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穀寧臉頰很紅，幸好是晚上，看不清楚，“我沒喜歡過彆人。”
周穀寧腦袋有點暈，回到宿舍後就一直不說話。
舍友從衛生間出來，疑惑地問：“你沒和學長去玩？”
周穀寧轉頭看他，很認真地問：“我應該和他去玩嗎？”
舍友嘖了聲：“人可陪你上了兩節晚自習，你陪他出去玩一下作為報答也不為過啊。”
周穀寧：“……”
舍友坐了過來，瞅著他臉上的神情，“怎麼，有情況？他和你表白了？”
周穀寧差點被口水嗆到，連忙道：“沒有、沒有。”
舍友：“那你怎麼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
周穀寧咬咬唇，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程歌問他“真的一個喜歡的都沒有”時，他看到學長臉上的神情，莫名愧疚起來。
他其實能猜到學長的心思。
程歌幾乎每天都會和他閒聊幾句，看他不吃飯也會給他帶食物，甚至上次因為天氣降溫，他感冒了，說話時嗓音比較啞，程歌聽到他的聲音，什麼話也沒說，下午就給他買了藥。
而且程歌還經常約他出去玩……
但是都被他拒絕了。
他害怕談戀愛，不敢找對象。
他這樣的性格，太唯唯諾諾了，他害怕彆人會厭煩他。
周穀寧還是沒有和舍友說，他拿了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回來，拿起手機看到程歌發來的消息。
“還在忙？”
周穀寧拿紙巾擦了擦手，回消息：“準備去洗衣服。”
程歌很快回複：“那你先忙，等會兒再跟你說。”
周穀寧看到消息突然有點慌張，他似乎意識到程歌等會要和他說什麼。
他心情複雜地去洗衣服，初秋衣服少，很快就洗完了。
當他拿起手機，那邊跟心電感應似的，又發來消息：“洗完了？”
周穀寧下意識看看宿舍，差點以為哪裡藏了監控。
他想了想，回道：“嗯，剛洗完。”
程歌：“明天晚上部門聚餐，你來嗎？”
周穀寧愣了一下，他還以為程歌是要跟他……
原來是自作多情了啊。
他突然莫名有點失落，壓下情緒，慢慢回消息：“好的。”
程歌把餐廳地址發給他，“晚安，早點休息。”
周穀寧雖然說了“晚安”，但是他沒那麼早睡覺。
他抱著手機遲疑了好久，終於決定向他朋友裡感情經曆最豐富的樓彧請教。
然而樓彧卻沒幫上什麼忙，隻回了兩個字：“恭喜！”
周穀寧摸了摸臉，沒回消息，放下手機爬上床睡覺。
第二天，周穀寧一天的課，不過幸好是周五，晚上不用上晚修了。
他回宿舍放下書包，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舍友說了要聚餐的事。
舍友“啊”了聲，道：“部門聚餐？可我老鄉還和我約了一起吃晚飯啊。”
舍友老鄉也是宣傳部的，周穀寧一愣，想了想，說：“可能是小型聚餐吧。”
等他到了餐廳，看到隻有程歌一人。
他腦海裡竟隻有一個想法：真的是小型聚餐。
小到隻有兩個人。
周穀寧慢吞吞坐下，程歌先開口道歉了，眼底含著笑意，“不好意思，我騙你了。”他抬眸直直地看著周穀寧，“我隻想到這個辦法，才能約你出來。”
周穀寧有些不好意思，程歌確實約過他很多次一起玩，但都被他拒絕了。
程歌給他倒了杯水，狀似漫不經心：“本來昨晚就想說的，但感覺通過網絡告白，不太鄭重。”
周穀寧：“！”
程歌修長的手指抵著水杯，移到他麵前。下一秒，他掀起眼簾，黑又沉的眼眸直直地把他鎖在眼底，語調低而緩慢，“還是當麵說比較好。”
周穀寧的心臟跳得飛快。
他有種想逃走的衝動，無法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程歌注意到他很慌張，莞爾一笑，“很緊張？”
周穀寧搖搖頭，又點點頭。
程歌又笑了下，“其實我比你還緊張，信嗎？”
周穀寧看了看他，誠實地搖頭。
“但是好不容易把你約出來了，必須得把握住機會。”程歌看向周穀寧，“你說對嗎？”
周穀寧張了張口，嗓子有點乾：“我……”
燈光下，程歌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乾淨，他沒等到周穀寧的話，緩緩開口，接著說：“我以前也沒喜歡過彆人，我們差不多，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其實我對你一見鐘情。”程歌眼神格外清澈，下一秒，輕聲問：“所以，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
周穀寧沒說話，臉頰溫度慢慢上升，又紅又燙。
程歌再次出聲，刻意放柔了聲音，“我們試試，嗯？”
晚上十一點，周穀寧回到宿舍，舍友還在打遊戲。
他坐在座位上，想了一會兒，回複昨晚樓彧的消息：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