也沒什麼可以收拾的。

隻是在經過院子的時候,蘇羲一伸手,摘下了在樹上曬太陽吸取日光精華的海棠花。

蘇羲是習慣了給係統掐頭去尾地說她的安排啦,係統也會有點擔憂蘇羲一個築基期在化神的風秀麵前到底會不會被算計,但蘇羲是沒把這個放心上的,就安撫係統:“沒事兒,她不敢。”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係統苦口婆心。

“她殺了我沒有好處呀。”蘇羲笑,“我死了,誰來幫她女兒修複身體。”

“你就真的打算幫她修複?”係統都為蘇羲覺得不值,“她都算計你誒。”

蘇羲失笑:“問題是這身體我還是要用一陣啊,就由著它千瘡百孔的我用起來不也不痛快不是。再說她算計我什麼的……真想給個教訓,我走的時候再給就是了,犯不上天天生她氣完了自己身體都不要了。”

係統哼哼唧唧地嘟囔著:“那我要記得提醒你,這委屈咱們不能白受。”

“好。”自從小係統選擇了自己修煉,蘇羲對它就寵得很,“你放心吧,她自己的魂魄離了身體,被我用上幾十幾百年地她再回去,光是魂魄和身體排異就足夠她受的,哪那麼容易說回來就回來,我委屈不著什麼的。”

係統“哼”了一下,修煉了很多天它雖然還不能變成人形或者怎麼地,但還是能動一動那海棠花瓣,輕輕蹭蘇羲的手心:“宿主你實在是個好人。”

“實在是沒和那算計的小姑娘在一個水平上。”蘇羲笑著搖頭,“她那點算計在我看來就是貓兒撓癢癢,看著有趣又不疼,由著她撓就是了。”

大佬心態,向來是這種“我就笑著看你作妖”的,不必多言。

而風秀口中的那位她家師尊,所在位置離風秀住的地方還是有一段距離,風秀用飛舟都飛了好幾日才到。

但風秀早早用過了傳訊符說了事情,完了師徒情也不算太塑料,那位藥尊倒是算好了時候,在山門處等著風秀和蘇羲。

師徒多年不見,相見的時候自是一番感慨,見完了之後風秀才對蘇羲招招手。

這是早就說好了的,為免節外生枝,蘇羲還是以風飲月的身份活動,藥尊是風秀的老師,蘇羲見了人家當然是晚輩,要見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