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樓雖有清名,可內物價格不低,一壺茶的價格抵得上普通茶樓十壺,點心吃食自不必說,以唐薏劉豐年自小用錢習慣來講,這種地方是砸大頭的,打死這兄妹二人也斷不會把錢花在這裡。
站在青雲樓前,陽光刺得唐薏睜不開眼,眯著眼看上頭的匾額,還以為劉豐年是瘋了,“哥,你是不過完了今天明天就不過了?你想帶我和相宜姐吃一頓也不必來這啊。”
“你彆廢話,進去就知道了。”劉豐年特意穿了之前沒舍得穿過幾回的新衫,入門前理了袖口上的褶皺,大步邁入樓中。
一入門便有位著桃白間裙的女子款款迎上,妝色淡素,開口溫軟有禮,“幾位客官看著臉生,是初回來咱們青雲樓吧。”
“是,我們三個頭回來。”劉豐年一邊點頭應下,眼睛一邊四處環望。
入門方知,此樓的確和旁處普通茶樓不同,裝點雅致,牆裱名家書畫,堂內雙鶴傍鬆的香鼎中焚海棠沉水香,連桌椅也是鬆木所製,隻上了一層淡淡的浮漆,大致保留了本色。
“三位這邊請。”迎客女君手臂前展,引著三人到了窗前一處位置坐下,其間眸色淺掃,打量三人衣著。
劉豐年長相健碩,衣衫整潔,用料考究,可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讀書人。
另外唐薏一身羅衫,是京中當下最時興的料子,穿金戴銀,倒也不似小戶出身,另外的女子雖簡素,氣質倒不似普通民婦。
迎客女君閱人無數,雖眼前這三位看起來不似窮人,卻也不像是書香出身,猜測大概是富甲鄉紳,便笑問道:“三位是喝茶呢?還是來求哪位大家的墨寶?”
“不知今日是哪幾位才子在樓上?”劉豐年問道。
“今日是吳敬之,齊玉,還有呂卓迎三位先生在。”迎客女君溫聲回道。青雲樓熱鬨,每日名家若乾,其餘皆是一些高門中客,名氣遠遠趕不上頭部,也就不值一提。
“我們先來壺茶吧,墨寶稍後再說。”在聽到呂卓迎這名字同時,劉豐年狡黠一笑。
迎客女君急著賺縫銀,見劉豐年不鬆口便又加了句:“三位先生每日最多隻在這茶樓裡待個把時辰,今日既然您趕上了,何不借此機會求一副呢?”
“先上茶吧。”劉豐年仍不接話。
迎客女君麵上閃過一絲不悅,還是拿來精普擺於劉豐年麵前,“這些是咱們青雲樓最新的茶點,您若覺著不夠,這上麵還有。”
她身子微側,指了牆上所掛檀色木片,其上用小楷清晰刻著茶點名目,其下是價格。
唐薏瞧看過去,第一反應便是貴,比她想的還要貴。
兄妹連心,劉豐年那頭也是被價格驚出一身冷汗。
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點了一壺太平猴魁與兩碟花點。
待目送迎客女君退下後,唐薏才忍不住小聲碎碎念起,“這京城的人是不是都有錢燒的,你記得咱們鎮上的大碗茶嗎,才一銅板一碗。”
吳相宜笑著小聲回道:“京城裡的人自是同咱們那裡不一樣。”
“不過哥,這一壺茶兩碟子點心下去,你怕是兩個月得勒緊褲腰帶了吧?”唐薏著實想不通,“你為什麼非帶我倆來這種地方。”
“過來,”心痛之餘,劉豐年身子微微前傾,朝唐薏擺擺手,待她湊近才道,“你可聽見那女子方才說這有個叫呂卓迎的了?”
“聽見了,怎麼了?”
“你可知這呂卓迎是什麼人?”劉豐年也不賣關子,直言道,“我醫館裡有個好兄弟,前日他同我講,城中關於你的謠言之所以傳的迅速,是有人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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